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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8年第3期

申诉、投诉书简两则(1975—2001)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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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诉信(1975)
  
  敬爱的领导同志:
  我于1961年在香河中学初中毕业,回乡参加生产。当时刘少奇卷起的一股资本主义逆流正在泛滥,我所在的生产队是一个走资派当队长。他由书记降为队长,不但没有改造思想,反而和真国民党、假共产党王全及其儿子王宗雨、反动伪保长孙茂的孙女,在一贯道待懩懩(此处字迹不清——编者注)传师王建(当时由于钻进队委会当会计搞五风,戴上反革分子帽子)支持鼓动下结成一个偷粮盗库集团,进行偷粮盗库活动。在生产上大搞三自一包,打击压制广大贫下中农,引起广大贫下中农的愤慨和仇恨。我回家的时候,这个班子是争取过我的,但是我由于群众舆论和自己观察,拒绝他们给我的会计职务,而坚决站在广大贫下中农一边反对他们了。四清运动开始后,我和四清积极分子夏宝荣、马忠、马广生站在一起,工作队也相信我,常让我发言写批判材料。当然走资派问题不少(贪污钱、粮各上千数、解放前后都勾结地主付富),全公社开了批判大会,而本队的盗库集团也揭发出来了。退赔以后全撤职了,马忠、夏宝荣当了队长。但这些被整的人却对我怀着仇恨,他们勾结一个由大车运输工会回家的史××,此人被公安局搜查过,搜出些脏物,搜查过他家的公安局工作人员杨俊生同志曾和我共同干过几天活,向我了解过情况,因此史××和(对)我意见非常大。他在四清期间用请吃请喝手段当了三个月贫协,在他当贫协时正搞阶级复议,于是这些人蒙蔽了工作队,利用假材料和逼供信手段把我家的成分由中农化(划)为地主了。我家的经济情况是怎样的呢?
  我父亲王春林从十三岁就上糖房学徒,以后又上过学,又当过铁工厂学徒。从1946年起就当小学教员,直至1963年申请回家支持农业。我母亲是贫农出身,十五岁和我父亲结婚后始终参加田里劳动。当土改前三年,我家只有土地七亩半,园子三分,三间正房三间厢房,驴一头花轱辘车一辆,当时因为地少不能维生,又租种地主地十九亩,还种着族里二亩坟地,和村里公地四亩,全要给些租子。我祖父王振伯有吐血病,又有赌博恶习,我父亲在外学徒,所以家中缺少男劳力,因此1943年雇用过一个秋工,1944年雇用过一个年老的长工,1945年雇半个长工,由于土地瘠薄(沙坑地),收成很少,每年收的粮除交租和付工钱外,仅够吃用,生活不如一般中农。因此,土改时化(划)为中农,并分给我家二亩土地(因我家地少)。我祖父是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的,他解放前后没干过任何反动事,并因在解放前掩护过张子明(原县委书记),被本村反动伪保长勾结国民党匪军抄过我们家。我祖父逃跑,匪军用刺刀挑伤我祖母,并以私通八路为名把我父亲逮进国民党牢监,受过鞭打,所以我家对国民党反动派充满仇恨,对共产党非常欢迎。解放后,我祖父第一批参加合作社,至1960年死去,始终参加集体劳动,没做过一件损害党和社会主义的事。我父亲在任教十七年间没犯过任何错误,始终用忠恳的工作(态度)表示对党的拥护。我家的生活水平比解放前大有上升,正当我们全家六口人(我父母、我弟、妹)怀着社会主义积极性投入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却把我们化(划)为地主成分,推出阶级阵营,我是不同意的,不管从政策上、实际情况上、群众观点上,我都有理由不接受:
  一、当时阶级复议的政策是清两头,重点在表现。就是把化(划)为地主的贫下中农拉回来归队,把钻进贫下中农队伍中的地主、富农分子揪出来专政。对于中农,十几年来没有反动行动的,根据就低不就高,基本不动,按这条,我们不是复议对象,再有《怎样分析农村阶级里》说:“凡经常雇请一个长工,或相当于一个长工的剥削量,均不能算为富农。”又说:“剥削别人部分和受剥削部分可以抵偿”,再从生活水平上,土地所有权上,我觉得我家就应是个中农;
  二、在1964年划成分时,群众大会三次评议我家成分全是中农,可是工作队不听群众的,忽然在一个晚上对我父亲搞逼、供、信。他们以制造假材料的手法,把我家七亩半地加到六十亩,长工加到两个,强迫我父亲非按手印不可。在长期熬夜逼迫下,我父亲稀里糊涂按了手印。当时工作队是原县民政科长李少层(四清后犯罪被判刑)。对于这种情况我父亲第二天就到县里进行申诉,县里承认我父亲是职工,答应成分问题待四清复查解决。到1965年四清,经申辩无效。只把土地改为三十二亩(即把租种地主的地算为我们自己的了),却无中生有的把园子由三分改为五亩,并说一亩园顶十亩田,于是把1943年的一个秋工改为一个长工了,还是不承认不行,至今三榜未出,我们始终被当地主成分看待。尤其是把我母亲也定成地主成分,这是更不能使我们接受的,《怎样分析农村阶级》明明规定:“贫民女子嫁与地主、富农或资本家……如生活不与地主同等(即靠自己劳动为主要生活来源),依原来成分不变更。”我母亲贾文英贫农出身,始终劳动,又嫁与职工,为什么算地主成分?在把职工贫农化(划)为地主的同时,却把懩懩(此处字迹不清——编者注)传师王建划为贫农。王建家庭情况是二三十亩地、十亩园子、胶轮、驴、马车一排,砖房二十间。同时开着粉房、豆腐房、药铺、小卖铺,并立着一贯道坛。全家解放前出生的全是一贯道徒,其老子和大哥王明及王明女儿都是坛主,王建是国民党员、待懩懩(此处字迹不清——编者注)传师,经常四处传道。王建二哥王瑞、三哥王全都是国民党员,可是在解放前夕都隐瞒身份投机加入共产党。王瑞还窃取了第一任村长职务,在他任村长期间吃、喝、嫖、赌、拉宗派、搞腐蚀,并搂吞公款,结果被开除党籍,撤职法办、判刑逮捕、披露国民党员身份。可是他在任期间,利用职权把其家成分化(划)为贫农,他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卖劳动,却每年雇工使活剥削人。王建阴险狡猾,其在哥哥的“共产党员”包庇下,不但未受法办,且当上会计。他和走资派合伙搂吞、欺压贫下中农,指使其兄侄盗库,指使其子侄对给他家扛过多年长工的老贫农夏德增的儿子夏宝荣(即四清后上台的队长,对王建有过不少揭发)多次打击报复,甚至竟敢捏造假材料要把夏宝荣打成反革命(未遂)。王建是孔老二的信徒,颇能拉拢干部迷惑群众,欺骗集体, 拿沙子充粪,在戴帽子期间不交待国民党问题(摘帽子后在文化大革命中查出),这样一个反动剥削的家庭正是阶级复议的对象,可是由于其拉拢工作队,却依然是贫农成分,难道天下有这样的贫农吗?当我提对我的成分不同意时,我也把他的成分提出来,结果他四处活动,拉拢干部和群众使其侄子打入队委会,用结亲的方法拉拢大家族,四处寻找政治靠山,并和地主分子王振的子女结合起来,企图把队里所有人拉过去,使我的成分得不到解决,妄图以地主成分限制我革命,限制我对他的揭发。王建蒙蔽了少数干部,他想“以毛主席的名誉打击毛主席的力量”,为了复辟变天,重新建立其一贯道坛。
  但我始终不以地主子弟自居,我相信党的政策必定落实,我十几年来始终和贫下中农站在一起,和夏宝荣站在一起,对王建进行了多次斗争和揭发,去年批林批孔刚开始,我写了二十六页大字报底稿揭发敌人,我并且坚持学习马列主义,写大批判文章,当《廊坊日报》发表了我的《防资产阶级的恭维》的文章后,王建满怀仇恨,散布流言蜚语,说我是地主子弟,不能参加大批判等等。但是,我是决不听王建这一套,被王建之流反对正是我的光荣,我下决心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永批修正主义,做无产阶级革命者。
  反革命分子王建盗用“贫农”名誉招摇撞欺,破坏政策落实,减少他复辟的阻力,指使其小侄公开和地主分子王振及其子女挂钩了,他们子女公开叫嚣:“老王家又掌权了。”这说明他们盗用的那部分权力是为他的反动家族服务的。我对他们是非常气愤的。当前革命形势大好,随着学大寨运动的深入发展,王建之流一定会被识别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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