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恋

作者 妖精儿

        我以为我,
        从不曾将我的心交给你,
        而我,
        却缘何动了情。
        我以为你,
        会永远将你的心留给我,
        而你,
        却缘何用他割伤了我的动了情的心。
        用陌生的眼睛,
        看着我的心在流血,
        滴在你不曾留给我的你的心上。

<一>
    我是刚喝了几年洋墨水,刚回到自己老窝不久,刚辞了现职,刚无所事事起就进了聊天室的纯粹的妖精儿。
    我擅长在夜里行动,妖精儿们都是在夜色撩人的时候活动最频繁了。
    我来到喜爱的宝地,鬼灵精怪的胡言乱语。
    松说他是第一次来这个聊天室,我将信将疑,因为他的言语实在让我找不到一丝初来乍到的单纯,可是因为撒谎在网络聊天中始终是必然现象, 我也就没去考虑太多, 和则聚不和则散,毕竟这里是网络。这,也就是网路最吸引人也最不用费心力思考的事。我们第一次谈得很开心,我想主要是因为我感到了他有一种难得的真诚。松第一天就将自己的姓氏,手机,电话,两个e-mail全部留给了我,似乎很是迫不及待的要拉近彼此的距离,我出于礼节般的也留给了他个e-mail地址,他说等我离开会立即发信过来,我也根本就没有留心他的话,对于网人间的网上相遇,我一直是任其随缘, 太苛刻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大概过了两三天的光景,我才打开那个信箱,见到了松的两封信静静的躺在里面。信很短,内容我也只记住一句话:"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两封信所有字加起来也没有我给他的回信长,我的回信一共有七,八句话吧。
    晚上我又飘到了聊天室,刚进来十秒钟之内就看到了他的问好,这回他换了名字,我也自然就认不出了,他说他一直都是"阿修罗"这个名字的。当知道了是他,也并没有欣喜若狂,就像老朋友了似的打招呼,白呼到了很晚。还是很开心,还是忘了谈了些什么。我觉得自己开始喜欢这个说话直来直去的男人了。
    转天中午一点左右,我拿了他的手机号码已经端详了半天,终于咬咬牙根拨了过去,那边的声音是意料中的并非我所期望的浑厚而有磁性,我兜个无聊的圈子让他猜猜我是谁,他很有把握的说到:
    "哦,你好!大连的吧?"
    一丝酸溜溜的口水滑过喉咙。不过,可以原谅,预料中事。可搞不懂他的手机难道没有来电显示么?我的区号他难道不知道是哪里?!天津难道这么偏僻而不被人知道?!
    那就来个将错就错。
    "嗯?大连。。。哦,没错!不好意思,你现在是午休时间吗?"
    "哈,午休?我这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午休!哈哈…哎--他问我咱们是不是在午休!哈哈!"他和身边的同事调侃起来,电话那边也传来了几声讥笑,接着就是叽哩瓜啦的上海话--搞什么飞机!趁早,拜拜吧您了!
    他接着说"喂,你能不能打到公司来?我这边手机信号不好,听不清楚,公司的电话号码是。。。。。。"
    "哦,不用了,我打来电话只是问你个好,没别的什么意思,既然你在工作,那么,就不打扰了,byebye!"
    没等他说什么,我已经挂断了电话--什嘛玩意儿啊?!mygod!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在我挂断电话后不到五分钟,当我还在对他的花心和如此态度的愤愤中时电话铃响了,是他来证明给我看看他的手机是有来电显示的,他上来就是道歉,说应该知道是我的,还自嘲到手机上面有区号显示的嘛。。。昏倒~~~来这套?我回他道:
    "哟,您忙您的吧,我只不过是问候一下的,您继续忙。我是谁根本无关紧要嘛,您继续您继续。"
    "别这样啊,那个大连的是要到我们公司来面试的职员,我很少收到女士电话的,所以马上就想到她了。。。。。。"好像还要继续解释下去的样子,我打断了他,说:
    "你没必要解释什么,像我这么标准的普通话,银铃儿般的嗓子,你竟猜不出,我也领教您的智慧了,承让了!"我总是这样狂妄加恶心的形容自己,这一现象被我对外宣称为"自信"--嘿嘿。。。将狂妄进行到底!我继续嗲嗲的讽刺他到:
    "您的普通话真不错啊,可拜托,您先调整一下语速再把舌头熨熨平好不好?"
    "好啊。。。。。。老婆。。。。。。"
    ----跌倒!这么恐怖?这才是第一次的通话嘛!那就看谁恶心,不信这个邪!
    可没想到我也会棋逢对手,接近2个小时的通话,我的正常言语是10分钟,讥讽言语15分,自我吹捧15分--共计40分钟减,本想再将阵势摆开些,可没想到我几乎是越来越没了插话的机会。。。他竟不打呗儿,不重复,不张扬又决不示弱的白呼了足足80分钟加,他比我多用的口水怎么会以倍来计算了!
    夜又来临。
    阿修罗: "老婆好。。。。。。。。。。。。。。。。"
    妖精儿: "闭嘴!谁是老婆儿!"
    阿修罗: "老婆,是我啊,你老公"
    妖精儿: "去你的吧,少咒我,我青春洋溢,纯真美丽,才不是什么老婆儿!"
    阿修罗: "你就是我老婆。。。"
    妖精儿: "我呸!"
    阿修罗: "呵呵。。。"
    妖精儿: "怎么着?喜欢我呀?"
    阿修罗: "是啊"
    妖精儿: "我不是什么温柔乖女孩,你要小心"
    阿修罗: "这个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的直率和开朗"
    妖精儿: "哟?变聪明了!"
    阿修罗: "呵呵,那你喜欢我什么?"
    妖精儿: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阿修罗: "啊?。。。。。。。。。"
    妖精儿: "嘿嘿!!呀哈!!"
    妖精儿 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 Ya。。。。。](表情动作)
    阿修罗: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妖精儿: "这么俗的问题被你这样俗的男人问过无数遍了"
    阿修罗: "可我还不知道啊,快说!"
    妖精儿: "ok,听好"
    真烦!又得让我也俗一把,倒一倒自己心目中的好男人形象,这回答根本就应该是抽象的嘛。。。却又被迫落实到文字上!
    妖精儿: "1,成熟稳重,有风度"
    阿修罗: "这个我是,说我那?"
        妖精儿: "算了,我还是说说我不喜欢的类型吧,看看你还是不是。"
        阿修罗: "好!"
        妖精儿: "我不喜欢废话太多的男人,总是口若悬河的样子。"
        阿修罗: "这个我不是。"
        妖精儿: "我不喜欢爱吹牛皮,爱臭屁的男人,总是唯我独尊的样子。"
        阿修罗: "这个我不是。我吹牛,但很少。"
        妖精儿: "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一副没文化的样子。我将来的老公一定是不吸烟的。"
        阿修罗: "这个我不行,我现在就在吸的。"
        妖精儿: "ok,那你玩完了。"
        阿修罗: "啊?????我我我。。。我戒!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妖精儿: "真好听,骗无知少女还凑合。"
        阿修罗: "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一直我都没有说过谎的,我发毒誓!!"
        妖精儿: "算了,吾关我事。"
        阿修罗: "你你你。。。。。。"
        妖精儿: "怎么着?打架?"
        阿修罗: "你。。。。。。气死我了!!!"
        [妖精儿 快乐的唱起了歌:啦~~~。。。。。。。。](表情动作)
        阿修罗: "下线!我打电话给你!"
        妖精儿: "现在?想我啦?想听我银铃般的嗓音啊?"
        阿修罗: "快!就现在!"
        妖精儿: "你想下就下,想说就说啊?"
        阿修罗: "你下不下?!!"
        妖精儿: "说不下,我就不。。。。。。"
        阿修罗: "你?!!"
        妖精儿: "说不下,我就不上!嘿嘿!"
        阿修罗: "kiss you,bye。。。"
        妖精儿: "hehe,bye,my boy。。。"
     我和松经常是从一上来的礼貌问候(这也算?)、偶尔的甜言蜜语(这回好像没有)到后来的因一点点的意见不同而大打出手(这回还算文明),到最后下线,打电话--进行另一轮的唇枪舌战,胜负也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他求饶,说"我改,我一定改"就像一只的鸭子的嘴巴被夹在了焖烧锅里--嘴烂肉没事儿。然后等待全副武装继续出击。
     松是一家IT公司的执行总裁,大概是因为这个时代已经是数字化时代了,一切事物的进展仿佛都已到刻不容缓不容倦怠更没太多时间经过人工的仔细琢磨。而松就是这新一代先锋代表,十足是个急性子人,我总是告诉他说,日久才能生情,我们之间需要相互近一步了解,我不习惯他那种以快餐形式进展的恋爱速度,他却总是反驳说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等着相互了解和相处。他很自信我终有一天会嫁给他,并在上海的哪个教堂举行婚礼。还总是一幅咄咄逼人誓不罢休的样子。对他的感情,我很珍惜,因为我一直都认为他是真实的并对我是真诚的。还有我心中对他的深情期待。发生在我们间的不断蔓延的炙热情感似乎与这虚幻网络世界和这冷冰冰死板板的荧光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而这网络的诱人之处也就在于网络众生给它添上的这道最靓丽迷人的迷幻激情色彩。
     令我感到最欣慰的是对松的期待并不遥远,并不虚幻,并不是遥不可及。
     在我们相识了两个星期左右之后的一个周末,他来见我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心急的来见我,我必须适应他如此迅捷的出击,原本很放松的心弦被他的即将到来拉得一天紧于一天。毕竟,我们都很认真,即便背景是这个被称为"虚拟世界"的网络。
     曾经心事重重的问松,是否担心网络见光死,而他的回答令我出乎意料:死就死呗,你又不是嫁不出去,我也不是娶不到媳妇,放轻松好了。。。。。。
     --mygod!酷!这个回答真是一针见血。这个年月结婚和谈恋爱根本就是两码事了,我还在这封建的思考这么多,真过时,真老土。。。。。。
     本来是打算到机场去接松,他问我从家到机场有多远,我说不是很近但没关系的,但他让我在家里等他就好,他到了会给我电话。
     在浦东机场时候他打来电话,
     "我已经拿到登机牌了。"
     "哦,真的要来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嘿嘿。"
     "啊?已经来不及了,我出不去了呀,你在干什么?化妆吧?呵呵!"
     "没有,我还在睡觉呢。马上起床!"
     "啊?。。。。。。"
     再接松的电话,他已是在来宾馆的路上。我感到有一种冲动,有一种紧张,有一种在所难逃的尴尬,随着我们相互间距离的拉近,促使那些原本亲密的交谈口吻变得拘谨起来了。但彼此话音里面夹着的这份激动开心与热切期盼却是无法掩饰的。
     "我在去宾馆的路上。大概再有3,40分钟就到了。"
     "嗯,那好,我会在6点半之前到宾馆大厅等你。"
     "那我给前台留个口信,把我的房间号码留在那里,你来了之后打房间电话,我就下去。"
     "好,那到时候见。"
      。。。。。。
     实在没什么别的好说了的样子,我想这时候我们都在纳闷的是平时彻夜长谈的话都被自己咽到哪里去了。

<二>
     我穿了湖蓝色偏襟缀花中式包身上衣,颈上一条暗紫与象牙色搭配的大块丝巾。下面一条黑色羊毛一步裙,一双过膝长筒黑色料子靴子,鞋跟大概有4,5公分左右,这大概是我所有鞋子中鞋跟最高的一双吧。因为我知道松身高有180cm,所以我很兴奋,就穿了这双高跟的来试试他的身高到底有没有水分--我穿了这双鞋子身高应该有175cm左右了,我的净高是170cm。嘿嘿。。。。。。
    在外面罩了件黑色的风衣,束紧我这看起来还算有形的腰肢,脸上是冷色调的淡妆,背上我的大朵绣花深蓝色帆布面中式背包。下楼叫辆的士,钻了进去,我就这样去见松第一面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看表,到距离我家最近的这个4星级酒店的车程大约12分钟,而我的心跳也在随着我和松间的距离一步步拉近以每分钟增加五次的速度递增着。
     到了酒店大厅,此时我的心跳速度已经仿佛是刚刚全力跑过一个400m全程。我径直走到服务台,询问前台接待小姐松的Room no.--906房间。我立即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话筒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来了?刚到么?我在下面等你半天,没见你,现在刚回房间。"
     "是,我刚刚到,没见你啊。"
     "那个穿红衣服的不会是你吧?!?!"用了很吃惊的口吻问我。
     这时我回头注意了一下,见到一位穿红色长风衣,身高1米60左右,体态有些臃肿的30岁左右的女士。
     "什么?!我穿的黑色。拜托,你经过大脑没有,我身高1米75的。"
     "嗯,那就好。。。。。。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吃饭吧。。。。。。"
     "还没吃,你下来吧。下来再说。"
     从松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时手脚冰凉的不仅仅是我。
     我等在一楼电梯口,倚着石头柱子,听着自己的心跳,猜测着松会从眼前这三部电梯的哪一部里面出来。
     时间仿佛在我的期待中凝滞了。我注视着每个从电梯里面出来的男人,他们经过我的身边,用各种眼光打量着我,迎合着我注视他们的目光。我像是得了逛想症,试图将每个出来的男人都想象成松的样子:"如果,他是这个样子呢?不,他没有这么矮。。。这样呢?no!他不是这么老。这个?不,他应该更有风度。。。。。。"我的大脑以有史以来最高的频率疯狂轮转着,准备着,准备着,好像是在准备迎接一场旷世奇缘的出现,或是,在等待着一场倾盆大雨的迎面而泻。
     。。。。。。
        还是等待,还是漫无边际的猜想。这三个电梯口,已经在眼帘里雾化,变作了《魂断篮桥》中滑铁炉车站的出站口。。。。。。我的眼睛注视着每个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人,谁都逃不过我从头到脚的审视。
        我听到身后从二楼延下来的旋转楼梯上传来急促的下楼脚步声,回过头去--一个西装革履,个子不矮,脸庞圆润的年轻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怔了一下,我们目光相接,我的灵感刹地告诉我说,没错,就是他了!他也站在原地盯着我,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表情。在我们的目光凝视了彼此十秒钟之后,我微笑着刚要开口,就见他已转过了身,径自向酒店大门口走了去。留我伫立在原地,思潮翻滚,难道,我的灵感猜测失误了么。。。见到这个年轻人好像是在接人的样子,这看看,那找找,然后又拿出手机好像是在拨号。而我,这时已变作守在城墙大门边坚守职责的士兵,决不放过每个进出电梯的人。比起酒店的保安,我要尽职多了。我再回过头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我猜测着,这副西装革履的样子,是酒店的大堂经理吧。。。。。。嗯,应该是。
        我一个人继续踱来踱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最终裁决,这时,前台的服务小姐冲我叫到:"小姐--您的电话!"我跑过去,拿起电话,是松的声音。
        "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没有见到你?!"
        "什么啊?我一直在电梯口等着呢!好像站岗放哨一样。"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
        "你是从一楼电梯里面出来的么?"
        "我从二楼出来的,然后走的扶梯。"
        "哦,那没错了,原来那个人就是你!你竟然看着我也不理我?我以为你是大堂经理了!"
        "我没看到你啊。。。。。。算了!你上来房间吧!你,吃过饭没有?等下我们一起吃饭吧。。。。。。"--又是这句话。
        "行了,见了再说吧!906房间对不对?"
        "对!"
        "好,等着吧!嘿嘿!我可真的来啦。。。。。。"
        松,我来了。
        我按响了门铃,此时我的心跳已经是迪厅里面热舞的鼓点节拍了,可我的手心却更加冰冷了起来,好像还出了冷汗。我听到是松的声音回应到:"谁啊?"--明知故问,"是我",我应到--也是废话。
        他终于打开了门。我看到了挂着一丝羞涩,一分甜蜜和一股激动的松的脸孔,就是他,刚才的大堂经理。他的眼神很快的错开了我注视着他的目光,然后测开身子,说了声进来坐吧,我就走进去坐在了沙发椅上,身旁茶几上的台灯打开着,散出桔红色的不明不暗的灯光,正像我们当时的心情,是桔红色的,静静的甜蜜和淡淡的羞涩交织在一起的颜色。
        松坐在写字台的椅子上,背冲着我,慌乱的整理着的一些文件,好像我的到来是来催他马上开会的。我无语,摘掉的丝巾被我拿在手中团做一团,再打开,再团起,才发现它的质地真不错,竟团不出什么褶子。松明明当时是在我的身边的,我却在那个时刻最思念他,看着他的背影,我陶醉在自设的欣喜中,这也才知道,当初我答应他给彼此一个机会是一个多么明智的抉择。
        等他弄完手中的那几份不必须马上提交给谁的文件,我们去了邻近的一家音乐餐厅,那里面环境还好,有菲律宾的乐队和歌手在大厅中心演出,唱的是些英文老歌。餐桌餐椅餐具都是墨绿色,桌布是绿白色格子的,灯光是还是不明不暗的桔红色,映在我的脸上,杯中的西瓜汁是鲜红色的,印在我的唇上。耳边开始是轻声的叮叮当当很有节奏般的餐具碰撞盘子的声音,后来就是那些被演化的还算感人的英文歌。虽然没有镜子,但我知道这时的我一定很美--由内而外的自信而矜持的美。
        为了不要冷场,我们说了一车皮彼此交谈中好似从未感兴趣过的话题,像天津的包子,上海的馄饨,天津的海河,上海的黄浦江。。。。。。之类的。
        饭后我同松一起回到宾馆房间,又坐下聊了1个多小时。他说他见了我没有"见光死",虽然我不是多么漂亮。他说他会一星期过来看我三趟。他说我跑不了,早晚会是他的老婆,早晚会挽着他的胳膊听教堂的钟声敲响。他希望我们交往下去,他说他有几个朋友夫妇都是在网上相识并组成家庭,过上了甜蜜日子。因为他妈妈已经向他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在这一两年内无论南北东西,一定都要讨个老婆结婚。看他的这般心急如焚冲来见我,想必一定是个孝子。我也早知道他是抱着这个明确目的来上网聊天找老婆的,虽然看似很荒谬,但我竟然成了女主角。他开诚布公的让我留在国内,不要再走了,他说他等不了,他说他想结婚了,他已经三十而立了。。。。。。
        是啊,我是准备好再走的,我实在是厌倦了身边太多同龄人的这种精神庸赖却手脚忙碌,依旧漫无目的的生活态度和方式,我决定坚决的舍弃自己在这中间已经形成的牢固代表位置。我常对身边的朋友说,如果我不能适应眼前的世界和状态,那么我只有选择离开,这并不是逃避,而是自断后路的另一种追求和寻觅。
        而我不知怎的,却一下子被松的这几句话似真似幻地感动了,我的心已慢慢随着遐想的风帆荡漾到了波光粼粼的幸福海洋上,摇啊摇的,梦幻一般,不想回程了。我总奇怪自己的大脑神经中枢为什么少了分辨过滤装置,常以100%的概率在不停的被某些人的某些话--或是信口开河,或是甜言蜜语所感动,然后就是自我陶醉,乐此不彼。
        临走前,松拿了笔扒在床上写了宾馆房间电话给我,我当时也扒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当时我的脑筋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很想静静的并紧紧的抱一下松,单纯的抱一下,就好。也许是因为我们这时的距离是我们彼此见面之后第一次靠得这么近,我清晰的闻到了我们早就议论过的他只用的CK香水的味道。。。。。。冲动的念头一闪而过,只留下了脸上的一朵红云,我文静地系好围巾,装好电话号码,同他告别。松送我到出去,看着我坐上了出租车离开。
        到家立即打电话过去他房间,却没有人接听,正在担心时,他的电话打了过来,原来自己又出去吃宵夜了,讽刺他真是雅兴得很,胃口也好得很。
        我不知道松是转天回去,还是再过几天。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来到他的房间,等他接过电话,再打过电话后,我明白了他当天下午就要过去北京见什么人,转天再开什么会。
        也许是我真的热爱那甚至有些放纵自我的夜游--确切说是网络夜游,所以对于白天,我总是提不起精神,并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倦怠情绪充斥着我的大脑,难道是得了时髦的网络综合症?不,是白天实在不懂夜的黑,燃烧的太阳实在不懂月亮的圆缺,白天都市的喧闹实在不懂夜色下情趣盎然的网络和在这里喘吸着的精灵一般的我。
        带松到处逛了逛,其实也没太多时间和心思游览一下什么风景。任何亮丽的风景此时也都不过是一道背景罢了。我们一直牵着手,偶尔过马路时候我好像还挽着他的胳膊来着。我情不自禁地笑着,不停白呼着,好像是刚刚感受到初恋的朦胧甜蜜与羞涩的小女生一样。真难得大白天的这么高兴。我们在步行街上开怀大笑,目中无人,他不君子,我不淑女,虽然穿衣打扮一看便知我们都已不再花季年华,不过还好这个社会早已习惯了眼下的这拨非常人类,我们身边并没有多少惊异的目光投来,显然大家对这种现象早就习以为常了。松会站在大型购物中心门口的台阶上把一支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另一支手叉腰,装得像个小媳妇,用眼角瞄着我,问我到:"要不要我走啊?要不我明天再走好啦?你自己拿主意啊?"我真的羞于言表让他留下,但我的眼神却在出卖我无所谓的表情。我用涩涩的眼睛看着松,希望他能明白我此时的心--她并不是深不可测,很久以来,她的无助都需要温暖的抚慰和真心的关怀。松此时应该是似懂非懂,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差了点互通的灵性,但我还是自私的希望,我会喜出望外。松见我无语,就说转天开过会之后再赶回来,这对我无非是个惊喜的安慰,一路上我合不拢嘴地送他去了火车站。
        在拥挤的人群中买完票,离开车还有15分钟左右,我们就在进站口旁站着聊天。距离开车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们间的话越来越少,身边的人流越来越急,我们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知不觉或者根本就是先知先觉,松轻轻揽了我的腰使我们靠得更近,我想我们当时的心思是一种复杂而难得的单纯。松望了下待发的新型双层列车说他要进去了,然后忽地转过身来,他的脸贴得我很近,这一瞬间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呼吸,甚至怦怦的心跳,我被一个由遥远虚幻的地方飞来的如此生动真实的生命紧紧拥着,我又怎能不动情。我没有避开,他也没有靠得更近,于是我们就这样在脑海中吻别对方,而在彼此面前闻别了对方。。。。。。
        回家的路上,我回忆着松对我讲过的每句话,他的每个神情,每个动作,也还是忽略掉了分辨过滤。就像是捧着一堆五彩缤纷的碎琉璃,精心的爱抚拼凑着它们,而并不考虑要带上手套,只是幻想着究竟将会有什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设想着松转天过来后将会发生的一切,我做着各式各样的心理准备。我在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转天白天我打电话给松,他好像很忙,没说什么。到深夜4点他打来电话。说因为什么突然事件,他那时候已经在反程的火车上。我祝他一路平安。

<三>
        一切恢复宁静,
        恢复我终日无所事事的模样。
        我在守望,
        或者继续流放自己到异地他乡,
        将我灵魂释放,
        或者谁来牵了我的手,
        带我远离彷徨。
        夜又来临。我和松还是在网上天南地北胡侃着。不经意间,我们好像不是天天都能见到彼此了,虽然我还是会天天都在老时间到老地方,不知是为了见见松,还是为了已经形成的习惯。可我察觉到一切对松似乎没有形成什么习惯。
        直到有天他那个也能在网上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见到的同事告诉我说,松得了急性肺炎,住近了医院。我顿时惊慌失措,并立即找个理由责怪自己起来。转天打了几个电话终于找到松,得知他住了一天医院,状况已经稳定下来。我担心地不知说些什么,最后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却发现眼前模糊一片,跟着有东西湿了自己的脸庞。不知是对松的牵挂,还是耳边尼谷拉的那首吉他曲"人们的梦"使我触耳伤情。
        我们在网上见得越来越少,偶尔也会通通电话,由他漫不经心的嘘寒问暖和永不改口地对我的称呼"老婆",到我越来越多的情牵意挂。我依旧热衷于捧着他留给我的五彩琉璃碎片。不放手。我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是我太迷茫;我不知道是在得到,还是在迷失。我想着放弃远离,因为有松,有手中的琉璃。我的朋友们大部分说我疯了,小部分不发表意见,极个别的表示可以试下。我激动地告诉松我要过去他那边,我准备找个工作,留在他身边。而他显得很冷静,或者说显得有些无关己事。而我依旧攥着手中的琉璃,思念着他,却按耐住了自己奔向他的脚步。
        我依旧疯疯癫癫地在聊天室里或天南海北,或嗲声嗲气,或吟诗作对,变换着自己的那几个名字,就像在抛弃又重视着一个个不同面目的自己。
        我用"暗颦眉"的名字正和什么人对着对子,那人出了个:
        珠江船如鲫,横织波中锦绣
        我立即信手拈来,对了个:
        渤海帆若丝,纵围两岸香径
        又有人凑热闹:
        秦岭飞大鹏南来北往无拘束
        我考虑片刻,对过去:
        蜀道走山公东去西来多坎坷
        这边正有人叫劲,那边见到松已经进了来。嗯,是已经很久没见到的松了。
        我立即放下一切跳到他的眼前。。。。。。
        暗颦眉 娇滴滴地跟 阿修罗 打了个招呼: 阿修罗 哥哥好呀~~~(表情动作)
        阿修罗:你是??
        暗颦眉:你想我是?
        阿修罗:我不和不认识的人聊的
        暗颦眉:够酷的
       阿修罗:多谢
       暗颦眉: 嗯.. 来找人么
        阿修罗:不是
       暗颦眉:那是?
       阿修罗:回答我先
        暗颦眉:回答什么
        阿修罗:是谁?那里人?
        暗颦眉: 舍不得啦
        暗颦眉:西西
        阿修罗:少来
        阿修罗:我看看你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暗颦眉:啊???????
        暗颦眉:好失望
        阿修罗:??
        暗颦眉:就为了这个才和我说话么
        阿修罗:是的
        阿修罗:哪里人?
        暗颦眉:我是江苏的 
        --本想说出是自己,但想逗他一下,赌上一把!
        阿修罗:江苏??
        暗颦眉:不记得了?
        阿修罗:哦!
        阿修罗:有点印象了!
        --YEAH!
       暗颦眉:阿?才一点印象
        阿修罗:呵呵,不好意思
        阿修罗:还好吗?
        阿修罗:过的还如意?
        阿修罗:怎么不说话?
        阿修罗:好坏也是朋友一场呀!
        暗颦眉:有个男人和我说话,没事了
        阿修罗: 哦!
        暗颦眉:为什么说好坏
        阿修罗:习惯性的词语
        暗颦眉:朋友一场
        阿修罗:别介意
        暗颦眉:最近过的如何
        暗颦眉:女朋友呢
        阿修罗:还可以吧就是忙
        暗颦眉:嗯
        阿修罗:女朋友???
        暗颦眉:呵呵,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反问起我了
        阿修罗:女朋友是没有啦!
        暗颦眉:西西,那老婆呢
        --我尽量将口气和自身原状弄得毫不相像。
        阿修罗:老婆??
        阿修罗:哈~~~
        暗颦眉:一大堆拉?
        阿修罗:还可以吧!
        暗颦眉 听了 阿修罗 的话,眼角发直,哐铛一声倒在地上,嘴角还溢出一丝鲜血。(表情动作)
        阿修罗:呵呵别吓的叭下呀
        暗颦眉:怎么,是真的阿
        阿修罗:你也相信?
        暗颦眉:那你肯定会忙咯,呵呵
        阿修罗:忙什么呀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暗颦眉:开玩笑啦
        暗颦眉:嗯,那就不考虑一下个人问题
        --烦不烦?!
        阿修罗:暂时是不考虑了
        暗颦眉:你也不小了拉
        阿修罗:你知道我几岁啊?
        暗颦眉:就是不小了
        暗颦眉:暂时过后呢
        阿修罗:多大?
暗颦眉:西西
        暗颦眉:你告诉我30啦呀
        --装得已经犯困了。
        阿修罗:是呀
        阿修罗:你呢?
        暗颦眉:25~~~!
        --怎么一嘴燎泡了。
        阿修罗:哦!江苏哪里?
        暗颦眉:你真的没女朋友??
        阿修罗:奇怪吗?
        暗颦眉:有一些
        阿修罗:很正常啊
       暗颦眉:中意的都没有啊
        阿修罗:有不过很虚幻
        暗颦眉:怎么讲
        阿修罗:网络虚幻吗?
        暗颦眉:不会网恋吧~~
        阿修罗:就是了
        暗颦眉:我觉得一切要看自己的心态了
        阿修罗:是的
        暗颦眉:对于网络
        阿修罗:可是有很多事是放不开的
        暗颦眉:她如何呢
        暗颦眉:很中意么
        阿修罗:很好就是太虚幻
        暗颦眉:她很喜欢你的吧
        阿修罗:也许
        暗颦眉:大家都认为网络虚幻,已经成为了一种模式一样
        暗颦眉:你们见过面么
        阿修罗:没有
        --什么?????不是刚见过!
        暗颦眉:其实网络应该还是有真情在的
        暗颦眉:至少我这样认为
        阿修罗:也许是吧!
        暗颦眉:只要用心
        阿修罗:可是我没看见呀
        暗颦眉:阿?那她不是例子么
        暗颦眉:你们距离很远?
        阿修罗:也许就是一场梦
        阿修罗:是的
        暗颦眉:怎么这么伤感阿
        暗颦眉:她什么城市呢,北方?
        阿修罗:很多事是这样的呀!!
        阿修罗:南方
        --昏厥!为什么?不!挺住。
        暗颦眉:奥,那应该不是很远
        阿修罗:在最南面的地方了
        暗颦眉:再说交通应该很方便的/海南!?
        阿修罗:差不多呀
        暗颦眉:猜对啦
        阿修罗:可是她不愿意见我呀
        暗颦眉:为什么阿
        阿修罗:我不知道!
        暗颦眉:她多大岁数了
        阿修罗:22
        暗颦眉:嗯,那很小了
        阿修罗:是呀
        暗颦眉:也许她在好好考虑
        阿修罗:其实见一下没关系的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暗颦眉:你再多些耐心吧
        阿修罗:不可能的
        阿修罗:我没有时间等的
        暗颦眉:你在网络中就爱上这么一个女孩子么
        暗颦眉: 她很小的嘛
       阿修罗:是的
       阿修罗:至少现在我还没有爱别人
        --原来是这样。
       暗颦眉:怎么没时间等呢
       暗颦眉:从上海到海南飞机要多久
       。。。。。。
       暗颦眉:怎么了?当机了?
        阿修罗:在呀,没有
       暗颦眉:怎么不说话了,困了吧
       阿修罗:还可以呀
        暗颦眉:那一定在相思啦,呵呵
        --贫么?
        阿修罗:没有
        阿修罗: 没那么夸张的呀
        暗颦眉:奥,你们在这里认识的么
        阿修罗:算是吧!
        阿修罗:每一次来都会遇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暗颦眉:是九十啦,呵呵
        暗颦眉:我祝福你
        阿修罗:也许可以!
        暗颦眉:什么可以
        阿修罗:你对我的祝福呀
        暗颦眉:嗯,呵呵
        暗颦眉:你就没考虑过身边其他人啊
        阿修罗:考虑其它人????????
        暗颦眉:也许会来的轻松些
        暗颦眉:找个年纪相仿的
        阿修罗:也许吧!!
        暗颦眉:距离近些的
        阿修罗:也许可以
        暗颦眉:怎么都是也许
        暗颦眉:呵呵,肯定还有其他候选
        --下贱!但,告诉我是的。
        阿修罗:其他没有啊
        暗颦眉:哇~
       阿修罗:怎么了?
       暗颦眉:那我呢
       阿修罗:你什么??
       暗颦眉:你把我当什么
       阿修罗:你是????????????????
       暗颦眉:我本以为网络中会有真情在,你是个例外
       暗颦眉:可惜
       --沉不住气!但也不想沉了。
        阿修罗: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暗颦眉:是,是我不好
        阿修罗:叫什么暗什么眉的
        阿修罗:你怎么了??
        阿修罗:你到底是谁啊?
        阿修罗:说话
        。。。。。。
        暗颦眉:那你还去天津见那个女孩子干什么
        阿修罗:你到底是谁啊?
        暗颦眉:闲着也是闲着?
        阿修罗: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暗颦眉:是谁你都会失望
        暗颦眉:我不在海南
        阿修罗:你说的话好奇怪呀!
        暗颦眉:我天津,妖精儿
        阿修罗:不认识
        暗颦眉:你太狡猾了
        暗颦眉:算了
        阿修罗:我真的不认识你呀
        阿修罗:我看你是搞错了
        阿修罗:对不起你真的人错人了!
        暗颦眉:我希望!
        暗颦眉:也绝望
       阿修罗:我很同情你
        阿修罗:也许你爱的人也和我一样!
        我已拔掉电话线。
        我不明白。
        我浑身冰冷。
        我睡不着觉,却一直在做梦。
        我仍旧把玩着手里的碎琉璃,从未放手。
        夜又来临。
        我只用游客登陆,没有改掉名字。见到了松。
        阿修罗:为什么不换名字,也许我们认识?
        游客:我想是
        游客:真高兴
        阿修罗:为什么
        游客:找对你了
        阿修罗:找我干嘛
        游客:当然是找你
        游客:等的就是你
        阿修罗:你是谁
        游客:你小子
        游客:等着
        阿修罗:我怎么了
        阿修罗:等着?
        阿修罗:什么意思
        【注意】:游客已经改名为:妖精儿
        妖精儿:是我
        妖精儿:想跑么
        妖精儿:来得及
        妖精儿:不要告诉我不认识
        阿修罗:你什么意思嘛
        妖精儿:我怎么了
        阿修罗:我还以为谁拿我开涮呢
        妖精儿:什么什么意思
        明月照尖东:我最喜欢妖精了!!
        --来了个起腻的。
        明月照尖东 面带谄笑,毕恭毕敬地对 妖精儿 道:高!实在是高!
        阿修罗:最近好吗
        妖精儿:涮?!您的火锅不正火旺呢么
        明月照尖东 偷偷地问 妖精儿 :"你有女朋友吗?要不要介绍个给你呀?"
        明月照尖东 轻轻地拥着 妖精儿 。
        阿修罗:生气了?为什么
        妖精儿:等下,我干掉个人
        阿修罗:好吧
        明月照尖东:说话呀!!
        明月照尖东:哑巴了?
        妖精儿对着明月照尖东大声叫到:闭你鸟嘴!! 
        阿修罗:天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修罗:鸟嘴???????
        妖精儿:我愤怒
        妖精儿:我什么样子了我
        阿修罗:那个是你朋友吧
        阿修罗:愤怒什么了
        妖精儿:哈,你思想肮脏
        阿修罗:骂着开心吗
        妖精儿:呕吐~~~~
        妖精儿:我不认识他
        阿修罗:我怎么得罪你了
        妖精儿:烦我
        阿修罗: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妖精儿:你没得罪我
        阿修罗:你思想肮脏
        妖精儿:觉得我没意思?
        --已经是明知故问。
        阿修罗:呕吐,烦我
        妖精儿:我想也是
        妖精儿:我说那个人呢
        妖精儿:你找的人来了么
        阿修罗:你别老把别人的话说给我听
        阿修罗:她走了
        妖精儿:走了才换的?
        阿修罗:换名字吗
        妖精儿:是
        阿修罗:是的
        妖精儿:很难得,你会说实话给我
        阿修罗:我自认为是个诚实的人
        妖精儿:是,我一直这么看
        妖精儿:没办法
        阿修罗:我一直说实话的
        妖精儿:是,我也一直相信你
        阿修罗:那你还这样
        妖精儿:我什么样了
        阿修罗:我好象误会了
        妖精儿:你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什么样了
        妖精儿:所以会误会
        阿修罗:因为你把说给别人的话发错了
        妖精儿:啊啊啊?
        妖精儿:哈哈
       妖精儿:气死我了
       --有劲么?我常常这么问自己,现在也是。
        阿修罗:你今晚说什么啊,自己想吧
        妖精儿:什么???? 想什么
        阿修罗:慢慢说,别又把话发错了
        妖精儿:?!我见了你就再也没和别人说过话!
        妖精儿:每次都是!
        阿修罗:好吧
        阿修罗:还要说什么
        妖精儿:你没话说?!
        阿修罗:我问你啦,最近好吗
        --废话
        妖精儿:不好
        阿修罗:为什么不好
        --有劲么?
        妖精儿:哎
        阿修罗:叹气?
        妖精儿:是
        阿修罗:原因
        妖精儿:很差
        阿修罗:说话别吞吞吐吐了
        妖精儿:也是
        阿修罗:快说吧,到底怎么了
        妖精儿: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妖精儿:但可笑的是我根本没得到过你什么
        阿修罗:我已经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妖精儿:是,所以我祝福你
        阿修罗:何必呢,我想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人
        妖精儿:何必?
        阿修罗:值得这样吗
        妖精儿:我真心祝福你
        妖精儿:没有什么,真的
        阿修罗:我以为吃完饭你可以慢慢的淡忘了
        阿修罗:谢谢你
        妖精儿:吃完饭?!
        阿修罗:希望你开心起来
        妖精儿:天
        妖精儿:谢谢,我会的
        阿修罗:说错了吗
        妖精儿:不懂
        阿修罗:不会吧
        妖精儿:什么饭
        阿修罗:你????????
        妖精儿:还是很高兴认识了你
        阿修罗:你不是天津的吗
        妖精儿:真的不懂那句话
        阿修罗:不懂?难道你是我不认识的朋友
        妖精儿:是啊,天!你是不是相好太多了
        阿修罗:不是
        阿修罗:我确定没记错
        妖精儿:我可以什么?你是说我们一起吃饭?
        阿修罗:你是天津女孩吗
       阿修罗:170?
        妖精儿:你怎么了
        阿修罗:是你搞错了不是我记错了
        妖精儿:莫名其妙起来了
        妖精儿:搞错什么
        阿修罗:算了,不提那些事了
        阿修罗:我没什么相好的
        阿修罗:说话象的人很多,对着屏幕都一样
        妖精儿:你不是松?
        阿修罗:你自己心理作怪呢
        阿修罗:是的
        妖精儿:应该是啊
        阿修罗:我姓叶。
        妖精儿:那就好
        阿修罗:没错了吧
        妖精儿:嗯,不错
        阿修罗:还有事吗,我要下了
        妖精儿:走吧
        阿修罗:好,你慢慢聊吧
        阿修罗:祝你快乐~~
        阿修罗:再见吧
        妖精儿:做个好梦,我?就是为了等你来的
        阿修罗:等我?
        阿修罗:为了什么
        妖精儿:你以为
        阿修罗:我以为?还是你说吧
       妖精儿:等了你很久
       阿修罗:别告诉我等我为了一句祝福
       妖精儿:终于也是见了
       妖精儿:不是,只是想见
       妖精儿:而已
        阿修罗:唉
        妖精儿:睡吧,乖
        阿修罗:我不知该对你说什么了
        妖精儿:晚了
        妖精儿:你没什么好说的
        阿修罗:对,明天很多事情
        妖精儿:我就是爱多愁善感
        阿修罗:我希望你把话说完
        妖精儿:不用管我
        阿修罗:我是这样不管的人吗
        妖精儿:你不是
        妖精儿:我知道你不是
        阿修罗:你什么时候下
        妖精儿:睡吧,忙了一天了你
        阿修罗:你早点下吧,这么聊下去没什么意思
        妖精儿:没必要再应付我
        阿修罗:说的那么难听,应付?
        妖精儿:886
    清晨,在睡醒之前不久,我清楚地梦见了松,梦见了他熟悉而陌生地冲我笑着,我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我认识的东西。他忽地靠近我,我没有避开,他也没有靠得更近,就这样,我们再次闻别。
    醒来,我的耳边依稀回响起费翔的那首老歌"只有分离":
       就让雨把我的头发淋湿,
        就让风将我的泪吹干,
       反正你早已不在乎,
       反正你早已不在乎。
        。。。。。。

        轻轻地我飞走了,
        带着鲜血淋漓的翅膀,
        而不像我轻轻地来时,
        我看着被我精心拼成的一颗满是裂痕的五彩琉璃心,
        跌落在冬季寒冷的冰面上,
        支离破碎,无法再拼。

     后记:
     夜又来临。
     Oicq上遇上了老朋友"大虾",他说他最近在这里结识了个心怡的姑娘,正网恋呢。我就送了首白居易的词给他: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雾无觅处。
     他笑我又湿兴大发,我说,是湿了,眼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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