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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千名妇女争评2005年诺贝尔和平奖专题

作者:刘健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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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地说,以眼还眼,我们将全都成为瞎子。仇恨与斤斤计较,让我们成为瞎子,犹如瘟疫蔓延般,把越来越多的人卷进暴力诅咒的命运中。
  萨拉马戈(199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小说《盲》(Blindness),说了形形色色的盲目带来更多的更深的盲目的故事:不知名的病毒在城中传开,患者突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一片厚实的白,与患者接触的人迅速被感染,于是,家人、医生、小偷、警察……陆续被送入隔离患者的集中营。在营中,突发的盲给各人带来的“平等”只能是短暂的,抢掠、欺诈、霸道、残暴以加倍的力度掌控着、压迫着这个空间。过了一段时间,集中营已无人看管,因为全城的人都盲了。意识到无人看得见,几乎所有人的自律能力都崩溃了,到处是不忍卒睹的抢掠、欺诈、霸道、残暴,只有惟一一个没有失明的人——医生的善良妻子——见证着暴力如何既出于不同的偏执的盲目,又引发不同的偏执的盲目,让恕和施与的心失落。
  暴力是来自死亡、封闭的国度的使者,在无名的恐惧和欲望所主宰的偏执推动下,蚕食心灵的自由,蚕食让恕和施与成为可能的智能和勇气。在暴力主宰的世界里,“和平”成为延续暴力建构的体系的其中一个主轴,让暴力最终是自毁的命运可以延缓。要打破暴力的主宰和诅咒,便要把“和平”从其体系中释放出来,让体系压抑的角度和经验发挥作用,为生命带来和平的希望。
  二十世纪在暴力和盲目中终结。
  第一次大战用上发明了才十年的轰炸机;第二次大战,广岛、长崎上空的蘑菇云宣告了军事科技嚣张的胜利。萨斯(Wolfgang Sachs)指出,1945年5月4日通过的联合国宪章,认为要结束战争和暴力,惟有全人类携手走上“发展”和“进步”的康庄大道;统率着这支浩荡队伍的,是科技、市场、国家、理性、自由。传统理念相信公义的果实是和平,如今取而代之的理念,是惟有西方理性带来的大一统的文明,才有和平。空间的多元文化,被诠释为时间上的阶段进化,野蛮人(或谓之落后、发展中、不发达)要在西方老大哥的提携下,走向文明,走向和平。我们今日的两难悲剧是:追求和平便意味着要消灭多元,消灭差异;追求差异便意味着要爆发暴力。萨斯说,要走出这个两难,只有将“进步”与“和平”分拆开(参看萨斯:《发展辞典》,Zed,1992,英文版,页103-5.)。
  苏默赫以“小的是美的”这个深邃的主张闻名于世。在一篇题为《暴力之根》的文章中,他说,“炸弹”是现代文明的象征,但现代文明不仅不制约我们诉诸暴力的倾向,反而激励这种倾向。对客观和理性的盲目偏执,是现代文明的罪魁祸首,导向无穷无尽的暴力(征服太空、征服自然、追求无限经济增长),反过来主宰了我们的心和灵性的力量,使它无法克制现代文明不能自制的无穷欲望和恐惧。我们要自我拯救,便要培育非暴力的力量,它源自对生命的尊重,源自谦卑节制,源自对公义的不可抗拒的追求。心性强于理性,暴力才可被制约(参看苏默赫:《我相信的是这个》This I Believe,Viveka,2003,英文版,页189-193.)。
  二十一世纪在暴力和盲目中拉开序幕。
  种种切身的有形无形的暴力,和通过媒体展现的既近又远、真实似的他者的暴力,不停地迎面袭来,让我们反应不过来。2001年9月11日,香港时间晚上九时,我在办公室收到一名学生来电话,哭诉着说,宿舍里大家在看电视,冒着烟火的世贸大楼有人从高处跳下摔死,有些同学却欢呼拍手。2004年3月12日,我在中国农业大学讲话,谈到人们只看到9·11那天死了三千多人,却看不到全球同一天(以至每天)有十倍以上的儿童因疾病饥饿死亡;一名学生回应说,几万人只不过是全球人口的二十万分之一。2004年5月11日晚上十时,我在墨西哥一个朋友家里,一边吃晚餐,一边看电视新闻报道;我不懂西班牙语,只能偶尔听懂几个单词;先是英美联军虐待伊拉克战俘的图片,接着是模糊的画面出现五个蒙面人和一个白种男人,蒙面人扑向白男人,瞬间,一人举起白男人被割下的头颅。我呆了。
  让我们惊惶、恐惧、焦虑、不安的“深刻”经验,不仅仅是建基于我们对日常生活里发生的种种的恶的无知;我们的无知竟然和资讯年代制造的广泛的“知”成正比,“知”得越多,经验越贫乏,以至“深刻”的不能是切身的。我们的心灵和勇气已被削弱至此。
  以眼还眼的暴力既好像情有可原,却又无法为人接受。强权者的不公义,并不自动地赋予被压迫者更大的公义,即是说,并不因为你是邪恶,我便代表正义。弱势者的暴力反击,往往让压迫者更有借口滥用暴力,强弱更加悬殊。可是,反对暴力就等于反对革命、反对变革吗?就等于让弱者忍气吞声、接受现状吗?拥抱暴力就能推进革命、促成变革吗?就能解除强权恶霸的武装吗?怎样才可以走出暴力的恶性循环,同时有效地促进社会公义、深化社会革命,让平民百姓在面对似乎无尽的暴力与灾难的时候,不再无奈和无力、犬儒和卑猥。
  甘地说,非暴力并不消极,反而要求广大民众有极高的觉悟、纪律和行动。
  在看来最平凡的人当中,我们可以找到最不平凡的事迹。不是轰天动地的、名载史册的功绩,却是实在的生的智能和勇气,把暴力的逻辑转化,把差异保留在强权无法磨灭的隙缝里,让多元的文化占据存活的空间。在一些只懂得以“进步”和“落后”的简单二元思维来看问题的人来说,这些平凡的人卑微的事都只能归纳为“落后”,无关痛痒,无足挂齿,因为它们搭不上“进步”的快车。
  这,却恰恰是为什么我们要寻找并不显赫的平凡妇女的故事,细细体味她们如何面对艰辛、强暴、欺压但不苦涩、悲戚、气馁,依然坚持争取做人的幸福、安乐、尊严。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全球千名妇女能代表既平凡又不平凡的亿万妇女,获得2005年的诺贝尔和平奖。
  
  刘健芝,学者,现居香港。曾在本刊发表《家国历史中沉默的女人》、《笔记:椰林源的想象》等文章。
  
  全球千名妇女争评2005年诺贝尔和平奖介绍
  
  * 为什么要提名一千名妇女争评诺贝尔和平奖?
  众所周知,诺贝尔和平奖乃举世闻名的殊荣,但原来诺贝尔和平奖始自1901年,历来获奖者共有八十名男性,二十个组织,但女性却只有十一名,确实忽略了妇女对推动和平的贡献。我们希望透过这次提名活动,改写以男性政治人物为主导的诺贝尔和平奖的历史,引导国际社会将目光投向默默耕耘、名不见经传的基层妇女。
  
  * 基层妇女在和平工作上扮演什么角色?
  一般人认为“和平”就等于“停战”,但我们却认为和平乃“每个人都感到安然”,过着丰富多彩的生活,而基层妇女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她们或反思现代化带来的祸害、或关注恶化的生态环境、或照顾天灾人祸的幸存者、或投身重建社区的工作、或提倡积极向上的风气等,对后世具有深远的影响。因此,我们提名那些为“和平”赋予新的意义的、实干的妇女。
  
  * 为什么要特别强调基层妇女?
  基层妇女为推动和平而无私奉献,却常被看作理所当然、微不足道,又不被承认、表彰。为了表扬她们的贡献,我们要让她们登上世界舞台,引起世人注意。为了符合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评审规则,发起这次提名活动的“全球千名妇女争评2005年诺贝尔和平奖联会”(下称“联会”)将从一千名妇女中抽签选出三位代表报名。如果这三位代表获奖,体现的不是个人的殊荣,而是代表一千名妇女获奖,更是象征全世界千千万万的基层妇女对和平的贡献得到应有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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