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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6年第4期

那个叫克什米尔的天堂

作者:沙 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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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什米尔任务》的开头:恬静而安祥的世外桃源,纤尘不染的湖面上,一条小船,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爆炸、起火、燃烧。紧接着如禅宗般悠远空灵的歌声响起。“烟,只有烟,到处都是烟;烟,只有烟,到处都是烟;在这些阴谋的风中,在这些诡计的风暴中,这片神圣的众神之地,已经染血了。我们不再听到海螺的神圣呼唤,也听不到信徒的呼喊,唉,我的大地遭到诅咒,这些人为何都逃走?这些家园为何被烧毁?烟,只有烟,到处都是烟……”镜头掠过梦境般翠绿宁静的青山碧水,歌声如轻烟缭绕:“谁在这些柔嫩的草原上,点起火苗;对生命的急切渴望,都体现在每一具尸体上;这是一场权力之战;政客间的战争无辜人民的鲜血,就是用来,在我们心间,画上边界的色彩……”歌声渐渐消逝处,画面右下方赫然出现一柄冲锋枪,一支巡逻队,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带你进入危机四伏、战乱频仍的印巴争端最敏感地带——克什米尔。
  影片中主人公们全力争夺和保卫的克什米尔,正是长久以来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心腹之痛。就在电影公映不到半年时间,2004年9月24日,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和印度总理辛格借出席联合国大会之机,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区一家饭店进行了首次面对面单独会谈。两位领导人在会谈结束后发表联合声明说,印巴两国将继续对话以“恢复常态与合作”,实施建立互信的举措。他们一致认为,印巴两国应该“真诚和坚定地探求”通过和平谈判的手段,解决克什米尔争端。而几乎与此同时,印度警察对外宣布他们在印度管辖的克什米尔地区击毙了五名据说是从巴基斯坦控制的克什米尔地区潜入的分离分子。因为亲切友好的会谈而产生的对于未来的乐观而美好的憧憬与想象,由此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克什米尔任务》不失时机地将印巴两国长久以来悬而未决的领土争端、宗教冲突、种族矛盾等等重大社会历史问题放入爱情、友情、亲情的框架中,以喜闻乐见的电影形式表达对于和平的渴望,对于生灵涂炭的战争的仇恨,这不仅提升了电影本身的品质,摆脱了旧有的宝莱坞的俗套,使故事更加深刻和耐人寻味,而且也逼迫观众在欣赏影片的同时,身临其境地感受克什米尔的苦难深重。
  
  可汗警官:一场誓死保卫
  克什米尔的正义之战
  
  影片中男主人公之一的伊纳亚·可汗警官带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是好莱坞大片中的超人、邦德、角斗士,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无所不能,无坚不摧,智勇和才貌双全的孤胆英雄。伊纳亚·可汗,印控克什米尔地区的穆斯林警官,有着崇高的精神和人格,深爱着祖国和自己的家乡,并愿为此付出鲜血和生命。
  一出场就那么惊心动魄。巡逻队刚一下船,锡克族的警察葛迪就冒冒失失地踏上临时码头,紧跟着他听见一声大吼:“别动,别喘气。往前看,看到什么吗?看到尸体吗?有人炸毁一只空船,你站在什么上面?有一些电线。是炸弹。你一动就会炸飞,头飞到那边,腿在这边。” 临危不惧的可汗警官似乎胸有成竹,他的语气里居然还有开玩笑的意思。只是一瞬间,在谁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他已经抱起战友纵身跳入水中,爆炸声在他们身后轰然响起,又是熊熊燃烧可以吞噬一切的火焰。
  但这仅仅是个开头。灾难接踵而至,甚至不给人喘息的余地,它扑面而来,令人窒息。那个面孔和善笑容可掬的阿克塔医生是可汗全家的好友,却因为救治了受伤的可汗,违背了“克什米尔独立军”颁布的“不许给印度警察及其家属治病”的法令,在万籁俱寂的夜晚遭遇灭门惨祸。
  几天以后,可汗九岁的儿子伊方在家中玩耍时不慎坠楼摔成重伤,却没有一家医院一个医生敢为他救治,他们甚至连“碰都没有碰他”,眼睛里充血,怒不可遏的可汗拔出手枪直逼医生的脑袋,却得到这样的答复:“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至少可以保住我的全家。”
  送走了好友全家又埋葬了独生儿子之后,悲恸欲绝的可汗警官似乎只剩一条路——复仇。并肩战斗生死与共的弟兄们打听到“克什米尔独立军”的首领将在一个小村庄里参加婚礼,所有人全副武装,戴上了复仇的黑色面罩,在又一个夜晚降临时乘船静悄悄地靠近了张灯结彩毫无防备的村庄。
  这个夜晚注定要发生悲剧,要埋下仇恨的种子,当喜庆的鞭炮声和复仇的枪声同时划破村庄上空时,这个夜晚将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可汗和他的部下在激战中打死了九岁男孩亚塔的父母和妹妹,毁了他的全家;可汗的妻子尼露以母亲的名义善良地收养了与自己儿子同龄的孤儿;两年后,十一岁的亚塔在无意中发现了那个黑色面罩,背负着对可汗不共戴天的仇恨毅然决然离开可汗的家;十几年后他长成英俊魁伟的青年,再次回来,带着复仇者坚定的决心和天衣无缝的计划,以及教父希拉交给他的,毁灭克什米尔的血腥的“克什米尔任务”。
  注意,这原本是商业电影里司空见惯的情节,血海深仇+冤冤相报+无辜者的牺牲+幸存者的绝望,但它又恰好和残酷的现实重叠,印巴冲突阴云笼罩下的克什米尔的现实,可汗警官和亚塔之间“无穷的爱与无尽的恨”,其实不过是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的克什米尔人民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
  揭开电影的历史幕布,回到灾难发生的那个日子。1947年8月,印度、巴基斯坦同时建国,立即为争夺克什米尔开战。爆发了第一次印巴战争,同时也是两国的建国之战。随着蒙巴顿方案出笼,印巴分治,在克什米尔占多数的穆斯林居民希望并入巴基斯坦;而信仰印度教的克什米尔土邦王公则期待并入印度。克什米尔归属问题尚未决定,爆发了穆斯林大规模起义,一些地区自行宣布并入巴基斯坦。克什米尔很快进入分裂状态,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之间从此摩擦不断。
  印巴第一次战争的结果,是双方于1949年7月在克什米尔划定了一条751公里的实际控制线(停火线):巴基斯坦控制区约占全部面积的2/5,人口约100万;印度控制区面积约占3/5,人口约400万。之后,印度在其控制地区成立了查谟—克什米尔政府,巴基斯坦也在其控制区成立了自由克什米尔政府。
  “从此,印巴两国士兵终日在克什米尔停火线两侧枕戈待旦,严阵以待,原本是一片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硝烟弥漫。”
  如同《克什米尔任务》的另一个名字《血染天堂》所揭示的那样,圣洁的克什米尔原本是一处人间天堂。辛哈·班纳吉的《印度通史》中介绍,古代的克什米尔人口密集,土地肥沃,是一块富庶的地方。莫卧儿王朝的历代统治者更对克什米尔的风光情有独钟,十分依恋,阿克巴、贾抗格尔、马尔迦·鲁尔贾汉数次到克什米尔视察、巡游,称克什米尔为“地上天堂”,并大兴土木,构筑皇家园林。到1947年印度次大陆被分割时,圣雄甘地还曾经宣称:克什米尔立于大屠杀的循环圈之外,是“世俗主义”的“光辉榜样”。但随着第一次印巴战争的爆发,克什米尔从“天堂”坠入了屠杀圈,从此再无宁日。
  再加上1965年和1971年的两次战争,三次印巴战争更大大加深了印巴两国间的宿怨和互不信任,大大加深了克什米尔地区民族、宗教的隔阂与矛盾,克什米尔的民族、宗教的冲突逐渐形成了一个越缠越紧的死结。印巴两国政治、外交关系稍有风吹草动,克什米尔就会发生民族、宗教的武装冲突;两国外交一旦发生危机,克什米尔就会出现重兵对峙、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
  学者陈延琪在其著作《印巴分立克什米尔冲突的滥觞》中指出:“长期以来,印巴两国都将各自半数以上的兵力部署在克什米尔停火线地区。印度在印巴边境地区部署了52%的陆军精锐部队和将近50%的空军飞行联队,保持着对巴基斯坦的进攻态势和强大的军事压力。对此,巴方也采取了相应的防御部署,与印度形成长期的、尖锐的军事对峙。1971年印度发动肢解巴基斯坦战争后的二十多年里,两国在克什米尔虽无大战事,但双方部队的小规模交火从未停止过。特别是印度于1984年强行以武力夺取克什米尔停火线末端具有战略意义的锡亚琴冰川地区,从而引发了耗资巨大、旷日持久的对该地区的争夺战,使克什米尔地区军事对抗进一步升级。鉴于国际社会的压力,以及印巴两国国内的严峻形势,两国领导人目前对战争升级还抱有极大顾虑,留有一定的余地,但克什米尔冲突一直处于长期的对峙状态,是十分危险的。据报道,在2002年印巴双方沿克什米尔边界共部署了100万名士兵,这是自1972年两国爆发战争以来,最大规模的军事集结。克什米尔的民族、宗教冲突又呈现激化趋势,只要一个火星就随时会引发两国间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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