扬州仅是朱自清精神上的“故乡”

——关于朱自清“故乡”的考证（5）

          江苏东海  苗蔚林

关于朱自清是哪里人，在现代文学史上一直有争议，为此，朱自清先生专门写了一篇著名的文章《我是扬州人》，来表明自己的观点。但是，作为一个自然人的籍贯，或者是哪里人，可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如果籍贯不是某地，或者出生地不是某地，而自己说：我是哪儿哪儿的人，一个典型的特征，那就是某人自称是某地人，也就是说，如果说朱自清先生是扬州人的话，至多能说“朱自清自称是扬州人。”

第一，朱自清先生籍贯不是扬州，也没出生在扬州，仅是扬州生活过，主要是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根据有关历史记载，朱自清在扬州生活的时间是1901年到1917年，其中，还包括最初在邵伯镇的两年生活。也就是说，他在扬州生活也就16年左右，考上大学后，中朱自清自己的话就是“从此就不常在扬州了”。18岁那年，在扬州与武忠谦女士完婚，朱自清的祖父、祖母都葬在扬州，武忠谦也葬在扬州。他有两个孩子夭折也葬在扬州，后来，他又去扬州中学教了很短一点时间的书。所以，朱自清对扬州很有感情，这是他自称是扬州人的主要原因。但实质上，朱自清并不是扬州人。

第二，“扬州人”仅仅是朱自清的文化身份。由于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在扬州度过，亲人大多在扬州，使朱自清对扬州有着深厚的感情，2008年11月15日的《扬州日报》刊登一篇题目为《朱自清的“故乡”》的文章，论述的重点就是“朱自清是扬州人”，之所以要这样论述，一是有观点认为朱自清不是扬州人，二是为朱自清是扬州人找理论依据。从其观点和论据看，文章最终表达了以下思想：1.故乡不一定是出生地，还包括唤醒一个生命、情感意识的区域；2.朱自清的创作气质受扬州文化的影响大；3.朱自清的《我是扬州人》是遗嘱性质的文字；4.扬州人是朱自清的文化身份。

笔者以为，该文章表达的四个观点都值得商榷：1.“故乡”在《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就是“出生或长期居住的地方；家乡；老家。”而所谓故乡“包括唤醒一个生命、情感意识的区域”是没有科学依据的。2.朱自清先生一生中，主要生活的区域包括江苏东海县、扬州、温州、北京，其中在北京生活时间最长。3.说“朱自清的创作气质受扬州文化的影响”作为朱自清是扬州人的依据就更不值得去讨论了。

说到这里，我们再来感受朱自清先生为什么写《我是扬州人》来自称是扬州人呢？还是归结到他对扬州的感情，他的至亲至爱的人都在扬州，葬在扬州，加深了他对扬州的眷念，少年时代的生活记忆，更让扬州成为他魂牵梦绕的地方，而出生地东海县和祖籍绍兴对他来说基本没什么印象，虽然在东海县生活过4年左右，但由于年龄小，应当没什么深刻的记忆。扬州既不是朱自清的出生地，也不是他的祖籍所在，更不是他一生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朱自清动情地写了《我是扬州人》，我们认为，扬州实际上是朱自清先生精神中的故乡，是感情寄托的地方，“扬州人”，也就仅仅是朱自清的文化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