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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2年第4期

生命盗窃与生物殖民

作者:卢思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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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物殖民主义
  
  五百年前西班牙殖民者踏足新大陆,并宣称对其拥有主权,体现了西方帝国军事支配的强盗逻辑:西方的主体,对非西方的他者、客体,包括自然资源、土地和当地住民,进行赤裸裸的强抢侵夺,据为己有。五百年后的今天,跨国企业通过生物技术,“发明”原属自然的生命,“发现”社群共有的知识,从自然生态和历史传统中侵吞成果,只不过是哥伦布式的强盗逻辑的当代演绎。所谓的专利权,说穿了就是西方企业盗窃自然资源和人民遗产的工具,用以掩饰和合理化盗窃过程本身的暴力。
  事实上,所谓的生物殖民主义(Bio-colonialism),并非子虚乌有,对于那些未被过去殖民扩张所消灭而幸存的原住民来说,生物殖民主义更是迫在眉睫。利用原住民的生物遗传特征而申请专利的事件,在过去几年屡见不鲜,医药及生物技术跨国企业对各地原住民虎视眈眈,争相派员到天涯海角,“开发”原住民及其居住地的动植物的生物遗传资源,一旦发现具有特殊性的基因排列,马上申请专利,“合法地”抢夺和占有这些自然资源,并从中“开采”利润。
  在跨国企业以生物技术步步进逼下,许多原住民亦组织起来,保卫他们的遗传资源、文化传统、集体知识和生存权利。
  
  生命的商品化
  
  福柯告诉我们,知识与权力互相形构,彼此渗透,现代西方科学的霸权性地位,造就了过去五百年的殖民扩张。殖民主义背后更假设了西方中心的现代主义世界观,一种以西方科学知识体系为基础的价值观。现代主义将独立自主的个人视为宇宙的中心,并以个人自身的利欲满足,作为万物乾坤的终极目的,故此,“人”不再是地球生态中的密不可分、唇齿相依的一环,而成为独立自足的存在,外在于、相对于“自然”,为了其自身的利益,要克服“自然”、战胜“自然”,这种人定胜天的思想,正是现代社会不顾一切疯狂发展的意识形态基石——追求无止境增长的代价,就是对有限的自然,造成无法弥补的生态破坏和资源损耗。相对于人类中心的想法,生态思潮提倡整全的(holistic)世界观,将“人”放回“自然”之中,视万物的和谐共存及永续关系为存在之目的,尊重生物的多样化,重视物种之间、世代之间以及人类社会内部的平等,以互助合作,取代竞争相斗。在这个意义上,生态思潮提出的,正是现代社会的去殖民化。
   生物技术的兴起,生命专利权的出现,其实指向一个更大的问题:生命的商品化。工业革命的初期,殖民地的自然资源和劳动力,为资本的积累开创条件,亦为资本的扩张提供市场。几百年来资本的扩张遍及地球每个角落,改变了人的社会关系,将人商品化,化为可以买卖的劳动力,并将其他的一切商品化,粮食、水源、土地、交通、教育、沟通、家务、生儿育女、性以至爱。人类社会为资本积累而付出的代价,触目皆是:贫富悬殊,生活疏离,环境破坏,资源耗损。大地、森林、河流、海洋、空气,皆被盲目的发展所榨取,所污染,所殖民。资本的扩张,已经临界极限。通过生物技术和生命盗窃,资本不单将生命商品化,并拓展了新的殖民领域,新的剥削对象,只要征服动物、植物和人本身的内在空间,只要盗取分子结构和基因排列的“知识”,并据为己有,资本便能为自己开天辟地,扩张积累,至死不渝。对生命的商品化,也就是对生命的殖民。在全球化的资本主义年代,正如印度学者舒华所言,反抗基因改造,反抗生命盗窃,就是对生命本身的终极殖民的彻底反抗。
  
  卢思骋,绿色和平组织干事,现居香港,有著作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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