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7期

虫声的细末（组诗）

作者：华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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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它们都是劳动者
　　
　　我愿老死在一只蝴蝶面前
　　一只蜜蜂面前
　　或者一只蚂蚁面前，因为它们都是劳动者
　　我离去时，要带走它们
　　精美的翅膀
　　粗糙的窄肩，以及细不可闻的声音
　　还有它们
　　撼动天堂的触须
　　
　　等待中的鸟
　　
　　它立在对面的楼顶，一角白瓷砖
　　砌成的平台，显得
　　特别地乌黑。它用爱情东张西望
　　它用声音
　　向下俯视。它平静地想了想
　　用右边的小梳子
　　梳了梳羽毛。它在回忆中约见花朵
　　小小的脸上笑了一笑
　　它偶尔飞起
　　像我的思想，亮出花翅……
　　
　　月下独立
　　
　　我知道此刻的明月难得抱在怀里
　　它那么浩大，辽阔
　　我青草的腰不能有丁点闪失
　　我知道此刻的虫声
　　也是光明的，它们改造了阴影的呼吸
　　我知道此刻的村庄
　　清水一样的美，槐花一样的新颖
　　我怎么也摸不到
　　狗吠的边缘，和此刻我不知道的心跳
　　
　　蚕
　　
　　我被你的光和丝热爱。二月
　　比桑叶还青
　　我在你蜕蛹的路上找到自己，你的蛾
　　曾是我的欢乐。昨晚
　　细微的噬咬，使腹中获得月色
　　我羡慕你的口唇
　　嫩如脂粉，却又坚硬如铁
　　多少好时光
　　在你水晶样的皮下涌动，再凝结成
　　绸的未来。我在一种光芒中
　　等你。我坐在柔韧的
　　诗里，眼睑为你低垂。万物闪耀
　　我裹在你温馨的梦中
　　学会了幸福地点头。我同你悄悄地
　　编织，与世作短暂的隔绝
　　然后，像一个早晨
　　长着翅膀醒来
　　
　　我……
　　
　　我不再在一朵乌云里寻找故乡
　　我无法将一匹狼
　　遗弃在诗外。我难以把蝉鸣切去一半
　　我怎么也看不到耳边的反光
　　我仅仅热爱
　　只叫一声的鸟。我仅仅抚摸
　　有骨气的水
　　我看到秋风低了，落日侧面而坐
　　我相信雷电过后
　　泪水将日益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