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陕北汉子

作者:赵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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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国劳动模范延长油矿管理局
  定边石油钻采公司总经理张林森写真
  
  白生生的毛巾红红的脸,
  宽厚厚的肩膀扛大山。
  吼一声震得山梁梁颤,
  走一程踏平一道道涧。
  手牵油龙烧红了天,
  陕北高原赛江南。
  ——陕北民歌
  
  序 曲
  
  “叭儿——咚——”
  “叭叭叭……”
  冲天的炮竹把白于山震得嗡嗡嗡响,毛乌素大沙漠的上空翻卷着烟花炮雾。时令正是2003年的春节,在陕西省的东北部,有一座古县城定边县。是陕甘宁蒙四省(区)的交会处。素有旱码头之称。定边县是三边地区的核心腹地.曾是陕甘宁边区对敌斗争的前沿。1935年10月红军长征,毛泽东率领大军从定边分两路进入陕北,创建了革命根据地。任弼时、王震、毛泽民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曾多次在定边运筹帷幄,指挥红军战斗,发展壮大了陕北革命根据地。
  解放以后,由于自然条件的制约,交通不方便,信息不灵通,定边县一直是国家级贫困县。到了九十年代,在党的改革开放政策推动下,定边县诞生了石油钻采公司,总经理是张林森。张林森是条典型的陕北汉子。他不信天、不信地,只相信党的好政策,带领一班子人,在白于山区钻出了一口口油井。油龙腾飞了,白于山烧红了。定边石油钻采公司到2004年.年产石油40万吨,产值7.5亿元,上交税费2.5亿元。
  定边县变了,黑黑的油路在白于山四通八达.农民种的土豆、荞麦、葵花、玉米、山杏一车车运往山外,换回了一捆捆人民币;深山里盖起了漂亮的教学大楼;通电、通暖、通水,山里娃有学校读书了,插翅高飞了;多年工资兑现不了的干部们,一次领到了拖欠的工资,骑上了红色的摩托,高高兴兴地上班了。
  在陕北,一个县年财政收入突破亿元,石油钻采公司就上交了2.5亿元,占全县财政总收入的8帆以上,并不多见。老百姓高兴地说:“牵出油龙富定边,几辈人梦想今天实现!”
  过春节喽,陕北人不等到腊月底,进入腊月就家家户户杀猪宰羊烤炉馍,准备过年的吃食了。
  张林森刚刚主持了石油钻采公司全年工作总结大会,又晃动着高大的身影和一班人在白于山梁上奔走着。
  正是冬天的早上,山风不时吹起他头上的毛巾,他依然穿着那件已洗得有点发白的军大衣,一米八的个头,粗眉毛下那双睿智的眼睛极目远眺。东仁沟油区已成规模,一台台钻机正在隆隆作响。他自言自语道:“一块油区年产十万吨,十块油区就是一百万吨!干!再开发几个油区!”
  他身边的都是石油钻采公司的主要领导,这些跟他拼杀了十多年的战友们,肝胆相照,沐风沥雨,终于使公司在白于山区走了一条“自钻自采,科学发展”的路子。他们望着山梁上的井架,星罗棋布;听着钻机的轰鸣,汇成了一曲雄壮的石油之歌。这群石油汉子.指点大山,激扬文字,描绘着更美好更灿烂的石油会战图。
  沉睡的大山终于在钻机隆隆声中睁大了眼睛,它张开了黑油大口,喷吐着黑森森的油河。张林森面对此景,深有感触地对身旁的战友说:“陕北人民跟着党战斗了快一个世纪,—亡天应给老区人民幸福的回报,你们看,山里荒凉、贫瘠,地下却藏有石油;平川能长五谷杂粮,我们开发石油,就是为老区人民造福。”张林森不愧是条陕北汉子,他扎根本土,效命家园,在白于山里演绎了一幕幕惊天地、泣鬼神、喜百姓、富定边的大戏。
  几眼土窑生育了他,大脚的奶奶教育了他。十八岁入党,二十岁当村支书,为家乡父老吃饱肚子,干了整整十年。他逢上了好时光.承包了林场,到生产资料公司任经营经理,又调到石油公司,钻井采油揭开了他人生新的一页。
  在共和国诞生不久的年代里,张林森呱呱落地了。他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白于山的一片高崖下,有几孔土窑洞,这就是定边县贺圈乡五兴庄村。父亲张万有和母亲杨莲常年给别人打工。爷爷去世早,奶奶白玉兰挑起全家人生活的担子,她在当地是位了不起的妇女,种地、赶车、收割赛过男人,做饭、缝衣、治家井井有条。她生性刚强,有一双缠不住的大脚,把六个孙孙照料大。张林森脑子里刻着一句话:“张家的后代能干事!”
  他父亲在母亲的支持下,担任了五兴庄的干部,十八年如一日,为乡亲们谋利益,当张林森长到七八岁时,每到半夜,他在朦胧中总听到奶奶和父亲、母亲拉村里的事。奶奶年纪日高,总是对父亲说:“孩子,村里的事比家里大,你一心为乡亲办事吧!家里的事有我和你媳妇!”
  在张林森眼里,奶奶似一棵白于山里的红柳,风吹雨打日晒,傲然屹立。他曾拉着奶奶树皮般的手:“奶奶,你休息一儿会吧!”老奶奶双手摸着孙儿的头:“孩子,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干的事太多啦!你是孙孙中最有出息的,记住,好男儿要成大事,要为乡亲为国家多出力!”这些话,张林森记得一清二楚,几十年过去了,奶奶那段话时常在他耳畔回响。
  张林森上学了。他在小学读书时,个头就比一般同学高,至今在杜梁村生活的几位儿时同伴说:“林森和一般同学不一样,当有些捣蛋鬼欺侮小同学时,他总是挺身而出。像尊金刚一样挡在前面。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林森有力气,他一个人能把五六十斤重的石头举起来。”他一直上到初中毕业,因为家里弟兄六人,只能回村务农。当时的初中生,在村里算是秀才,他被选为村会计,账目清楚、办事公道。十八岁的他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他和村里的一班子年轻人,组成青年突击队,修坝、闸沟、造梯田。冬天的白于山,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每天,天麻麻亮,他挨家挨户喊叫同伴们。五兴庄的农田水利建设成了贺圈乡的一面旗帜,二十岁的张林森挑起了村主任和党支部书记的重担。他在这个最基层最艰苦的岗位上整整干了十年,五兴庄的乡亲们说:“林森是条汉子,咱们能吃饱穿暖,头一功是他!”在一次乡召开的劳模表彰会上,乡党委书记让他谈谈是怎样带领村民战天斗地夺丰收的。林森站起来,他说:“我是个党员,要为乡亲们干事。大伙儿都过上了好日子,我就算干了件好事。一位党员,要为乡亲们多干好事!”他的话音落地,会场上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在白于山区上空回响着。
  贺圈镇有座林场,连年亏损,工人们找到镇政府,叫苦连天。怎么办呢?镇党委把目光盯在张林森身上。领导找他谈话了:“林森,这副担子得你挑!”张林森说:“那就让我承包吧!一、承包费不少交;二、工人们工资要多发!”
  他骑着自行车,来到林地里。一望无际的沙土地里,一片片幼树正亭亭玉立。远处的山坡坡上,几排排白杨直插蓝天,几眼水井,无人管理,冷冷落落地在路旁沉默着。张林森心里盘算:有地有树、有水有路、有山有林,怎么会端着金饭碗没饭吃呢?
  闻讯赶来的朋友说:“伙计,祖祖辈辈,白于山区栽了多少树,不都是烧柴吗?这儿的树养不成,越栽越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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