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0年第7期
梦幻触手可及
作者：娜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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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娃娃
她的笑容潦草
她从未长大
忧郁是右颈上的一颗黑痣
有着生葡萄的酸涩
她靠静默而生存
除了想
她没有别的力气
她在哪儿 在一个人的手艺里
体味着周围的脾气 疑惑
低声抱怨
她熟悉这些善良 伤感的气味
亲昵喜鹊和白雪的
声音
她有她的苦恼
空空的口袋里
永远等不到她想要的
那颗 糖
缝制她的人也看不清她
被她称之为灯的月亮
才能照见她的
全部
封面上的人
如此奢侈的仰望 高过梦想
高过天堂轰鸣的钟声
使多少方向
改变了初衷
冷静 柔软
被时间穿透的秋风
薄如蝉翼
使所有弯曲贴近内心
使黑夜在东方发亮
--我是你无数次搂抱过的女人
低垂两滴悬空的泪
让仰望在疑惑中 坚持
被自己弄脏的人
会被它 洗涤
干净
那一天是哪一天
敲开门 你在喝水
你腾开一个合适的位置 给我
不明不暗
有着来去和伸缩的自由
零星的落雪
像我们零星的话语
你在喝水
我看你喝水
你的梦幻触手可及
--那一天是哪一天
"太深了"我对自己说
你的手触到了我的伤口
"不是这 是这"
我拿着你的手
放在心的位置
沿河散步
像往常一样
我们沿河散步
交谈着心事之外的话题
沉默时 倾听
孩子长高的声音
河水流去的声音
有一声叹息
轻于落叶 轻于听
有一些停顿
发生在内心
并不亲切
也不厌倦
散步时肩并着肩
一些情不自禁的哼唱
流行歌曲的歌词
像往常一样
他对着河水说：
这歌词不错
对着河水
我也这么说
飞雪下的教堂
在我的办公桌前 抬起头
就能看见教堂
最古老的肃穆
我整天坐在这张办公桌前
教人们娱乐 玩
告诉他们在哪儿
能玩得更昂贵 更刺激
更二十一世纪偶尔 也为大多数人
用极小的版面 顺便说一下
旧东西的新玩法
有时候 我会主动抬起头
看一看飞雪下的教堂
它高耸的尖顶
并不传递来自天堂的许多消息
只传达顶尖上的 一点
三月的某处
我该怎样装裱这幅画
人心中值得珍惜的方寸
我抚摸过的最奢侈的礼物
用阳光的根须 第一夜的朝露
用宁静的筋骨
火焰的皱纹
它在左边 它在右边
在灰尘和阴影落不下的地方
在有害的时间 侧身绕过的地方
在三月的某处
在一个诗人敢于代替钢铁 代替
土地 甚至代替天空呼吸
新鲜空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