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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1年第2期

邂逅中国电影

作者:中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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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王朔故事的外衣,而冯小宁则干脆把好莱坞鼓吹美国主义的部分拿来补足弘扬爱国主旋律的底气。更多的导演不约而同地宣称走自己的商业片道路,细想一下,这可能吗?如果真有非好莱坞式的商业片,那不是特等垃圾就是特等经典了。这种现状不但中国改变不了,全世界乃至电影大国的法国也难以例外。
  面对好莱坞的诱惑,能保持冷静头脑的亚洲电影人并不很多,日本导演北野武在拍完《BROTHER》后的记者招待会上公然宣称好莱坞不适合自己。姜文也说过,好莱坞是个美丽的陷阱。“美丽”的含义,除了高片酬外,还有其市场的世界性,你拥有了好莱坞,便拥有几十亿的观众,对于很多电影人来讲,这是梦中之梦。于是乎,不少人陷了下去,法国新浪潮导演卢贝松陷下去后,从《这个杀手不太冷》到《第五元素》,人们看到的是明显的退步。吴宇森陷下去后,从《变脸》拍到《不可能的任务2》,还是离不开当年《英雄本色》中的那美其名曰“暴力美学”的几下子动作,比如飞身射击以及空枪对峙等。周润发更是一部比一部难看,就连拉出奥斯卡影后茱迪·福斯特来衬他也还是改变不了难堪的票房记录。成龙沦为了一张功夫小子的滑稽脸孔,与当年冷酷无比的李小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陈冲在好莱坞从小花熬成了老花,好不容易取得了执导地位,还有大牌明星李察基尔加盟,本来是个不错的开端,但拍出来的《纽约的秋天》只有得十大最差的份,倒是在大陆拍的《天浴》让她在金马奖里火了一把,顺带捧红了老朋友严歌苓。惟独李安还能保持自我,从他最近的《卧虎藏龙》这部片子看出,他不会继续在好莱坞模式里深陷下去。陈凯歌据说也在为好莱坞筹拍电影,就凭他那能将奥尔布莱特请到巨额搭建的片景场地的公关本事,想在好莱坞混到与吴宇森比肩的地位也许不难,但想在奥斯卡奖有所斩获而成为电影界的高行健,无法乐观。
  驾御好莱坞的大腕们恐怕多少会有点问题。
  
  新生代导演的突围
  
  大概是三年前吧,当人们还没从对《泰坦尼克号》的回味中苏醒过来时,一部被称为《阳光灿烂的日子》姐妹篇的影片在中国各地悄然上映,虽然也有所炒作,但没达到什么轰动效应,人们对它贬褒各半。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意识到这部电影在中国电影史上的重要位置。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的公演,意味着继张艺谋为代表的第五代以后,中国的新生代导演已经从地下浮出地表,进入了登堂入室的准备阶段。这部电影的名字叫《长大成人》。
  在《长大成人》公演前,张元等新生代导演们经历了相当长的挣扎期或叫试炼期。张元,这个曾经受到意大利纪录片大师伊文思青睐的小伙子,怀着打破纪录片和故事片之间的界线另创一种新风格的梦想,最初拍了部《北京杂种》,这部片子我看过,记得它是在中国电影上首创了用手摇摄影机去追拍的先例。内容是把几个你丫我、r的北京哥们儿在胡同里骂骂咧咧唱摇滚的生活几乎不加修饰地搬了上去,出演的有崔健、臧天朔。我第一次看这部片时就觉得虽然粗糙些但导演很有野心,后来适巧在香港的海富中心认识了资助张元拍片的潮汕籍电影投资商,使我对这个新进导演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记得当时办公室墙上还贴着《爸爸》的海报,说是王朔的原作改编的,那投资商对我豪言要拿国际大奖,赚多少钱之类等等。其实那段期间张元已经是电影界出名的被称作“坚强的地下党员”了,他拍的片子基本都没得到批准,出境参展是偷带的。后来张元还跟王小波合作拍了大陆第一部同性恋题材的《东宫·西宫》,在阿根廷拿了小奖后红杏出墙被暂停了导演资格,不得已做了一段时间的被镇在五指山下的孙大圣。这个时候,以田壮壮为监制、路学长为导演的《长大成人》,据说经过好几次大幅度的删动后终于得以跟观众见面。其实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可是新生代导演一次意义非同寻常的突围,这个突围的成功不仅建立于制作方的妥协之上,也反映了政府尺度的有限度宽让。
  有人说,出格、叛逆、另类的第六代导演是被招安了的软弱艺术家,这个说法当然偏颇,但从其发展过程来看,他们确实自我修正了不少早期的东西。从一味的愤世发展到对人性的有所关注,有目的地在冰冷的后现代风格里注入了略为暖和的色调,这无疑是一种成熟化的表现。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张元的《过年回家》,这是他从五指山下被解放出来后的第一部作品,也未尝不可推测是他在被禁期间的反思修成的正果。一个罪犯归家的路,在张元的故事里,被极大限度地放大与拉长,过年,这个本属喜悦的题材,在电影里竟是那么悲情和令人窒息。张元在这个电影展示他个人独特的时空营造技巧,把片中人心里的压抑和郁愤毫无障碍地传递给了观众。片中没有高潮,即使有,也是沉闷的高潮,冰冷的画面背后,不难感受到导演温暖的人文关怀。这种感觉的影片过去在中国甚为少见。除了少许镜头外,在这部片里已经很难找到《北京杂种》里的那种纪录性风格。
  张艺谋说过这样的话,艺术家要争取到发言权后,才有可能搞自己喜欢的东西(大意)。换句话说,你要先变成“腕”后才有资格玩。新生代导演的历史基本上是实践了这句话,他们也只有放弃了早期的抗争意识,才有了这两年的全面开花,他们还给影坛吹进了一股低成本独立制片的新风,以至不少媒体过早地开始呼唤业余电影时代的到来。
  基于儒教的影响,中国人历来很注重家庭关系。但我很奇怪,中国的电影(台湾除外)里为什么极少有把家庭关系描写得丝丝入扣的片子。这个疑问我一直保持到张扬的《洗澡》为止,同期的还有孙周、巩俐的《漂亮妈妈》。这些新进导演在题材上的拓展,不能不感谢李安电影的启示。就像十几年前陈凯歌张艺谋提醒中国人别忘了那片黄土地一样,李安也通过他的《推手》、《喜宴》、《饮食男女》告诉了内地的影人,别忘了,你们有个家,真正的家!因为在此以前,中国电影里出现的家庭,不是成为巴金式的封建和反封建斗争的地方,就是成为意识形态的角斗场,何时又真正出现过父子母子兄弟之爱的细腻演绎呢?中国的导演们甚至连地道一点纯真一点的现代爱情片都拍不出来,究其原因,除了浮躁外,还有胆怯。他们的激情远远不足以让自己产生赢得投资征服观众征服票房的欲望,所以他们对“爱情”的想像力流于“安红,哦(我)想你”的干嚎和黄河边上对泰坦尼克号的笨拙模仿,所以他们对中国加入WTO后的电影市场格局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所以每个电影节都成了脱离观众脱离市场的自言自语式的作秀,所以…还往下说吗?所以,我们还是期待电影的新生代吧。
  
  中村一,学者,现居日本,有论著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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