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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7年第2期

下午五点,哭泣的阿富汗

作者:沙 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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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二十三年战乱之苦的阿富汗经济已“完全崩溃”。据世界银行统计,在阿富汗有800万人依赖食品救济,500万人背井离乡,50%的人营养不良,33%的儿童是孤儿,80%的人是文盲。此外,阿富汗没有正规的中央银行、财政、预算、税收、海关和司法,更没有完整的教育、医疗卫生、交通、电力、邮电等系统。可以说,阿富汗问题堆积如山,工厂倒闭、农业凋零,已成为“世界上最穷苦的国家”,重建工作基本是“白手起家”。
  单单内战期间埋下的上千万颗地雷就要清上二十年,加上在美军事打击期间塔利班增埋的很多地雷以及美军投下的未能引爆的集束炸弹等,一一清除需要大量经费开支。大量难民回国以后,如何安置是一个大问题。由于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的住所已毁于战火,许多回归的难民只能栖身于废弃的集装箱或临时搭建的窝棚里。另一方面,政府能够提供的就业机会极其有限,大量回归难民的生计也成问题。过渡政府要想办法与联合国有关机构合作,救济难民,但资金又成问题,仅2000年用于难民遣返援助计划的预算就有1300万美元的缺口。2003年3月,阿富汗北部地区又发生了里氏七级的地震,死亡人数几天内就有4800—5000人,数以万计的灾民等待救济。这些都使其刚刚开始的重建之路更加艰难。
  
  电影的结尾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诺格拉的父亲在荒漠中埋葬自己的孙子,遇到一个独自行走了四个月已经精疲力竭的老人,他问那老人要去哪里,老人回答说去坎大哈,问他去做什么,他竟然说去参加那里的长老集会,讨论要不要把本·拉登交给美国人。这个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的老人一脸严肃地指出,本·拉登是我们的主人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不希望把伊斯兰教徒交给异教徒的美国人。这是一个有点让人意外和啼笑皆非的情节,诺格拉的父亲听后无可奈何地告诉他,你晚了,老头子,沿原路回家去吧,美国已经占领了阿富汗,本·拉登和奥马尔毛拉在外逃亡,喀布尔到处都是亵渎神明的话,好像真主不在了似的。真主降下怒火,有人说阿富汗开了个口子一口吞下去。奄奄一息的老人反驳说:真主没死,真主没死,一头驴死了,一头公牛死了,海洋会干涸,海洋会死去……
  死亡其实已经近在咫尺,甚至已经将他们包围了,时间似乎已经静止,时间之河不再流淌,听得见历史的脚步正一点点逼近,但是信仰还在,在接踵而来的灾难面前,坚持着信仰的老父亲反而是最坚强的一个,即便在越来越多的地方他已经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就像马克思说的,在最绝望的地方宗教就诞生了。
  而事实上,在阿富汗,伊斯兰教已经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一千三百多年来,它在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生活中始终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这个国家98%以上居民信奉伊斯兰教,其中90%为逊尼派,其余为什叶派。伊斯兰教长期作为阿富汗的国教。十九世纪末,阿富汗的统治者为了加强国家的统一,削弱部族势力,推行用伊斯兰教法作为全国统一的律法,甚至到二十世纪的阿富汗宪法中还有尊崇伊斯兰教的条文。近现代史上阿富汗的法律都是依照《古兰经》和其它伊斯兰教典籍来制定,司法部的官员要由毛拉担任,伊斯兰教的学者负责解释法律,各级法官也要由毛拉们来担任。
  可以看出塑造这样一个坚韧而慈祥的父亲形象的用意所在,这个父亲尽管恪守着宗教的信条,但却并不因此显得面目可憎,他不仅独自苦苦支撑着这个三口之家,而且,在获知儿子死讯后,为了不让女儿和媳妇难过独自忍受着悲痛,半夜里起来向长年相伴的那匹老马倾诉,在孙子死后,他又用朗诵经文的平和的语调安慰媳妇说:“雷洛玛,别哭了,当一个人沉睡的时候,他就死了吗?我说他没死,他会醒过来……”年轻的萨米拉在尊重信仰的同时也尊重历史,就像她在保持着民族自尊的同时也保持着独立的思考。每年到戛纳参展她都身着黑衣黑袍的传统伊朗妇女的装束,她说:“我到这里来,代表着伊朗妇女,我希望随时提醒人们,我是来自伊朗的女性。”
  
  还有一个细节也很说明问题,诺格拉在暂时栖身的宫殿废墟遇见了一名长着西方面孔的士兵,她上前向他询问他们国家竞选的情况,当问到他是哪国人时,那士兵出人意料地回答,法国人。于是他们之间展开了年轻人之间才有的亲切友好的无国界的谈话,气氛轻松愉快,但很快地,远处有几辆军用吉普车疾驰而来,看上去善良温厚的法国士兵忽然神色慌张地告诫他们,你们快走吧,他们要来了。
  显然,“他们”是不友好的。
  为什么选择法国人而不是美国人与诺格拉交谈,“他们”是谁?为什么“他们”一来,谈话就不能继续?这是一个巧妙的暗喻。一切都是心照不宣,不言自明的。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重要的是,法国人不是占领者。事实上,为了在战后阿富汗重建过程中施加更多的影响,一些国家相继表示愿意向阿富汗派兵,为进行阿富汗人道主义救援行动做准备。2001年11月16日,法国首批58名士兵分乘两架军用运输机前往阿富汗北部城市马扎里沙里夫。这是法国政府决定向阿富汗派遣的一支由300多人组成的部队的先遣队。
  而在另一方面,尽管欧洲和美国的分歧没有在伊拉克战争期间那样明显,但在阿富汗问题上,欧洲还是摆出了和美国不尽相同的姿态。欧盟试图利用反恐战争扩大自身的影响,与美国保持一定的距离。2001年9月21日,欧盟在布鲁塞尔举行的特别首脑会议上提出的“反恐怖行动计划”和发表的一连串声明反复强调了三条原则:一是主张在联合国框架内建立国际反恐怖主义联盟;二是要求美国军事行动“找准打击目标”,避免伤及无辜;三是把打击恐怖主义与宗教问题严格区分开。欧盟的这三项主张显然与美国并不完全合拍。
  2002年8月15日,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和美军武装部队中央司令部司令汤米·弗兰克斯都明确表示,为防止阿富汗再变成“恐怖分子训练营”,美军部队将在那里驻扎多年。
  专家指出:美军进驻中亚,特别是美国在阿富汗战争结束以后继续维持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其目的显然不仅仅是针对阿富汗的国际恐怖主义势力。2001年12月中旬,美国助理国务卿琼斯在美国国会中亚和高加索小组委员会上称,阿富汗战争结束后,美国不会撤出中亚,并阐述了中亚的三大利益:防止恐怖主义扩散;为中亚的政治、经济改革和法制机构提供保障;确保安全、透明地开发里海资源。俄罗斯和中亚国家的学者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美国的战略目的是“一箭三雕”,对俄罗斯的南部、能源运输线路和中国的新疆施加影响。更具体的说法是,美国要以此为“跳板”,进而控制战略资源丰富的里海地区;对中国西北部施加影响;限制甚至完全排挤俄罗斯、伊朗在中亚的存在;决定中亚国家的未来发展;在该地区形成亲美联盟,在阿富汗建立亲美政权。
  
  就像萨米拉所说:阿富汗的历史是“令人伤心”的。
  这个中国古籍称为“大月氏”的贫穷的内陆山国,在1971年被联合国列为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它的物产并不丰富,但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中转站和多种文明的交汇处,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自古以来欧亚大陆上人类迁移、征伐、商旅活动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十八世纪之前,入侵阿富汗的就有波斯人、希腊人、萨特人、匈奴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和蒙古人等。十九至二十世纪,英国分别于1838年、1878年、1919年发动了三次阿富汗战争,最终都因阿富汗军民的英勇抵抗而宣告失败,1919年8月,英国与阿富汗正式签订《拉瓦尔品第条约》,承认阿富汗完全独立和具有外交自主权。但仅仅时隔六十年之后,苏联为与美国争夺在南亚地区的霸权,于1979年12月悍然入侵阿富汗,一直到1989年2月15日最后一批苏军撤出,持续九年零两个月的战争中,苏联先后投入七十多万人的兵力,约一万五千名苏军丧命,战争更导致十万多无辜的阿富汗人死于战争,数百万人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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