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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1年第2期

“交换妈妈”的“不幸福”经济学

作者:陈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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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危及人类生存和生活质量的恶性因素大为增加。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均不能够用现代经济学对于幸福不同的理解来对抗,因为这些实实在在不是幸福:既不是卢氏所讲的幸福,也不是现代经济学的终极追求所应该带给人类的幸福。
  我们还可以辩解说,现代经济学对于经济增长的计算,确实有它不全面的地方,如在家做饭吃饭并不计算国民生产总值,而出外到餐馆吃饭消费就统计在国民生产总值之中,同种的事项会有如此不同的“经济性”后果,是常识所无法接受的。但这正如历史学永远也不能够写尽全部的人类史(因为每个人都是人类的一部分,迄今为止也没有一部涉及到每个人,每个人的每时每刻的历史书问世),而只能够写出表现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有着重要价值的部分历史一样,经济学必然地存在着它的重点与选择,计算国民生产总值也不例外。由于任何学科都存在如此的“不全面”,这是人类自身永远不能克服的缺陷,并非仅仅是现代经济学的缺陷,这样,普遍的缺陷也就不是缺陷,拿这种缺陷来批判现代经济学是天然合理的,却有极端性的苛求之嫌,它永恒地正确却没有批判的价值力量。
  不难看出,如此的辩解还是相当乏力的。卢氏的例子是告诉我们现代经济学对于经济生活的远离,撇开对“幸福”的理解仅仅就计算方法来看A、B夫人的劳作,是由于某种形式的变化,就使得国民生产总值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这不是现代经济学思想的错误,就是由于形式的变化,A、B夫人确实“生产”出了国民生产总值,两者必有其一。在此的结论是非常清晰的,夫人们并没有实质性地变化自己的劳作,“生产”国民生产总值完全是现代经济学思想对于经济生活远距离的“误读”。而且,这种“误读”与上面所言人类的“普遍缺陷”根本不同,它并不是一般的不全面或不可能全面的问题,而是经济学脱离真实生活所导致出来的自身学说错误,是经济学本来可以涉及但根本没有去涉及的错误。A、B夫人不论是不是交换孩子照看,都发生了劳作,都“生产”了国民生产总值,现代经济学为什么不一视同仁地计算呢?虽然说,在不交换孩子情况下计算国民生产总值会有技术上的困难,但由于技术困难而全然地不予计算,这难道不是现代经济学自身的缺陷么?计算不计算是一种问题,计算得全面和准确与否是另外一个问题。只有后者,才是人类的“普遍缺陷”。由此来看卢氏的例子,我们已清楚地触摸到了现代经济学必须加以重大改造的方面。
  客观地讲,尽管我们不难驳倒上面的辩解,但辩解并非没有意义。在我们的辩解之中,现代经济学思想对于人类社会的进步是有贡献的,它对于财富数量的强调和在此基础之上对于人类幸福的质量追求,并非与卢氏幸福观完全对立。同时,现代经济学数量观之后的专业分工思想,市场交易思想,“最大化”目标下对于资源的节约思想,都显示着相当程度的对于人类真实生活的贴近。而且,卢氏对于现代经济学思想的批判,其用意是要为“自然不可改良”思想提供支持,因而将现代经济学思想中所表现的“数量观”和“抽象观”突出地予以显露,并强烈地指出如此思想之下,对于自然资源的掠夺性开发,以及由此而来的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不和谐。因此,我们说卢氏的批判并不是对于现代经济学思想的完全否定,现代经济学也根本不是一种完全无价值和意义的“游戏学说”。然而,不论如何辩解,卢氏所批判的现代经济学过于强调数量而远离了人类真实幸福目标,或是远离了幸福质量目标的弊病,是我们所无法回避的。经济学如果不在此方向上着力进行创新和改造,它的生命力将会快速地衰竭下去。在未来新的世纪里,我们也无法续写经济学的辉煌。
  经济学一直以“经世济民”的面目出现在人们面前。而它赖以名声显赫并被冠上“经济学帝国主义”番号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它为人类社会的产品和服务的生产、分配、流通和消费提供了理论上的指引和具体设计。由于经济生活与人类其他方面生活的关联性,特别是现代社会生活中人们追求各种不同目标的“最大化”,并在各种追求中展示出人们不同量的物质或精神投入,加上市场经济制度下交易的普遍化,几近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了“投入产出”之对照,都有了“最大化”目标之下的成本效益分析的必要。由此,经济学也就大步地进入了许许多多的领域。但是,产品也好,服务也好,它的增长是不是一定带来人类生存和生活的幸福,那是不确定的。一般而言,产品和服务的增加,终究是人类认定的财富总量的增加,它有带来幸福的可能,也事实上带给了人类许多的幸福。但幸福毕竟不等于财富总量的增加,经济学不应当将货币的收入或是货币计算的量的增加,直接地划列在幸福的名下。更重要的是,经济学对于人类社会产品和服务数量增加的指引或设计,常常还引出对于资源的无端浪费,对于既定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相适关系的破坏,这就如卢氏例子表明的那样,国民生产总值是增长了,但相应的幸福也就没有了。经济学以其“经世济民”初衷,在数量追求之中走到了初衷的反面,它离人类生存和生活的真实越来越远,也就与幸福越来越远了。
  由此再深入一层看,在卢氏的“交换妈妈”的故事中,由于交换,形成了经济的数量增长;但也是由于交换,孩子失去了幸福。在如此的“数量一幸福”关系中,现代经济学思想指导下的经济计算,由于交换而增加了“计算”的财富,实际上却是财富并未有任何的变化。毫无疑问,这样“计算”也就真有些游戏的味道了。由此,经济学也就成为了一种游戏说或是虚空说或计算说。问题还不仅仅在于这样的计算是不是有必要,而在于这样的虚空说,游戏说或计算说,还在伸展到了更加广阔的领域和范围。我们手中今天的货币,就已经是虚空的东西,而且人类还在创造着并不存在的一些新的产品来进行游戏,用手中的货币对那些并不存在的虚拟的“衍生产品”进行交易,现代经济学还在为这样的游戏性交易,“计算出”更多的财富,计算出更加惊人的经济增长,让我们不时地从精神上感受到经济无限增长的满足。不幸的是,在那些计算得天花乱坠的增长突然地转化为“泡沫”破灭时,我们陡然从天空摔下来,承受着真实得很的痛苦。人类为此承受的痛苦难道还少吗?说到此,现代经济学思想为什么要这样来与人类幸福对立地一意孤行呢?
  是的,自然不可改良。但经济学可以改良,当经济学远离了人类生活,特别是远离了人类幸福生活的时候。
  
  陈彩虹,学者,现居北京。主要著作有《“经济人”的理性》、《给点大智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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