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8期

书屋絮语

作者:邵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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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单位修建了一栋“知识分子楼”,我辈感激涕零,心里很受用。结果呢?一大帮小学都没念完却评了高级职称的人士欢天喜地地住了进去。当时,我很纳闷,想不到“知识分子”就这副模样,于是,我根本不愿与之为伍,害得我三年之后才分到新房。
   “知识分子”的身份困惑由来已久,且争鸣不休,难有公论。“书中自有黄金屋”,“著书都为稻粱谋”,知识本是一种谋生手段,要想富,就读书;另一层,“学而优则仕”,“货 于帝王家”,知识又成了进身晋阶之通途,要当官,就读书。“忧患识字起”,“百无一用 是书生”,反过来又颠覆前二层的意识,矛盾至极。
   其实,我们赋予“知识分子”太多的内涵和意义,远远超出它的承载,弄得不堪重负。“知识分子”由日译转来,与传统的“士”之义接通,“智识分子”是矣,再后就蜕变成“知识分子”,概念顿成标鉴。往昔的诸多运动,谁搭上“知识”,且成“分子”,似乎难有好日 子过;改革开放以后,谁都想方设法往“知识分子”身上靠,评职称时,没有一个人不认为自己是“知识分子”,从躲避不及到惟恐不及,心理跨度可谓大矣。九十年代以降,大家都成“知识分子”了,反倒就困惑起来。在我看来,二十世纪最复杂最难厘清的概念莫过于“知识分子”了。要不,现在还在说,还没说清楚呢!
   面对如此混沌,我十分赞同一个观点,那就是先要把“分子”还原为“人”,只有剔除附庸在“分子”身上的各种歧义,才能纯粹。更进一层,也是最起码的,“知识分子”首 先应是现代法理意义上的“公民”,“公民”有公民的权利和义务,有担当,也在场,这样 总比正襟危坐,“把瞳孔搞大”或把嘴皮子磨烂,要好得多。
   金岳霖先生三十年代有言,“与其做官,不如开剃头店;与其在部里拍马,不如在水果摊上唱歌”,强调知识分子要“独立进款”,很名士气,一般人学不来也做不到。
  
  华夏民间俗信宗教——
  门 神
  
   原始人类脱离穴居野处的生存状态而进入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逐渐学会了建造房屋。房屋为人类的生存安全与生活稳定提供了保证;作为隔绝内外、防范外敌、启闭随心、出入方 便之通道的门户(“户”初专指窗户,后亦指门)则是远古人类的一大发明。在万物有灵观念浓厚的蒙昧时期,人类想像中的鬼神难以被物质的门户所阻挡,便产生了对门户的创造和保护神——门神的祭祀。远在周代,人们就将对门神的祭祀列入国家祀典“五祀”——“门、户、井、灶、中霤(土地)”中。每年九月,周天子及各地诸侯都要举行隆重的祀门大典 ,朝野各界人士莫不踊跃参加。自此相沿成俗以至如今。
   门神初为无形无名之自然神,后因俗信桃为仙灵之木,具有辟压邪气、驱除鬼魅的功能,遂于门户悬挂桃木以辟邪,从而演化出具有人格特征而为鬼魅形象之神荼、郁垒两个桃人。人们或雕或画其形,甚或仅写其名并画符咒于桃木之上,是为桃符。王安石《元日》诗“千门 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所指即此。
   汉魏以降,始出现勇猛武士形象的门神,如汉广川惠王宫殿门上所画之战国著名勇士成庆像。其他门神还有捉鬼的钟馗等。最为人们熟知的门神形象是唐代开国大将秦叔宝与尉迟恭。相传唐太宗早年为打江山,杀人无数,后常夜梦恶鬼,身体不豫,且“寝门外抛砖弄瓦,鬼魅呼叫,三十六宫、七十二院夜无宁静”。秦等二人于夜间戎装护卫宫门,便无事。唐太 宗即命画工图二人介胄执革、怒目发威之像悬之宫门,邪祟乃消。“后世相沿,遂永为门神 ”,成为华夏具有广泛社会信仰基础的民间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