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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文学”的历史记忆

作者:程光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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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4·1于北京森林大第
  
  (本文为作者在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的讲演)
  
  程光炜,学者,现居北京。主要著作有《重返历史之地》、《东亚的想象》等多种。
  
  参证文本:
  
  “伤痕”文学小议
  陈恭敏
  
  
  
  文学史上,常常出现一种带规律性的现象,一个时期内,某一作品的出现,为一大批作品开辟了新路,形成一种新的思潮、新的意境、新的文风。短篇小说《班主任》就属于这类独创之作。这篇小说,不但突破了“四人帮”的帮规帮法、帮风帮调;而且,就其立意的深度、构思的新颖、细节的典型与精确、娓娓动人的抒情风格等各方面,都在同类题材创作中,取得了质的飞跃。
  随着斗争的深入,揭批“四人帮”的创作,从报道事件过程深入到典型人物的塑造,深入到人物心理的细腻刻画。《班主任》里,没有政治事件的正面展开,没有惊险紧张的外部情节;看不到刀光剑影、皮鞭镣铐,听不到悲嚎与惨叫……人物是平凡而又平凡的人物,事件也不过是接受教育一个流氓学生的小小纷争,但却蕴藏着多么深邃的思想呵!作者没有停留在勾勒宋宝琦这一“畸形儿”的人物形象上,而是“把笔锋深入到更严峻的问题”,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十分独特的典型——谢惠敏。着力刻画了这个人物的心理活动和过程,深刻写出了那种“潜移默化、无孔不入,渗进并玷污了”年幼单纯的一代心灵的“帮毒”,使我们从作者洞隐烛微的笔墨中,看到了“四人帮”给年轻一代所造成的“内伤”。作者怀着深沉的忧虑,通过班主任张俊石的嘴,向人们发出:“救救孩子”的呼声!这呼声又是多么震撼人心呵!
  仿佛是和《班主任》相呼应似的,出现了一批写“四人帮”流毒造成“内伤”的作品,其中一篇的题名就叫《伤痕》。“四人帮”不是反对写“个人命运”和“内心冲突”吗?这篇小说就是这样写的。“四人帮”不是反对写“爱情”和“悲剧”吗?小说作者,恰巧既写了“爱情”,也写了“悲剧”。小说《伤痕》一发表,立即引起巨大的社会反响。使不在少数的“分析与推理的头脑”大惑不解!即使是读后受到深深感动的人,也疑惑而忧虑地摇头表示不赞成这种写法。觉得“太出格了”。于是乎,什么“暴露文学”呀!“批判现实主义”呀等等,纷纷扬扬,多所指责!似乎《伤痕》成了某种异端。甚至有人直截了当,就说“出了毒草”!这一次,报纸编辑,以过人的胆识,坚决保护了这棵幼苗。编者从千百封群众来信中受到鼓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群众赞成这部小说,认为作者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评价一部作品是香花还是毒草,不能从定义出发,不能凭个人好恶。“四人帮”以帮划线,凡不合帮规者,“一言以毙之”。江青一句屁话,可以枪毙一个剧种。一个大的剧种,代表几千万人,他们可以无视这一事实。其专横与愚妄,令人发指。对于《伤痕》,不管是持肯定看法,或持否定意见,反正你不能无视作品的社会反应。为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该怎样解释这种现象呢?
  “伤痕文学”是一种特殊的文学现象,也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但这种特殊性却表现了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方面。否则,王晓华的命运就不会引起广泛的同情。尽管作品在揭示王晓华的心理过程方面,还不够细致与精确,她接到妈妈已平反昭雪的信以后,为什么仍然迟疑不决,还缺乏充分的心理根据。但王晓华因为母亲被定为“叛徒”而遭到的冷遇与歧视,“四人帮”封建法西斯的“株连法”的流毒,在小说中是作了充分描写的。正是在这一点上,我们从个人遭遇中看到了某种典型现象。正是在这一点上,才引起了广泛的共鸣。广大读者肯定《伤痕》,正是首先肯定作者敢于冲破禁区,选择了别人所没有写过、然而又是千百万群众所关心的题材,并且作了大胆的悲剧处理。由于“四人帮”对革命传统的破坏,在革命同志之间的关系上所造成的精神创伤,远远不止《伤痕》所触及到的。这只是一个方面。能不能因为小说从公社写到县、省各级,都没有给王晓华以关怀,责备作者歪曲了社会主义面貌,至少说环境是不典型的呢?这当然可以讨论。典型问题也是被“四人帮”搞得最为混乱的理论问题之一。这篇短文不可能把它讨论清楚。但谁也不能否认生活中的大量事实。如果作者忠实于自己的观察,善于抓住生活中的典型现象,他的作品,就能反过来影响生活,改变现实。文艺的战斗性正表现在这里。我们从《伤痕》的热烈争论中,看到了一种十分可喜的现象,文艺真正从“四人帮”的桎梏下回到了人民的手中。它密切了和人民的联系,和人民的心息息相通。不是吗?讨论文艺问题就是讨论社会问题,而且是真正群众性的讨论。再不受各种繁琐公式和清规戒律的束缚。而作者也并不企图以教育者自居,他老老实实反映生活,按自己的思想水平写他看到的、熟悉的感动过和思考过的人物和事件,他不过是把来自现实的事物加以典型化的概括,把感动了他的东西传达给群众,把来自群众的真理还给群众,如此而已。
  
  ——摘自《上海文学》1978年第12期
  
  的确出现了一个新流派
  ——从“歌德”与“缺德”谈到“伤痕文学”
  王振铎
  
  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之后,大力拨乱反正,纠正了多年来的冤、错、假案,提倡解放思想,发扬社会主义民主,调整文艺政策,贯彻“双百”方针。于是,被林彪、“四人帮”的文化专制主义禁锢多年的我国文艺界,如春回大地,万象复苏。“各种文艺创作逐步活跃,出现了一批受到群众欢迎的好作品,整个文艺园地百花齐放的繁荣前景已经在望。”(华国锋同志在五届人大二次会议上的报告)这是有目共睹的基本事实。在这批受到群众欢迎的好作品中,像《伤痕》、《班主任》、《神圣的使命》、《大墙下的红玉兰》、《弦上的梦》、《森林里来的孩子》、《小薇薇》、《滚滚黄河总会清》、《忏悔》、《在小河那边》、《爱的权利》、《我爱每一片绿叶》、《黑旗》、《草原上的小路》、《剪辑错了的故事》、《记忆》、《内奸》、《锁》等大量的小说和《于无声处》、《丹心谱》、《曙光》等戏剧,的确有许多共同的特征,堪称一个新的文艺流派。不过,这个新的流派不是被一些人称之为“歌德派”,而是被另一些人称之为“伤痕文学”并有所疵议的。这批“伤痕文学”不仅数量大、题材广、品种多、样式新、风格别致,而且思想比较解放,敢于面对现实,揭露生活中的矛盾。大多数还正确地、积极地显示了矛盾的解决和未来的发展趋势。这些作品大胆抒写胸臆,着重描写人物的命运,敢哭敢笑,敢怒敢骂,能憎能爱,颇能触动读者灵魂,启发人们去思考生活、探索真理。它冲破了当代文学的许多“禁区”,为文艺创作开拓了更广阔的领域。
  “伤痕文学”四个字虽是一些人加给这类文艺作品的贬称,倒也反映了这类作品的某些特征。从题材来看,这类作品多是描写林彪、“四人帮”及其极左路线在现实生活中造成的危害,在人民身心中刻下的伤痕的!其创作方法较多使用革命的现实主义,而较少使用革命的浪漫主义。若干年来,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林彪、“四人帮”一类反革命分子的猖獗和极左思潮的肆虐,确实给革命人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惨痛的悲剧。对这种悲剧,我们多数人或者是司空见惯而不愿深入思考;或者是醉心欢乐而不肯正眼相看。“伤痕文学”则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悲剧淋漓尽致地描绘出来了。许多作品把林彪、“四人帮”及其极左路线制造的牺牲者、受伤者的悲惨形象直接奉献到读者面前,让人民去观看、去评论、去思索。催人警醒,促人感奋。
  面对着“伤痕文学”的出现和它在社会上引起的巨大反响,我们的一些批评家们又是怎样评论的呢?
  有的说,这是“暴露黑暗”,有伤风雅,给欢乐的社会主义脸上抹黑,赶快批!
  有的说,这是“解冻文学”,牛鬼蛇神出笼,修正主义又泛滥了,赶快压!
  《“歌德”与“缺德”》的作者说,这是“缺德行为”,“诅咒红日”,“用阴暗的心理看待人民的伟大事业”,“用灰色的心理对待中国的现实”。啊呀!不得了了!右派似乎又来进攻了,赶快反击!
  “左”得可爱的朋友们!请先莫闻言即跳。还是平心静气地看看吧!“伤痕文学”既然在今天中国的文艺园地上出现了,自有它出现的道理。它存在着而且发展着,也自有其存在和发展的道理。我们的文艺科学应该仔细研究一下个中道理。
  历史发展的前途是光明的。但历史发展的道路却不是笔直而平坦的。它时有曲折,偶或倒退。于是,生产暂受破坏,人民一时遭殃,文明突然历劫。恰如地球在运行中猛然发生震动,山崩地裂,使地面留下皱折一样,历史的曲折,也必然给社会遗下它的折痕。小说《内奸》中有一段话说得好,“文化大革命波壮浪阔,惊天动地,是个见灵魂、出文学的时代。”“伤痕文学”大多是这种时代折痕的反映。在历史的折痕中,受伤、致残的一代人们伸出舌头舐吮自己的伤痕,痛定思痛,发为歌哭,诉诸文学艺术,记录下人们感情的某种经历,总结出人民思想的某种经验,给社会提供一份独特的精神财富,正常地发挥文艺应有的作用,这有什么值得厚非,备受责难的呢?
  
  ——摘自《河南大学学报》1979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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