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1期

书屋絮语

作者:邵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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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确有“大义”存焉。近代“诗界革命”、“小说革命”,无不指向思想启蒙、惠及大众一途,及至五四,一脉相承,人文蔚起。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新时期文学”,无疑是激扬近代文艺革命之余波,手段与目的相互辉映。先是现代诗歌萌芽,再延及小说等各种文学样式齐齐破土,一时全民踊跃,洛阳纸贵,说其是文学的黄金时代决不为过。当年,任何一首诗、一部小说或一本著作,一出笼必引来万人争观,莫不耸动,煞是热闹。那时,西学东潮同时迸发,颇为壮观,至今想来那些似懂非懂的理论著作,读书人差不多人手一册,可以说十年的光景,国外几百年来的文学创作和理论成果,国人都迫不及待地拿来啃过遍。九十年代以降,消化不良的后果才出现,多元化掩盖了种种孱弱,荆棘满目,歧途纷纭。
  对八十年代的反思,绝非新世纪才开始。当时,韩少功先生一篇《文学的根》是一引子,它既是小说转向的一种标榜,又是文学自身反省内力的爆发,人们因过多地关注其标志作用,反而错过了整体反思的机会。及后,韩少功先生更多地以思想者的角色出现,不停息地在进行批判,至真至诚。其实,这股反思的力量一直在延续,横跨世纪,或隐或露,不绝声响。今年,查建英女士与八十年代文学界热点人物对话录的出版,残雪女士对八十年代文学的“厌恶”的发言,格非先生以一部小说《也不过是垃圾》为标识,三桩事件最为醒目。
  文学走到今天,似乎已完成了一个轮回,正在寻找突破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可能来自形式的革命,因为这些年的实验,已将各种花样玩尽,也绝不可能来自下半身革命,因为网络裸体流传,已再无私秘的空间,真正的力量应源于生活里深刻的真实、人性的高度和引导想像的实力。我们可以一遍遍地重温革命或世俗的“传奇”,但总有一股活鲜之力会从其中产生,因为人们总会拒绝平庸,总会接受人性与写作高度的挑战,来应和思想的律动,文学总会在潜移默化之中找到真正的价值,并包孕“大义”。
  本刊自去年以来,一直对当代小说、散文、杂文等进行检讨,包括这期邓晓芒、景凯旋等先生的文章,实在是想看到文学走出困境的方向和愿景,也使我们对未来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