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3期

我看诗与生活

作者：荣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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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诗的功能是慰藉和应景。诗人为生活中的真实和崇高所感动，关键要看怎么写：要更加个性化和追求更鲜活的语言。
　　诗与我们生活的关系；诗歌如何表现当代生活；如何看待当下诗歌创作中的平庸和琐碎；诗歌如何表现崇高美，这是这次诗会提出的讨论话题。这些都是诗歌创作中的一些基本问题。我以为，国内诗歌界一直很热闹，争论这个争论那个，其实，一些很基础的东西还是需要重新认识和澄清的，也许，这是一个人创作的出发点。这次诗会讨论的大多也是属于这样一些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
　　诗与我们的生活
　　我们的诗歌传统中，一直有“应景”之说。遇上什么好日子了，要为什么事庆贺一下，那些应景之作就派上了大用场。有时候聚会，高兴了，朗诵几首诗，气氛就会变得很好。诗歌的这种实用性，是其它文学体裁所不具备的，我们的生活中，也真的需要有这样的一部分诗歌。
　　还有一部分诗歌却成了生活的慰藉品。人们用诗歌来解除心理的痛楚，用诗歌的语言来代替内心的诉说。这方面的例子比比皆是，安悼亡灵，遭遇失恋，生活失意时，阅读或写作诗歌，对于情绪的缓和，是一种绝好的方式，它的药理其实只是“宣泄”或“释放”两字。
　　除此之外，现实生活就很少有诗歌的位置了。就是上面所说的诗歌的慰藉作用，也随着网络时代的全面到来而大为削弱。生活中可用作精神缓和剂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都说一个人爱诗是从青少年开始的，可是，现在的青少年有时间谁还去读诗呢?他们上网都来不及呢。
　　除了应景的诗歌和用于慰藉的诗歌之外，还有另外一部分诗歌，那些作品大多因为超前的观念或写作上追求过分的极致，而让普通的读者失去阅读的耐心。时间是这些作品最好的鉴赏者。也许，真正纯粹的诗歌，真正传世的作品，也来自于这些创作中。那样的话，这部分诗歌将与未来的生活关联得更密切些。
　　诗歌如何表现当代生活、
　　如何表现崇高美
　　但是，不管是哪部分的诗歌，只要不是游戏之作，总是一份当代生活的传神记录，或好或坏的生活环境、或大或小的生活圈子、或顺畅或压抑的生活状态等，都会直接体现在诗人创作中，许多诗人很在乎一首诗后面标出的日期，其实在乎的是他创作这首诗时的当时当地的生活场景，诗在这时候仿佛又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日记。不同的诗人，记录的方式、内容各不相同。从这点上来说，诗歌如何表现当代生活，这个问题已不成为问题。
　　如果可以简单地把诗歌分成正面的和负面的，正面的是那些积极的，催人向上的，热情洋溢的，歌颂与赞美的。负面的是那些消极的，反映人灰暗心理的，失意的，荒诞的，悲观的，宿命的。诗歌如何表现当下生活，变成“诗歌要不要更多地表现当代正面生活”，作这样的转换似乎又太宣传化。
　　不过，我一直认为，现实生活真的很精彩。这种精彩缘于生活本身的戏剧性和荒谬及不可理喻，由此，人间才会上演无数的悲喜剧，诗人有责任记录下种种悲欢。有时候我们有意识地要去反映当下生活，还因为生活带给我们的那份真实的感动，那是为生活中的种种崇高、奉献、牺牲而感动。这种诗歌，对于精神世界相对沦丧的当今社会，还是非常必要的。关键看怎么写，正面的诗歌不能写成宣传品，要把生活中的精彩和感动，变成诗歌的精彩和感动。如何看待当下诗歌创作中的平庸和琐碎
　　我一直以为，诗歌没有大小之分，在文学史上，李清照的寻寻觅觅与苏轼的大江东去一样熠熠生辉。诗歌只有高明与平庸之分。如果说平庸的作品只是对生活进行简单的描摹的话，那么高明的写作者就会让自己的作品尽可能地超越琐碎的日常生活。
　　如何超越?其一，可以让诗歌更加深入内心，更加个性化。诗歌相对于其它文学体裁来说，更加个性化，这就使得诗人们会更倾向于反映自己的内心生活，这种生活是隐秘的、自由的，更是充满灵性的，一个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的心灵，就是对日常平庸生活的超越。这样的作品更有神性，我们读起来也更心领神会。
　　其二是寻求鲜活的诗歌语言。诗歌是语言艺术，“诗到语言为止”虽然极端，对纯粹的诗歌语言的追求，却值得每一个诗人去下功夫。
　　说说容易，其实，当下诗歌创作中的普遍的平庸和琐碎是很难改变的。但是，这种普遍的平庸和琐碎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如果不是那样，如果中国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诗人的作品都那么高明的话，当代的文学史将改成诗歌史了，因为诗歌的传世之作太多了。这样，反而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