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心灵

陈烬楠
    很久以前,有一个空前强盛的国家,国王是一个英武的明君,他带领这个国家走向富强,走向繁荣,人民都无比的崇敬他。但国王却有着他的懊恼,他唯一的子嗣——王子‘赛瓦’,总是闷闷不乐,一个人待在房里,对着他的母亲留下的那面镜子自言自语。而国王在皇后,也就是赛瓦的母亲死后,再未临幸过任何妃子,总沉湎于皇后生前的回忆。

    赛瓦遗传了他母亲的美丽与父亲的英明,但却十分的孤僻,从不与人交流,时常望着天空,默默的发呆,总是一脸失意的神情。国王为了让王子开心,不惜御驾亲征,率军征讨邻国,将占领的土地,作为礼物送给王子。而王子却并未因此而感到高兴,总是以敷衍的微笑来面对他的父亲。而每次国王远征,他总会站在高台上,忧虑的望向国王远征的方向,而当国王凯旋归来时,他又更显忧郁。

    就在王子十八岁那年,国王打算为王子赛瓦迎取一位王妃,当消息传出时,各国的公主以及王公贵族的小姐都闻讯而至。就在皇宫的大殿里,来自各国的公主小姐们,极力的展示着自己的婀娜、美丽,国王与王子坐在高椅上,一个一个的物色着。“我的孩子,这个怎么样?……亲爱的,我看这个不错。……那个简直貌若天仙。”国王一个劲的在王子耳边说。但王子似乎毫不在意,对眼前的这些女人甚至不屑一顾。国王只能无奈的宣她们暂且退去。夜晚,国王来到王子的房间,想要了解他的理由。王子对国王说:“我希望明天一切都能停止,无须在继续。”“为什么?我的孩子,难道如此多的佳丽,你都不放在眼里。”国王不懈的说。王子解释道:“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因为,您可知,那些邻国的国王以及王公贵族为何要把他们的女儿,不远千里的送来此地,那是因为眼红您的权利,想要以此来攀附您。而那些女人仅仅只是为了无限的荣华与无上的地位。”国王听完王子的话,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于是第二天,结束了选妃的仪式。可是他又忧虑起来,究竟要怎样才能为王子物色一位令他心怡的王妃呢。

    几天过去了,一天,王子突然对国王说:“昨日,我偶遇一个女巫,她说我的爱情将会诞生在皇宫附近的那座森林里。明天我可以去那里吗?父王。”

    “当然,我的孩子,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国王高兴的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王子乔妆后,带了两名随从,去了那片森林,而国王也欣然同行。但马车在森林里转了一天,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森林里的一个湖边,发现湖边有一个小木屋,但并没引起他们太大的注意,只当是某个樵夫的居所。他们本想待马饮水后就返回皇宫。谁知,过了不多时,天空竟淅沥的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道路也变得泥泞不堪,马车无法行进,于是他们决定在那间小屋里暂住一晚。在随从扣响那小木屋的门后,开门的人竟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白皙的肌肤,如血一般鲜红的双唇,如檀木一般乌黑的长发,黑色的明眸透出特有的魅力与深奥,身着黑色的长裙,令她更显端庄与典雅。无论姿色还是气质,与死去的皇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随从说明了来意后,那女人将他们请进家里,那屋里还有一个女人,或许该说是女孩,有着如阳光般的金发,琥珀色的双眸中,透出一丝稚气,身着素衣,显得一片天真与孺慕。

    “我叫海普利丝,她是我的妹妹,叫安吉利亚。”身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向来访者介绍。

    “这儿只有你们两人吗?”国王显得有些好奇。

    “是的,先生。我们原本是贵族,无奈家道中落,剩下我们两人,只有变卖家产,迁来此地。”海普利丝说话时的神情显然有些感伤。

    国王礼节性的说了些安慰的话语,并未表露身份,只说自己是商人,来此游玩而已。那晚,国王不时的注视王子的神情,他看得出,王子对那可爱的安吉利亚,正如国王自己对那海普利丝一样的一见倾心。国王很是高兴,因为此行不仅了却了为王子物色王妃的心愿,而且国王自己也找回了失落的爱情。

    不久后,在王子迎取安吉利亚的那天,这个国家也有了新的皇后,那便是海普利丝。之后,他们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

    赛瓦在与安吉利亚结合后,他们都过得很快乐。王子也变得不再孤僻,蜜月里,他带着安吉利亚,走访了许多城市,每到之处,王子都将所带的钱物分给当地的穷人,还将父亲送给他的土地,用来安顿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时间,王子的美德,在举国上下传为佳话。

    可是,就在一年后,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国王因病去世,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无限的悲哀中。特别时海普利丝,一直守在国王的灵前,不住的流着泪,无论别人怎样劝慰,她都不肯离去。

    而人民,在缅怀老国王的同时,也在为王子的登基而欢呼雀跃,因为他们相信,赛瓦更能体恤民间的疾苦,他的英明将超越他的父亲。

    登基后的赛瓦,由于忙于朝政,很少有时间陪在安吉利亚的身边,时间长了,安吉利亚总感到莫名的孤独,她想到了姐姐海普利丝,‘姐姐一定比我更孤独吧!’她这样想着,于是,朝海普利丝的房间走去,在临近海普利丝的房间时,安吉利亚似乎听到奇怪的声音,轻微的有节律的碰撞声,沉重的呼吸声,某人的呻吟声。‘难道……’安吉利亚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放慢了脚步,轻轻的来到海普利丝的门前,从钥匙孔中,借着房里微暗的烛光,看见海普利丝正和一个男人相拥在床上,当那男人转过脸时,安吉利亚惊异的发现,那男人不时别人,正是自己的丈夫,当今的国王——赛瓦。安吉利亚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不敢相信,她深爱着的丈夫竟会做出如此的不伦之事。

    安吉利亚惶恐的回到自己房中,她想了很久,她越想越觉得诧异,“海普利丝没有理由会嫁给国王那个老头的……她一定是嫉妒我,所以想要夺走我的赛瓦……一定是她诱惑赛瓦……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安吉利亚整晚都在自言自语。

    第二天,安吉利亚终于决定去找海普利丝,于是她来到海普利丝的房间,把昨晚所看见的都说了出来,不料海普利丝并不因为她与赛瓦私通的事被揭穿而感到惊异,反而镇定自若的说:“原来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要引诱赛瓦。”安吉利亚怒斥着。

    “我亲爱的妹妹,我想有一点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引诱过赛瓦,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只是依他行事。”海普利丝说。

    “你胡说,这绝不可能,这全是你的谎言。”安吉利亚极力的否认她所听到的。

    “我没有胡说,只是你太幼稚了。你知道老国王是怎么死的吗?”海普利丝说。

    “那不是病逝的吗?难道……”安吉利亚有些害怕起来。

    “所以我才会说你太幼稚,其实,那都是我跟赛瓦的杰作。是赛瓦让我在国王的酒里下了慢性毒药。赛瓦从来都没有爱过里,他真正爱的人是我。哈哈……”海普利丝说着狂笑起来。

    安吉利亚听到此,已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她拔出藏于身后的小刀,朝海普利丝的心脏刺去。猝不及防的海普利丝当场倒在了血泊中,很快便停止了呼吸。安吉利亚望着死去的海普利丝,长长的舒了口气。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了鼓掌的声音,安吉利亚循声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赛瓦。安吉利亚疑惑的望着赛瓦。

    “太好了,一切都如我所预料的。”赛瓦说。

    赛瓦的话令安吉利亚觉得一片茫然,她迷惘的望着赛瓦,像是在等待答案。

    赛瓦开始讲起他的故事:“在我小的时候,我总是对着镜子悲叹,我有如此俊美的外表,有天才的头脑,却要屈居于我的父亲之下。那伪善的家伙,只知道年年在外征战,借着我做幌子,拿些毫无用处的地契塞在我这里,掩人耳目,其实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野心。他每次出征,我都会站在高塔上眺望着他远征的方向,希望看见通讯兵带回他战死的消息,可那个老家伙每次都能幸运的活着回来。所以我决定亲自杀死他。后来有一次,我在森林里漫步的时候,幸运的遇见了你的姐姐海普利丝,是她激发了我的灵感,于是我们一起策划了这一切,后来,我才会骗我的父王与我一道去那片森林,那天恰巧天公作美,又下起了雨。以后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发展。我用那对我来说微不足道的钱和那些待人开垦的土地换取了无数的民心。现在的我真正的得到了我所想要的一切,而我最后的障碍也将扫除了。”说着,赛瓦将刀向安吉利亚刺去。

    安吉利亚痛苦的望着赛瓦。

    赛瓦微笑说:“海普利丝说的没错,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不过我也同样不爱她。很高兴你帮我杀了她,这将成为我杀死你的理由,对了,亲爱的,在你临死前,我将让你看见我真正爱的人。”

    说着,赛瓦拿出那面镜子说:“他就在这里。”安吉利亚从那面镜子里看到了赛瓦。他没有想到她深爱的人竟然会是个自恋狂。

    不久后,皇宫里举行了空前的葬礼,人民对国王为了维系法律不惜对王室成员处以死刑的做法感到无比崇敬,国王也因此倍受人民的爱戴。而之后,国王终身未娶,无数关于国王对爱情忠贞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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