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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3年第1期

消失的游戏(散文)

作者:方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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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电因了它的紧张和激烈程度,成为我们玩得最多的一个游戏。一年夏天,我们住楼房的小孩突然想寻找刺激,于是下了份挑战书,约定时间地点,向住在平房的小孩子挑战“打电”。住在楼房的孩子常常自我感觉比住平房的孩子要好。一则父母地位要高一些,家境环境也要好一些,二则在学校成绩好的人几乎都住在楼房,我们以为自己必赢无疑。但没想到打电这种玩艺拼的是体力和速度,成绩再好也没有用。这一回的比赛,以下战书的楼房小孩惨败而告终。现在我都还能记得游戏结束后,我们一群人无比沮丧的样子。
  
  攻城
  
  攻城的游戏比“打电”的游戏流行得要晚。攻城的活动范围比打电要小。打电是要到处奔跑的,而攻城却只在原地,这就特别适合操场玩耍。我们宿舍里有一个不错的篮球场,那里是我们玩攻城的天堂。
  攻城必须先画出城来。城是S形状的,只需把曲线变成直线就行,有点像反过来的“已”字。两边敞开的小口算是城门,进出都在那里。城内相对的两角还有两个小城,算是内城。攻城的一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接触到内城就算成功。攻城的时候是双方同时进行攻守,而不是一方只攻一方只守。因为这个,难度就比较大,一方面要守住自己的城,一方面又要攻下别人的城。攻城的人可以趁对方不备时,隔着线把城里人拉出来,成为俘虏。一旦当了俘虏,就得退出游戏。所以,躲在城里的人随时还得防备城外的拉扯。往往大家都缩在中间一团。但城里的人把城外的人隔线拉了进来,那人也算是俘虏。攻城时身体可以相互接触,相互拉扯。这时候谁的力气大谁自然就本领高强。玩这个游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只有在本家城内才能双脚踩地,出了城就必须单腿跳跃,绝对不能双脚落地,悬起的一只脚哪怕是稍稍沾了一下地皮,被对方发现,也会算“死掉”。如果攻进了对方城内,在抢占到内城前,也只能单腿跳跃。这样的话,攻城就比较有难度。双方都在城外时,就会进行战斗,战斗的目的就是在推搡和追逐间,使对方悬起的一只腿落下来。而实际上乐趣也正在这里:抢别人地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玩这种游戏的人主要是女孩子,而女孩子们在攻城的过程中互相揪扯着要打败对方,场面真的是有些不雅。
  
  踢毽子
  
  汉口俗称“打毽子”。打毽子的游戏现在还存在着,但已经不太流行。我已经很少看到女孩子们结伴在一起进行打毽子比赛。而在我们的时代,那也是最热门的游戏之一,尤其在冬天。
  做毽子的材料有许多种,可以用纸剪成细细的条,扎上铜钱做,也可以用布剪成细条扎起来。但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喜欢用漂亮的公鸡毛。最好踢的毽子是用两枚到三枚铜钱(我们又叫零钱),找一半寸宽的结实的布条,在布条上剪一个小洞,把铜钱串起来,然后再扎上鸡毛。做一只毽子好不好踢是十分关键的,所以,不是所有会踢毽子的人都能做出好毽子来。
  打毽子的难度相对其它游戏要大一些。有很多小孩子就是玩不好这个。我们那时打毽子并不是像现在的小孩子那样只是站在那里用单腿一下一下地数着数踢。在我们那时,这都是“小儿科”,只有最不会打毽子的人才这样玩。我们打毽子一般都是玩“大踢”。“大踢”是有花样的,根据花样难度来升级。其中一些花样的叫法当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古怪。最低一级称为“减”,接下来是“称”,再下面为“啄”,然后还有“悬减”,“悬称”,“悬啄”,这种打法,需要悬起一条腿,全靠另一条腿来打花样。最难的还是“蛙减”“蛙称”“蛙啄”这一级别。它必须在毽子抛起来后,让一条腿绕过毽子,然后另一条腿玩出花样。高手们往往会几种花样交错起来打,千奇百怪,千变万化,十分有看头。
  打毽子的双方人马一般情况下是各分一半,进行比赛,用猜拳的方式决定谁先打谁后打。先打的自然占有优势,她可以尽情发挥自家一边的强项以及利用对方的弱项。因为后打的一方必须复制先打的一方所设计的全部花样,如果没有拥有高手,是很容易输的。而输了的一方最后必须“进贡”。进贡的方式就是由输方喂毽子,胜方来踢。胜方可以将此毽子任由东南西北地踢得老远,而输方必须接着这个毽子,否则就得重新喂过。进贡给高手的毽子往往是很麻烦的,高手的脚的操作能力特别强,她可以把毽子踢向任何一个无人空档,以使对她的进贡无限地延续下去。看着输家追着毽子到处乱跑,那种快感真是无词形容。打毽子打到这时,就是高潮,是打毽子人最大的享受。
  因为高手和低手的差距往往较大,所以,打毽子时也会出现几个人包打一个人的情况。尽管是以多对少,但顶尖高手多半还是能以一当十,获得胜利。否则何以被叫作高手?我在少年时代也算是高手之一,但我的高班同学兼邻居小平则更加厉害。她打“减”可以连续打二十多个,而打“称”也可以一口气打十多个,交错起来打花样时,她更是可以随心所欲,极其灵活多变。有小平在场的时候,我们多是联合起来对付她一个人。而一旦小平不在时,这个高手就是我了。我打“减”倒可以与小平拼上一把,而打“称”以及交错起来打,就打不过她了。这一直是我心中的憾事。
  
  打蹩
  
  这是武汉话的发音。游戏真正的名字是不是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们从小就是这样的叫法。“打蹩”需要手脚并用,相互配合。它的工具倒也简单,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沙袋和一个乒乓球拍。用乒乓球拍把沙袋抛起来,然后手和脚在沙袋落下前玩出各种动作。当然也可以用其它替代品,比方用毽子代替沙包,将书拆起两个角来替代乒乓球拍,都行。以玩家的方便为主。
  “打蹩”是由十二个花样组成一套动作。玩的过程也必须一整套一整套动作地打。打完最后一个动作,必须再反着打回来。每个动作的次序不能变,也不能漏,否则就算“完了”。“完了”是术语,即下场。打蹩的十二个动作都有名称。它的叫法非常怪,也不知道始作俑者为谁。玩家一边打,一边嘴上念念有词。这些名称用武汉话说,是为:“乔、外、蹩、臣、希、坐、背、乌龙、浇水、哇啦、?、地。”一共是十二个动作。尽管小时候倒背如流,可是现在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倒数第二个动作到底叫什么,问了几个小时候的同学,她们也都记不起来了。只是说仿佛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再问现在的年轻人,她们却表示听也没有听说过这种游戏。唉,原以为我们会老,游戏是不会老的,却没料到,我们还没老起来,而游戏则早已消失得踪影全无。
  
  抓子
  
  抓子又叫“抓麻将”。抓子的游戏更多的时候是在课间玩。它的工具是一把麻将子和一个小小的沙袋。麻将当然是大人们玩得不要的那些。玩家首先要把麻将随意地洒在桌上,然后将沙袋往高处一抛,利用沙袋在空间下落的那几秒,以手将桌上的麻将玩出花样来。
  抓子也是要分好几轮的。第一轮要把随意洒在桌上的麻将全部翻成背面,第二轮要将麻将翻成正面,第三轮,将麻将全部横着立起来,第四轮,再将麻将全部竖起来,第五轮最难,要将麻将先横再竖。每一轮完成后,都要四个四个地把麻将抓起来。抓的时候,不能触动其它麻将。没有接着沙袋,或是触动其它麻将,就得下台。这种游戏不是两军对垒型的,而是各自为战型。可以几个人同时参与,按次序抓就可以了。
  这是一个有点难度的游戏,因为沙袋抛出后,眼睛要盯着沙袋何时落下,所以,手上摆弄麻将全凭感觉。除了手指要求灵活快捷之外,对桌面上的整个麻将子散开的形势也必须有准确的判断。
  
  拍糖纸
  
  以前的糖纸不像现在这样都是玻璃纸,更多的是纸做的糖纸。拍糖纸是将一张糖纸折成四分之一大,再对折成九十度成L状。然后将一把糖纸洒在桌上,用巴掌在桌上猛拍,以便让L状的糖纸翻过来成“人”状。一人只能拍一下,拍翻过来,就可以赢走那张糖纸。与抓子不同的是,抓子的游戏完成后,麻将还是属于原主人。拍糖纸则不,谁赢走了糖纸,它就归谁所有了,因此,有一点点小赌博的意味。与此同时,拍烟盒纸也流行过。玩法与拍糖纸几乎一样。我的印象中,拍糖纸这种游戏只流行过一阵子。大家疯玩了一段时间后,就不玩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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