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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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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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期,我们发表了陈应松的《太平狗》,本期我们推出罗伟章的《大嫂谣》。
  对读者朋友来说,《太平狗》和《大嫂谣》所讲述的一切应是既熟悉又陌生。我们当然知道“农民工”——这个难称准确的名词指代着庞大的人群,在城市和乡村之间,在中国的过去和现在之间,这个庞大的、面目模糊的人群在漂泊。
  他们是谁?对经济学家而言,他们是几乎无限供应的廉价劳动力的来源,是中国“世界工厂”之梦的基石;对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而言,他们的境遇体现了中国社会转型期中几乎所有基本困难——“三农”问题、城乡二元结构问题、经济结构问题、社会公平与正义问题,等等,“问题”与他们连在一起。
  而对于生活在城市的普通大众来说,“农民工”是一种明确的身份,它划分开了“我们”和“他们”,隔着这道身份的墙,我们的态度矛盾暖昧:在公共话语中,他们被怜悯、被同情,被广泛地打抱不平,但在私人交往的领域,界限依然被敏感地意识到、被保持着。
  在文学中,你翻翻2005年的文学期刊就会发现,其中到处都有农民工。作家们对这个题材、这个人群怀有特殊的热情,他们眺望、观察、想象、讲述,他们歌哭咏叹,他们似乎在这个题材上重新发现了文学传统的道义力量。
  ——这当然是好事。但是,有一件事我们不可忘记,作为一个公民不可忘记、作为一个小说家也不可忘记,那就是,那些农民工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也就是说,农民工不是社会意识中的一道风景,不是被拉开一定的距离去审视和怜悯的对象,相反的,农民工的所有问题是我们自身问题的一部分。他们中很多人过着艰辛的生活,他们的权利和尊严遭到践踏,对此,文学所能做的绝不是满足知识分子或小市民的怜悯之心,而是让人们看到这些人身上、他们的生活和心灵中那些坚硬的真理,是要站在他们之中,和他们一样体验和想象,决不是站在他们之外流廉价的泪水。
  只有这样,文学才真正达成它的使命,达成它对我们民族生活的浩瀚和复杂、对我们必须共同面对的“现实”的认识和表现。
  《太平狗》和《大嫂谣》即是这样的作品,它们都显得粗粝,它们大概也不可能更精致,重要的是,它们在里边而不是在外边,都有血、有温度、有汗味,有来自人民生活最深处的悲欣与疼痛。
  于是,在一刻,“他们”是“我们”,“我们”是“他们”,“他们”不再是“问题”,而是我们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动。
  ——编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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