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季野【褚季野】东晋人，名裒（音ｐóｕ），字季野，官至征北大将军。语孙安国【孙安国】名盛，字安国，官至秘书监、加给事中。云：“北【北】指黄河以北，下文“南”指黄河以南。人学问，渊综广博。”孙答曰：“南人学问，清通简要。”支道林【支道林】本姓关，名遁，字道林。年二十五出家，好谈玄理；与谢安、王羲之等友善。闻之，曰：“圣贤固所忘言。自中人以还，北人看书，如显处视月；南人学问，如牖中窥日。” 　　【译文】 　　褚季野对孙安国说：“北方人做学问，深广渊博而能兼容并蓄。”孙安国回答说：“南方人做学问，透彻通达而能简明扼要。”支道林听后说：“圣贤本来就是心中有数却想不到如何表达。就中等才质以下的人来看，北方人看书，有如在显豁之处看月亮，视野虽广，但很难周详；南方人做学问，有如在窗户里边看太阳，视野虽狭，但较易精细。” 　　①【苦】表示某事进行的程度很深。 　　②【莫】同“暮”。麈尾脱落 　　孙安国往殷中军许共论，往反精苦①，客主无间。左右进食，冷而复暖者数四。彼我奋掷麈尾，悉脱落满餐饭中，宾主遂至莫②忘食。殷乃语孙曰：“卿莫作强口马，我当穿卿鼻！”孙曰：“卿不见决鼻牛，人当穿卿颊！” 　　【译文】 　　孙安国到殷中军的住所共同谈论玄理，相互辩难竭尽心力，为客为主的两方均无漏误之处。侍者送上食物，摆冷后又重新热过了好几次。双方用力挥动麈尾，以致麈毛全都脱落到饭菜之中，宾主二人一直到日落时分也没有想到要吃饭。殷中军便对孙安国说：“你不要当执拗的烈马，我一定会穿透你的鼻子！”孙安国说：“你难道没见过裂了鼻子的牛，我一定要穿透你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