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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3年第1期

怀旧和终结

作者:马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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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1990年,美国《华盛顿邮报》就提出一个触目惊心的问题:《未来属于谁?》它开列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数位,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华盛顿,似乎很少有人知道美国的这种严重情况,反而有人吹大话,说美国现在是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时代即将到来”,“陈旧的词汇已经废弃,陈旧的思想脱离实际。美国能够扮演阿特拉斯(古希腊神话中的顶天巨神)并支援整个世界的——从军事、政治和金钱上——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法国《世界报》(1993年3月18日)一篇题为《资本主义也不行》的文章认为,“整治资本主义使之人道化,只是一种幻想。对资本主义逻辑的分析说明,目前出现的危机不是一种偏差,而是一种必然。资本主义本来只能依靠它固有的不平等和非正义,才能生存下去。”
  法国学者安德烈·戈尔茨在一个访谈录《雇佣劳动社会无可救药》中指出,当前西方面临的不仅是社会危机而且是制度危机,“微电子革命意味着雇佣劳动社会的寿终正寝”。
  1996年美国出版著名经济学家莱恩特·瑟罗的《资本主义的未来——当今各种经济力量如何塑造未来世界》,资料翔实而丰富,并根据这些资料主要对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三大支柱即美国、日本、西欧危及世界政治经济稳定的结构性弱点进行分析。西方报刊经常援引瑟罗的这样一些判断:“资本主义的前景正在受到威胁。因为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鸿沟日益扩大;西欧失业率日益升高;富国人口增长停止甚至减少,而穷国人口在迅速增长。”其他任何一种制度都不能提供如此之多的效益和技术,但是资本主义由于只有贪得无厌而没有其他指导思想,“这些优势可能会成为这种制度的毁灭根源”。当全球蔓延着市场拜物教的迷雾的时候,他却清醒得多:“市场没有回天之力,无法使世界摆脱困境”,“你会觉得,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把我们所有的人推向悬崖峭壁”。因此“我们可能会慢慢地陷入一个新的黑暗时代”。
  华勒斯坦预言,到二十一世纪的后半期,“资本主义将最终衰落。目前的资本主义制度,建立在北方剥削南方的基础上,包括对发达国家的居民和移民的剥削。”
  多家英国和美国的报刊引述这两位学者的话时都承认,他们所谈到的事实都是人们熟悉的,“甚至相对来说没有什么争议”,“要驳斥这种结论,是不容易的。”
  1997年,德国著名女历史学家、政论家玛利昂·格莱芬·登霍夫出版《资本主义文明化?》一书。她特别强调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带来的伦理道德崩溃和精神空虚对人类的严重损害。欧洲的人文主义传统沦落到无足轻重。人被理解为经济人,升迁发迹和发财致富成为人们心中的第一位目标,金钱成为高于一切的价值观。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发动机就是自私自利。野蛮、暴力、腐败四处蔓延。时代已经没有精神上的前提条件。“各种各样的祸患和灾难之间彼此恶化,互相诱发,它们描绘出了一幅悲惨的画面:失业、酗酒和吸毒,卖淫,社会福利计划被削减,税收减少,预算出现赤字。难道这一切真的就是那个宣称战胜了社会主义的完美无缺的社会吗?”“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社会还能够生存吗?”“我们大家都很清楚的是,这一切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在她看来,社会主义作为一种经济制度失败了,“但是,作为一种理想社会,作为古老人类理想的集合体:社会公正、团结与共、解放被压迫者、帮助弱小者,社会主义是不会消失的。”她说:“或许资本主义也会毁灭,并被一个吸取了教训的社会主义所挽救。这种想法并非像听起来那么完全不可想象。”
  1999年10月,希腊学者萨瓦斯·米切尔—马特萨斯在武汉一个国际学术研讨会提交论文《作为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全球化》。他认为,西方全球化“对少数寄生虫来说变成天文数字般获取财富的源泉”,是“寄生虫的、导致生产领域停滞的活动”。苏联解体使帝国主义西方的美梦变成恶梦。美国从最大的资本输入国变成最大的资本输出国。西方修复帝国主义国际链条的任何企图,都转变为进一步的瓦解和不稳定的新因素,“更为重要的是,每迈出这样的一步,社会矛盾的加深都释放出对资本主义全球化的强大社会抵抗力量和反对力量”。“新自由主义已经精疲力竭,返回凯恩斯主义也被资本过度积累造成的大量危机所阻挠”,“正因为这一策略走进了死胡同,在历史的衰退中一种制度的野蛮性正趋向表面化。”
  2000年11月30日至12月2日,法国召开一个“全球化与人类解放——公民共建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到会学者从五个方面分析当前西方全球化导致的人类社会的灾难:(1)把世界作为商品来出售,把人带入个人主义的冰水,把人的生命作为一种工具,势必对人类文化尤其是伦理道德构成严重冲击;(2)对民主制度构成严重威胁;(3)加强了垄断资产阶级对工人、农民的剥削,严重损害劳动人民的利益;(4)加剧第三世界的贫困,激化南方、北方之间的矛盾和冲突;(5)由于利润、市场决定一切,垄断资本不惜靠资源消耗提高资本效益,必然造成环境污染,引发生态危机,破坏人类生存环境。学者们认为,这样一种全球化,是没有道理继续下去的。
  美国马萨诸塞大学经济学教授詹姆斯·克罗蒂著有《新自由主义已经失败》。他说,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在其所有形式中都包含着错误。脑子里装满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世界贸易组织,就是致力于为超级跨国公司的利益服务。新自由主义破坏南方的发展战略,亚洲金融危机即为“世界结构性矛盾”在发展中国家制造金融不稳定和真正危机的一个例证。西方全球化中的世界经济走向,无论从哪个方面都看不到光明,“如果世界继续沿着新自由主义模式的道路走下去的话,那么不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对其大多数居民来说,他们的经济前景都是不容乐观的。”
  对于资本主义的清算正在延伸到人们通常不大留意的领域。美国和澳大利亚两位作者的《资本主义的终结》有一个副标题:“关于政治经济学的女性主义批判”。该书别开生面,认为今天资本主义社会中非资本主义性质的经济活动在交易中占有相当的份量,参与家庭生产的人数比参与资本主义生产的人数更多,正可以变为资本主义终结的条件。它由此提出一个令某些仍然在书本中寻找真理的马克思主义者尴尬的问题:“为什么女性主义者正在进行革命,而马克思主义者还必须等待革命?”。
  2001年“9·11”事件以后,在诸多论者看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和西方全球化,更加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又是那个弗朗西斯·福山,又是一篇“终结”。仅仅在事件发生的第五天,他就写出了《美国“例外论”的终结》一文。美国外交政策一向有一种“例外论”,认为美国领土始终是安全的天堂。美国通常考虑的是干预别国,从来不必考虑应付别国对美国的干预。但是“9·11”事件成为一个分水岭,美国在国际社会“例外”的地位,已告终结。
  西方对“9·11”事件以及在这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认识,正在集中于重新评价新自由主义和西方全球化的命运。
  美国报纸载文承认,“市场准则和自我调节都彻底失败了”,“这种耻辱的自由放任的经历要求我们更加彻底地重新评估成为这个时代特征的市场原教旨主义”。华勒斯坦干脆宣称,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即将解体,资本主义全球化在崩溃中。
  日本在谈论美国主导的世界经济秩序的行将就木。《产经新闻》(2001年10月23日)有文章说,正像英国主导下的和平因第一次世界大战而结束,“9·11”这种新形式的战争“宣告了美国主导下的和平的结束”。“自从产业革命以来,由欧美领导的大量生产和大量消费支撑的时代将结束,消费模式将发生变化,也会诞生新的产业,虽无法预测将来会怎么样,但混乱恐怕会仍将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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