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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

  安在天惊呼道:“嗳,黄依依,你怎么了?真的病了?”

  黄依依偎在安在天的怀里,闭着眼,一声不响,像是昏迷了,其实是在用心体味着安在天的体温。安在天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又是呼喊,又是摸她的额头,掐虎口,手忙脚乱的。

  他放开她,准备去打电话时,黄依依睁开了眼睛,摇摇头说:“我没事,别打电话。”

  “你刚才昏过去了……”

  “我太累了……你,还有‘光密’,都让我很累……”说着,抓住了安在天的手。

  安在天想抽出手,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爱你。”她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安在天……

  谁记得一切,谁就感到沉重。这句话适合男人和女人之间,也适合国家和国家之间。

  黄依依抱着安在天,无助地大哭道:“我爱你,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会认为我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没有廉耻没有自尊的女人,可我控制不住,你帮帮我,谁能帮帮我……一个没有人爱的女人,是得不到上帝眷待的。”

  安在天慢慢挣脱开她,站得远远的,道:“你搞什么名堂?白天,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要做一粒铜豌豆嘛……”

  黄依依坚定地看着他说:“我没有搞名堂,我就是爱你……我在工作上要做铜豌豆,在爱情上更要做铜豌豆……”

  安在天看着遗像:“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你到我办公室,我没有权利拒绝;可你到我家,我有权利拒绝。”

  黄依依坚决地:“我不走。”说着起身去关了门,然后朝安在天走过来说,“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们今生今世都不要分离,还有来生来世……”

  “你别过来!”

  “上帝或者说佛陀,让我经历过那么多之后还能遇见你,我想这是他们给我一生中最大的恩典,也是最后一次的机遇,我真的爱你……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

  安在天闪开,绕到小雨的棂台前,抱起骨灰盒说:“黄依依,你赶紧走吧,请你再也不要跟我提爱这个字了,你没权利爱我,我有妻子……”

  “就是它吗?它只是你妻子的骨灰。”

  “对你来说她死了,对我来说她永远活着,天天和我在一起。你快走吧,你不觉得这样……当着我爱人的面说这些太不道德、也太狠心了吗?”

  “你才不道德,抱着妻子的骨灰盒……请你放下它好吗?安在天,你别这么绝情好吗?”

  安在天提高了声音:“你别说了。我把你带到701,是要你破译‘光密’,而不是来跟我谈恋爱。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儿女私情在它面前,渺小得只是一粒尘埃。我不需要你的爱,请你快离开我家里。”

  黄依依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不走,我就不走。”

  “你不走我走。”

  “你走吧。”

  安在天走到门口:“你不觉得你很荒唐吗?有你这样爱人的吗?”

  他出了门,把黄依依一个人晾在屋子里。黄依依看着小雨的遗像,突然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掩面哭泣起来。

  屋外,安在天焦虑地踱步,等着黄依依出来。他没有穿外衣,冻得直跺脚。

  黄依依终于出来了,她步态迟疑、缓慢,没有东张西望,而是一直向前,像梦游似的走着。

  夜已经深了,院子静悄悄的,黄依依的脚步也是静悄悄的,像一个幽灵。

  屋里,茶几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安在天,我恨你!

  安在天的目光从纸上移到小雨遗像上,像怀疑小雨也看见了纸条一样,他匆忙点了一根火柴,把纸条烧了。

  培训中心主任汪林是个牌迷,这会儿,正在招待所一个房间里,跟远道儿而来的客人玩拱猪。一圈四人脸上都贴了不少纸条,贴哪儿的都有,还有把纸条夹在眼镜上、或缠在耳朵上的。又完一把,汪主任抬头看看表,意犹未尽地说:“再来一把,最后一把了,明天得上班呢!我属于睡得再晚上班也不迟到的人。”

  天又下雨了,是淅淅沥沥的雨,不大,但很稠密。

  汪主任冒雨回家的途中,路遇了黄依依。路灯下,有个女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似乎想走,又不知去哪里。汪主任从雨中跑过来,他可能是从招待所里找了一块塑料布,顶在头上。他没有认出是谁来,但黄依依的样子还是引起了他的惊疑和关注,他上前盘问着。

  汪主任问:“这是谁呀……这么迟了还不回去,在外面干什么……”

  黄依依不理,还是呆呆地站着。

  汪主任走近了,把塑料布顶在她的头上说:“你怎么了……你是哪个部门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你倒是说话呀,别是《聊斋》里的女鬼吧,我可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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