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回忆文革中大学生毕业分配

作者:石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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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困难。比如,学校里有同学在参加首都民兵师检阅的大练兵中,需要穿长袖白衬衣,可他只有短袖的,别人也不会有多余的,没有办法。只能用别针把白纱布接起来对付。有的鞋露了脚指头,没有钱去补,就到皮革厂门口的垃圾堆里捡丢弃的碎皮头,回来自己补。因此,急于解决生活问题,是绝大多数同学对分到哪儿:不过分计较的一个主要因素。
  公布最后落实分配方案时,大家都很平静。因为基本的去向已清楚了,反倒有终:于二解脱了感觉。欧同志就说了两点,意思一是感谢大家对他领导的分配工作给予的支持,方案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二是由于分配计划是固定的,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最后的盘子是综合各方面的意见和组织的需要敲定的,希望同学们斗私批修、顾全大局、服从组织、服从分配。在一阵有礼貌的掌声后,欧同志亲自宣读了每个人的分配去向。
  分配工作也只用了3周的时间,于1968年7月底前结束了。就在公布完结果,大家忙着离校的时候,发生了首都工宣队进驻大专院校,在清华大学武装冲突,开枪打死工宣队员的事。但对于拿到分配通知书的我们,已没有人去理会了。
  文革两年,使所有人都变得冷漠了,冷漠得连一个班级的同学在一起照个像的愿望都没有了。大家各自匆匆离开学校,自奔前程,谁也没有离别时的惜别之情,这一切成了同窗6载的最大遗憾。
  我被分配到了哈尔滨铁路局。按要求在8月15日去报到。到了哈尔滨后才知道,根据上级的要求,67届的大学生报到后,不分配到工作单位,而是要进行集中劳动锻炼。
  接着,我们最先报到的30多名各校毕业生,全部分到哈尔滨铁路局最北面的佳木斯铁路分局管内的工程队,任命为“普通工”,到一个叫汤汪河的地方从事修桥、铺轨的体力劳动,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其实,我们还应该庆幸,因为我们还是在铁路,与所学还在一个大类里。而去解放军农场劳动锻炼的大学毕业生们,显然就没有我们的“福分”了。
  劳动锻炼两年后,才又按着所学专业“对口,再分配”,但再下的任命令上仍然是“对口劳动锻炼”。这“对口劳动锻炼”一直延续了5年,工资始终是40多元的实习工资。
  应该感谢当时的北大教授周培源,是他上书毛主席,诉说大学生不得转正、工资不得调整,都已经拖家带口了,生活已有困难,应关注之后,毛主席下了指示,大学生于1973年10月转正定级并涨了工资。
  文革后,拨乱反正,所有政策都得到落实。我开玩笑说,只有一个政策没有落实,那就是拖延了5年没能按时转正的工资补差没发还我们这些“老五届”的大学生毕业生,成了一个历史的“遗憾”啦!
  
  责任编辑 齐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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