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现实中的女人

作者:陈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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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宏是由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介绍跟施言认识的。施言是在师大教书。那天朋友杜华跟另几个人,把陈宏和施言约到一起,大家去爬西山。陈宏才从外地出差回来,还没有女朋友,而在见到施言之前,杜华一再表示施言是师大的美女教师。但在西山脚下见到施言时,施言戴着帽子和墨镜,陈宏并没把她看清。在爬山过程中,陈宏主动为施言提包背相机,这给施言印象很好。到了半山处,其他人在上边爬,他俩落在后头,有机会单处,这正是朋友们故意安排的。很近地看施言,陈宏觉得她还不错,而施言可能对陈宏早已有所了解,所以两人在草坡边坐了下来,上边几个人在一棵树边坐了下来,两边互相观望着。施言喜欢摄影,在师大开设这方面的课。陈宏对学校的那些东西明显没兴趣,只是跟她应付。施言简单听了陈宏的情况,把话题说到北京。施言说她不久前才去过北京,是学校方面的交流,然后,两人站起来融入到前面的朋友中。人群中有个女孩是施言的好朋友,她跟陈宏开玩笑,问陈宏刚才跟施言在悄悄说什么。陈宏说,我只是在帮她提东西。杜华推了陈宏一下,说陈宏恐怕是别有用心。大家开着玩笑,就这样到了山顶。在山顶上,无非是瞭望不远处的城市,天空有些污染,可见空气不太好。施言对城市污染问题没有陈宏那般痛恨,所以,不过是跟另两个女孩子谈论西山索道的问题。陈宏想引起施言的注意,所以他附和施言的说法,认为西山应该把索道拆了,这没什么意义,完全是欺骗人,西山并不高,再加之本来就有公路,车子可以开上去,修索道是骗人的把戏。陈宏的话并没让施言快乐起来,她嘟哝着嘴,说陈宏看问题太绝对,这让陈宏很不舒服。这时施言给大家出了个问题,说一只猴子从树上掉下来,到底是头先落地,脚先落地,还是屁股先落地。结果所有人都选择屁股和脚,只有陈宏是选择头先落地。施言把答案讲给大家听,屁股落地是爱钱,脚先落地是爱权,而头先落地是爱情。陈宏有些局促,觉得像是个局,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选择头先落地呢?这多残忍啊。杜华他们几个在窃窃私语,陈宏走到施言旁边,施言这时把眼镜摘下来,看清她的眼睛。陈宏觉得施言是个很有英气的女孩,应该讲长得还很好看,他对她的好感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在山顶上转悠,大家都没什么目的,陈宏明白这分明是在给他俩机会,陈宏问施言学校的事情忙不忙。施言说,不忙。陈宏说,那好啊,什么时候我找你出去玩。施言便答应了,于是两人又开始下山。陈宏有些着急,希望施言能把帽子取下来,这样他就能看清她的全部,因为这几个小时他被她弄得有些糊涂了,特别是她眉宇间的那股英气逼人的劲,更使她与自己似乎有许多共同之处。他知道她也一定会观察他的,于是陈宏每用手机接电话时,都故意压低声音想保持一种神秘感。
  施言住在地台寺一带师大的宿舍,陈宏在那次西山之行后的一天下午,按当初电话约好的到施言的住处去看她在滇西时拍摄的风光照片。那天施言到楼下来接他,已经去掉帽子,披着长发,上边是白T恤,下边是仅及膝盖的好看的裙子,这给陈宏的感觉十分好。到她的住处,发现是个单身宿舍,收拾得很整齐,墙上挂着一些素描。看那些成本成本的风光照片,施言还跟陈宏讲起她带学生到滇西北实习拍照的情况。两人六点钟从她宿舍出来到翠湖边上的一家饭店吃饭,当然是陈宏请客,两人谈得很投机。陈宏要借用这几本照片,施言嘱咐他不要把照片弄丢了。陈宏说肯定尽快还给她,施言也知道借照片可能不过,是个借口,施言送陈宏到楼下。两人分手之后,夜里,陈宏跟施言发短信,净问些照片的事,施言短信回得很详细,陈宏看出来施言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又过了两天,陈宏请施言到他的住处玩,施言来时带了一桶五斤装的青稞酒,说是在外边写生时老乡送的。那晚陈宏特地到楼下饭馆点了菜,然后请小工端上来,两人在家里吃饭,陈宏喝了些青稞酒,清醇异常。施言说她不喝酒,但也没劝他少喝,反倒是跟他讲起她爸爸以前在石油公司当头儿时也是个酒罐子。陈宏没敢多喝,吃完饭,把东西收到厨房,两人看电视,陈宏给杜华打了个电话,电话中没提施言在家里,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施言明白他是想把他俩的事单独按自己的方式来处理。施言对看电视节目不感兴趣,坐到十一点,施言说她要回去了。陈宏鼓起勇气搂住施言,她没有挣脱,顺从地依在怀里,闭上眼睛。他吻了她,待他还要有进一步动作时,她站了起来,说,太快了,还刚认识呢。陈宏于是松开她,两人打开门出去。施言住处离这里有两条街,他俩没走大路,而是沿着旧铁道,向地台寺那边斜穿过去。旧铁路在夜里有些阴森,但走这条路的人为数不少,多是谈恋爱的。施言跟陈宏说明早还要早起,她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她那几个外籍学生。陈宏问,怎么还有外籍学生。施言说,插到班上来上课的,有新加坡的,还有几个是英国人,年龄都在二十几岁,热爱旅游。陈宏不太喜欢外国人,但他没有就这个事讲下去。他问施言周末再见面怎么样。施言说,都行,你安排吧。陈宏明白两个人已经算是恋爱了。其实没有等到周末,而且从第二天开始,两人就每晚必见,陈宏在施言从另一个校区坐校车回来时的站台等施言,施言下车后,跟陈宏一起去买酸奶,学校里的其他老师见了,都认为他们已经是一对恋人了。在周五,两人租了碟,在陈宏家里看,到了十二点钟,陈宏对施言说,今晚你别走了。施言说,不行吧。陈宏抱住她,吻她,他说他爱她。她说,太快了,但施言年龄已经不小了,所以并不太抵抗,两人于是开始同居。施言做事情很认真,是个对学生负责的老师。陈宏对她也很好,两人同居以后很少提爱情的事。施言从朋友那里得知陈宏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所以她倒没怎么跟他打听他过去那些事。同居了一段时间,两人都有些懒,施言学校工作多,没有时间料理家务,这让陈宏实在有些头疼,但他也没说。五一放假,当初安排他俩认识的那帮朋友被施言约到了陈宏的家里。两人准备了饭菜,还买了酒和饮料。朋友们来了之后,又是打牌,又是吃喝,闹得很晚才散。席间,别人都说他俩很般配,这让陈宏感到很舒服。
  这次请客之后的第三天,施言从学校回来直接到了陈宏这里,她可能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不顺的事,所以进了家之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这让陈宏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问了她几句,她只是说没事。过了一个多钟头,陈宏从卧室里弄完电脑上的材料出来之后,施言跟他说,今晚我不住这里了,我要回去,说完她就去卧室收她的睡衣之类的东西。陈宏处过多个女友,她对这些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但施言在收东西时,脸色极其阴沉,这让陈宏有些担心。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施言说,其实每晚我都睡不着,白天上课也讲不好,我要回我那边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施言拎着塑料袋出门,陈宏也没有送她。八点多钟,陈宏一个人吃了饭从外边回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给施言打电话。她手机已关了,于是陈宏给杜华家打电话,杜华太太接的电话,杜华太太跟施言认识快十年了,大概是懂得她的,但杜华太太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要紧,她这人有些怪,于是陈宏只劝自己不要太当回事。晚上十一点,再挂她的手机,手机通了,陈宏问她睡了没有,施言说,没睡。然后听见她声音有些硬,的确,施言是难过的,为什么呢?施言说,你不应该骗我,你离过婚,你不仅离过婚,而且你本来是有女朋友的。陈宏一听就明白一定是有人把他的详细情况跟她说了。施言说,为什么你没跟她分手还来找我呢?陈宏说,怎么才算分手呢?我那个女朋友本来就没有好嘛。施言反问,如果没好,又怎么算女朋友?陈宏的另一个女友叫钟玉,看来施言掌握了不少情况。施言毕竟是个女孩子,她还是哭了,只是较为平静。挂掉电话之后,陈宏也觉得没劲,他想自己对施言始终没有那种山盟海誓的感觉,无非是一种平淡的关系,于是他就淡然了下来,一晃半个多月,两人都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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