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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4年第4期

思想检查材料(1969)

作者:李良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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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回到汉阳泗湾街家里,借债买了一部做贝扣毛批机(约二十几元法币),学做贝扣,脚手不停,日夜干,也维持不了生活。
  一九三七年春,汉阳钢厂拆迁机器,自认为好机会不能错过,拆完了到重庆去安装,工作有着落,又谁知是春梦一个,我的理想失望了,轧机股长是广东人,大头老是江苏人,帮派有两大伙,到重庆去的名单,他们早已安排好了,机器拆完以后,少数本地人被解雇,我们气愤不过,向他们抗议,他们的理由是,我们是雇用临时工,任何时候都可以解雇,这个封建帮派真可恶。
  
  不幸的遗恨
  一九三八年,是抗日战争的第二年,武汉的局势日渐紧张,敌机日夜轰炸,人心惶惶不安,有钱有势的人,到大后方——重庆去了,一部分有钱的人,住进了安全区——法租界,有家乡的人,回到了他们的老家,剩下无钱无乡的人,呆在武汉,无处谋生,日食艰难,在死亡线上挣扎。
  当时我住在汉阳泗湾街令冰池附近,贝扣无人要,已失业很久了,靠两个妹妹糊鞋衬维持生活,由于我们住的地方,离汉阳兵工厂只有一山之隔,经常遭受敌机轰炸,已不能安身了,舅父将我母子四人接到他家暂住,他家共有八口人,再加上我们四人,靠表哥二十几元工资,和表弟做临时工洗油桶,在生活上是难以维持的,母亲只得将大妹送往婆家做养媳,我只有无目的地到处找事干,汉口利济路发电厂锅炉拆迁后方,做扎(杂)工运砖,干了几天就完了,又到旧日租界工程队做扎(杂)工,用大鱼(渔)网和竹筒麻绳,做成水上浮网,封锁长江狭窄的地方——马挡,阻拦鬼子的军舰进武汉,干几天又完了,找不到活干,徘徊在大路上、长江边前思后想,想我出生以来的命运,想我当时的困境,想到有钱的人多舒服,到后方去把身安,我这个没有乡没有钱的人怎么办,只有听天由命过难关。
  当时武汉抗日的气氛,从表面上看是浓厚,口号是全民武装,“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都要参加抗日的行列,我的表弟喜好练武术,参加了群众组织“国术教导大队”,在一个中队里担任了中队副的职务(名叫艾立富,一九三九年死在黄陂东乡),在业余时间练武术,又参加军事训练,通过这个组织他又参加了抗敌后援会的慰劳队,到前线去慰劳,约出去一个月以后(已过了中秋节),他寄回了一封信,说他已在黄陂北乡蔡店山里参加了游击队,在司令部里干司务长的职务,这时我的表哥乘此机会,催促我离开武汉,可是我不忍离开我的母妹,表哥对我说“青年人不走很危险,被鬼子杀了不划算,我们活得出来,你母也活得出来”,舅父见我为难附和表哥说“我同你一道到那里去一趟,对路干下去,不对路就回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才确定离开武汉。
  由于我有点文化,在动身前作了意图打算,当一个小小的文书是干得了的,如当兵就不干。在离开武汉的当天,火车汽车都不通了,步行三十里路到聂口,坐民船到黄陂县城西门起岸,步行到横山天就黑了,在一个卖肉家里住一夜,次日坐独轮车到长轩岭,又步行四五十里山路,近黑到达北乡蔡店,第三天又步行二三十里路,才到达表弟那里,他们住在一个小山头上,袁家庙里(司令部的所在地),墙上贴了一张布告,番号是“中国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别动总队、鲁豫苏边区第八游击支队”(后又改为豫鄂皖赣边区)司令官是李少白,没有见过这个人,只看见过参谋袁杰(又名叫汤袁杰,是黄陂东乡人,解放初期听姓柏的邻居说,看见他在汉阳鹦鹉洲革命大学干什么职务,姓柏的又告知我说“袁杰原来是汉阳西门外青莲寺的一个小和尚”),我见了表弟后,把意图向他谈了,他的回答是“没有什么职务干,只有当兵”,我的意图失望了,玩了两三天同舅父回家,走到横山的时候,眼看黄陂县城烟雾漫天,从城里跑出来的人,成群结队的向公路走来,一个农民向我们说“日本人已进县城了,快要到聂口了”,我和舅父听了这话以后,呆站在路边不知如何是好,前进不能,后退天已黑,一个推车的农民留(我们)在他家住了一夜,次日早又回头往表弟那里跑,这时他们已经行动起来了,山里各要道口布设了岗哨,三五成群的败兵,愿干的收编了,不愿干的缴枪放走,几天的功夫,成立了三个独立营,和一个混成旅,实际上是一个空架子,每个独立营只有四五十个人,当官的却不少。
  这时独一营营长丁焱(也是黄陂东乡人)和我谈话说,“你来了好几天,没有看见你多讲话,太老实了,青年人应活跃些,写字打算盘会不会?如会把军需给你干。”我就答应了一个会字,就这样当上了军需的职务。几天以后改换住(驻)地,独一营住在维家田高山上真君寺庙里,司令部住在山洼里富户家,有一天突然山脚下响起了机枪声,听说是鬼子袭击来了,当时山上作了警戒没有还枪,几分钟后就没有枪声了,据司令的人讲,在马家楼子与鬼子打了一个小接触,鬼子不敢深入,自动退了。
  约三个月左右的时候,有一天独立营以上的头头们,都到孝感边区三台寺开了一天一夜的会,回来不作任何交待,就改编为“中国人民自卫军”,司令为金龙彰(据在伪一百团当副官的金质清说,是他的同乡金牛人),独一营改编为独十五旅三十团,旅长名叫赵光荣,讲话是汉口的口音,从此司令部迁往孝感去了,独十五旅住在三台寺,三十团在原地未动。
  这时已进入冬天了,由于我没有棉衣穿,又住在一个高山上,已冻得我发起烧来了,用骄(轿)子把我送到山脚下姓张的农民家里,请中医治疗。在一个深夜里三十团开走了,第二天农民告诉才知道,以后得知有一个尹昌彦师要三十团属于他,才偷偷的开跑的,近一个月我的病才好,正在打听三十团的去向,巧逢田明请军需接他的家属,才得知三十团已在黄陂西乡,才同他一道去归队。
  相距一个月的时间,情况又变了,独十五旅三十团,又改编为二十五师五十旅,这个空架子又拉大了,赵头头变为师长,丁头头变为旅长,所有的官都变大了,五十旅由原来不满一百人,增加到一百几十个人,所有增加的这些人,都是丁头头的亲族关系,(都)当上了官,丁的叔伯弟弟丁惠斌当上了少校军需主任,这时我定为上尉军需,由于我病后精神没有复原,加上有些思想情绪,自认为先走的比不上后爬的,主任不给我的任务,我只有啥事不管,丁头头知道了与我谈了一次话,作了具体分工,丁管钱,我负责记账。到了一九三九年春节以后,丁惠斌调当连长,又由丁头头的族嫂的弟弟王超然接任,王上任后啥具体工作也不干,到师部领伙食费的任务也推给我干,当队伍出去活动时,他就跟着出去了,我是没有出去过的,总是留守在家里。到了穿单衣的时候,王又调任参谋,最后才由我接主任职。
  这个伪军自从成立以来是没有薪金的,每人每天只有两角钱七合米的伙食费,官兵不分,有家属的同样领经济来源,我刚参加时领的钱是十元一张的新法币,两三个月以后司令部召集殷实富户开会,以募捐的方式筹粮筹钱,这笔钱用完了以后,就由师部经理处设置了税收机构为经济来源,有时表现得很困难,我们不到四十元的伙食费,每天要跑几次,甚至等到夜晚才领到手,我曾对自己叹息过,生就的是一个作急人,干的是作急事。
  自从改编中国人民自卫军以后,就没有见到鬼子进山了,据说金总头头与鬼子有妥协勾结,由于我们没有只(直)接和总部打交道,又有两县之隔,具体情况不了解,我只能看我们下面的表现,还是有抗日的情绪的,如出操时都要唱几个救亡歌,如现在的国歌,还有工农兵学商一起来救亡的歌,还有中华男儿血应该洒在边疆上,雪我国耻在沈阳的歌,还有大路歌等。
  在改编自卫军的这个时期内,二十五师和五十旅、五十一旅、罗团,一直在黄陂西乡鬼混,搞了两次内部造蛋,五十旅所属九十九团,把队伍拖跑到东乡去了(团长汤辰东乡人),五十一旅准备开跑,师部命令五十旅和罗团围缴了,我们在这个地方是坐井观天,得不到一点革命的影响,糊糊涂涂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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