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老虎会吃人——虎食人卣


  名称:虎食人卣

  制造时间:商末(公元前12世纪—前11世纪)

  类别:商代青铜酒器。青铜,是指红铜与锡、铅等其他化学元素的合金,因颜色呈青灰色而得名。青铜器在中国原始社会末期已经被制造出来,由此开创了中国长达16个世纪的极其辉煌灿烂的青铜时代。

  规格:现藏于日本的虎卣重5.09公斤,高35.7厘米,口缘直径10.4×9.0厘米;藏于法国的虎卣重6.5公斤,长24厘米,高32厘米,宽19厘米。

  最后露面:其中一虎卣流入日本后,于1903年由住友氏从京都古物商处购得,入藏于1920年5月;另一虎卣由池努奇博物馆首任馆长亨利·达且·德·提萨克于1920年购得,后曾在上海展出过。

  现藏地:一件在日本京都住友(又名泉屋博古馆),另一件流入法国巴黎池努奇博物馆。

  曲折经历

  虎食人卣是中国商代晚期的青铜器珍品,出土于湖南省安化、宁乡两县交界处,当时出土有两件基本类似的虎食人卣,但都早已流失海外。

  在中国古代有“无酒不成礼”之说,故酒是祭神祭祖、礼仪交往、宴宾会客等活动的必备之物,盛酒的青铜器具也就自然成为礼器了。中国铜文化与酒文化一样的源远流长,酿酒业的发展要求酒具也相应地发展,饮酒礼仪的丰富和完美,又要求酒具更多样性地发展。青铜的使用,为酒具的发展提供了条件。

  青铜器鼎盛期即中国青铜器时代,包括夏、商、西周、春秋及战国早期,延续时间约一千六百余年。所有青铜器中,礼器数量最多,制作也最精美。礼乐器可以代表中国青铜器制作工艺的最高水平,这其中也包括酒器。青铜礼器带有一定的神圣性,是不能在一般生活场合使用的。

  虎食人卣属于商代晚期的青铜器珍品,是一种极特别的酒器。该器表面大部分呈黑色,局部留有很薄的绿锈,和许多出土于湖南的商代后期的青铜器一样,纹饰繁缛,以人兽为主题,表现怪异的理想。它所表现的意象观念和所要表达的图腾,至今仍是众口不一。有的说“虎食人反映了虎食鬼的神话,以威猛的虎来驱御凶魅恶鬼以辟不祥”;有的说“虎食人是视觉上的误会。人是正在作法的巫师,他正在借助虎的力量沟通天与地、人与神”;有的说是“象征着人的自我与具有神性的动物合一。因为虎历来代表着一种权威和势力,人通过被其吞食,即神物与人的合一,便可取得它的保护”等等。

  但是还有另外的一种截然相反的观点,看起来也比较有道理。在虎食人的纹样或器物中,除了有的人已被吞入兽口而无法观察判断之外,其他能见头面的被食人的神态,全都十分安详。流入日本和法国的两件青铜卣上的人在猛虎龇牙咧嘴的血盆大口之下,非但没有失魂落魄的感觉,反而是人虎相拥相近安然回眸的姿态,更有如河南安阳出土司母戊青铜鼎、浙江青铜鼎上被噬人的面部表情竟呈嘴角上翘,一副乐不可支的神态。可以判断,这些人被猛兽所吞噬的行为,在当时肯定被认为是一件人所自愿、乐意,甚至可以说是祈盼的大好事。

  时至今日,虎食人卣中蕴藏的秘密一时还不能完全说清,还需要继续探索。

  考古发掘表明,中国域内多有此类成对器物。公元前13世纪安阳妇好墓一对枭尊,便是另一例,二尊的形状、大小和容积相近,惟小处有细微差别。流失的两卣,大体相仿而细部迥异,正好配成今世仅有的一对。其中一卣流入日本后,于1903年由住友氏从京都古物商处购得,入藏于1920年5月;另一卣,由池努奇博物馆首任馆长亨利·达且·德·提萨克于1920年购得,后曾在上海展出过。

  1997年,法国总统希拉克在访华期间曾造访上海博物馆,并同馆长马承源一见如故。谈话期间,73岁的青铜器界泰斗马承源把他的专著《中国青铜器全集》的前十四本赠与希拉克。1998年,作为交换,池努奇博物馆把馆藏的一件珍贵青铜器——西周虎卣送到上海展览,希拉克亲自为这个展览作序,我们可从该序言中一窥虎卣:

  承池努奇博物馆盛情,法国得以向上海人民展示一件稀世之珍——“虎卣”,诚为幸事。虎年而有此举,我更是感到由衷高兴。但是,巴黎的“虎卣”仍有神秘难解之处:它或许是猛兽图腾,在吞食小儿形状的鬼魅——中国专家多取此说,或许是作为氏族祖先的虎母。在西方的神话里,人祖是宙斯这样的人格神,变成动物去勾引女子。亚洲的神话则不同,是以神兽作为人母。此卣相传出土于湖南,而南方传说正好予以有力的印证。传说称楚国太子幼受乳于母虎,一如罗马建城传说母狼哺养罗慕路斯与雷穆斯的故事。按说深藏古墓之物铜绿斑斓,往往令我们格外心醉,然而此物乌光温润,格外迷人,更符合中国古代文人偏好素雅的情趣。这件在我们巴黎典藏中落户、教育观众并使之销魂的“虎卣”,再度表明——倘若还需表明——它是连接东方和西方的纽带。

  国宝内涵

  卣是盛行于商和西周时期的酒具和礼器。它主要是用来在祭祀时盛放一种用香草泡过的酒。其造型多为椭圆形,颈部微收,垂腹,圈足,最大的特征是带有提梁,所以俗称提梁卣。因此,一些鸟兽形带有提梁的盛酒器(如这件虎食人卣)亦可称之为卣。

  我国古代青铜器上装饰有不同的图案和纹样,除饰有幻想中的动物外,还采用了自然界中的多种动物图案。这些图案和纹样有的可追溯到原始社会遗留下来的图腾制度。虎是自然界中的猛兽,称之为兽中王。因此,虎历来都是一种权势的象征。在古代青铜器上饰以虎的形象,表明了虎受到了当时人们的喜爱和青睐。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上就有虎的图案,如著名的商代后期王室青铜祭器,司母戊大方鼎的耳部外廓就饰有一对虎纹,虎口相向,中间有一人头,好像要被虎所吞噬。

  商代的虎食人卣是商代青铜器中最富于表现力的装饰精品之一。其虎呈蹲坐形,尾巴和后足为整个器物的三个支点,虎的两只前爪抱住一个人头,正置于虎口的獠牙之下作噬状。人体与虎头相对,人的手正扶虎肩,人的头发向后直披,从背后可见衣领和较窄的袖口。人腿部饰有蛇纹,脚踏在虎的后爪上。虎瞪目立眉,张着大嘴气势吓人,牙齿如锯,给人以特别锋利的感觉。而人的表情十分难解,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又稍稍向上翘,似惶恐又似喜悦,像是在期盼着什么。此器造型奇特,装饰手法技艺熟练,成功地表现出虎的凶残和人的软弱,人落虎口性命难保的紧张气氛和残酷的场景。古代匠师为表现虎张口噬人的气势,煞费苦心创作出这尊形制复杂的卣。虎食人卣的装饰,既有写实性,又带有浓郁的神话传说色彩,是古代青铜器中不可多得的佳品。

  国宝价值

  青铜器在中国艺术品投资中的龙头地位,很早就已经确定了。宋代的《宣和殿博古图》中就记载着:故有得一器其直为钱数十万,后动至百万不翅者。清代,著名书法家伊秉绶以百金购得虢叔钟中最小的一件,这件虢叔钟的原来主人——著名书画家陈均却是花八两银子买来的。

  卣与尊一样,都是祭祀上天时的重器之一,大多宗教含义很深,很少用来实用,故此它的实用功能较弱,并不便于使用。像这样造型的卣,存世只有两件,均为稀世之珍,价值难以估量。我们所说的虎食人卣是一件极特别的酒器,又名虎乳人卣,反映了3000多年前宁乡人民“天人合一”的朴素哲学理念。它所表现的形象观念耐人寻味,蕴藏着捉摸不清的神密色彩。器物造型奇特,铸造技术高超,题材诡异,令人惊觉。虎卣是古人创作的最杰出的动物形象之一,是我国青铜器中动人心魄的造型艺术品,被定为国宝。

  同类国宝

  周宜壶是西周中期所铸造的青铜礼器,最早在乾隆年间编成的金石名著《西清古鉴》中就有著录,与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周宜壶是难得的一对,早年均为清宫旧藏。周宜壶器形完整、流传有序。在近代散佚后流落民间,一直到2005年在上海重现。在这件周宜壶器中共有二十多字的铭文,文曰:“周宜作公己尊壶,其用享于宗,其孙孙子子万年永宝用。”这段铭文的意思是说“周宜”为其先人“公己”铸作此祭器礼壶,用以陈享于宗庙之中,并祈子孙万年宝用。此器古朴沉稳,端庄而不失精工,器腹饰有十字带,上缀蝉纹,器颈饰凤纹,足饰窃曲纹,两耳铸作兽形,内衔两环。尤其珍贵的是,珍藏于台湾的周宜壶的壶盖早已流失不知去向,而这件礼器器型完整,保存良好。早年就有专家预测,其如果这件藏品上拍,其价值一定不会低于500万美元。一些业内人士甚至预计,这件青铜器的价值一定不会低于500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