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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作者:森子

  呵,雨滴,不发光的夜
  像时间的殉葬品
  一个下晚自习的中学生
  用双手搭成雨棚,她踉跄地
  小跑,怕雨淋湿她干燥的书包
  五六株杨树像化了装的
  “黑老包”躲在暗处发愣
  七八个行人走马灯般掠过
  脚下发出啪嗒啪嗒的飞溅声
  这是雨在鼓励暗夜读出它的潜台词
  一把雨伞下,一对恋人用天堂
  的嗓音,吟世俗的生活

  半小时后,一辆摩托车道具般
  飞过,两位依偎者似杂技演员
  迅速地在原地转了两圈,雨水很快合拢
  住灯光的裂痕,将掌声抛给幼稚的
  观众。其实,没有别人在场
  只有我在呆呆地傻看,也许是我的
  眼神不好或是七楼的窗口太高
  误将马路市场的撑衣架
  读成经典悲剧中的男女主人公
  我正要起身下楼探个究竟,忽然
  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一位不知名的剧作家冒雨来访

  19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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