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人不回来,电话也没有一个,急死我了。” “不要急,我们那位也没在家,也是到现在没有打一个电话回来” “那不知他们是不是在一起?” “在一起的。”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童妻凑过来,耳语了一句。 罗雪问:“他们在那儿干什么?” 童妻又是耳语,最后不放心地:“千万不要说出去,我们是邻居,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罗雪:“你听谁说的?” 童妻:“司令他家保姆跟我家保姆说的……” 适时,两人看见裘丽丽从单身宿舍楼里出来,她显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可能还在睡懒觉,头发乱篷篷的,就被黄一彪叫了出来。 有车等在楼前,裘丽丽上来,发现闫京生已经坐在了里面。车子很快地开走了。 坐在钱之江的房间,唐一娜还在叹气。 钱之江似乎想让她轻松起来:“小唐,你这么喜欢跳探戈舞,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唐一娜愣了一下,脸有些红:“……因为是和你跳。” 钱之江问:“你知道探戈的典故吗?” 唐一娜赶忙解释着,假装轻松的样子:“因为钱总你是我遇上的最好的舞伴。” 钱之江:“探戈是绝望里喷发出来的奔放,男人和女人永远风度翩翩,上身保持距离,脚下却是激烈无比的欲望。它快步向前,却又左顾右盼;眼神优美,传统中在跳的时候却要腰佩短剑,以防情敌。这就是它的典故,在刀尖上舞蹈,最残酷,也最浪漫。” 唐一娜情不自禁地:“这就好像你……” 钱之江把话岔开了:“什么像不像的?为了跳舞,我没少跟太太生气。她是麻醉医生,性子静,我要教她跳,她总不学,她说她喜欢看我跳,看来我这一生只能成为她欣赏的丈夫了。” “被太太欣赏不好吗?” “有这么一个故事,晏子的车夫当初执鞭时春风得意,不料他老婆不以为然,说晏子身不够五尺而为齐国丞相,你生得堂堂七尺之躯却为之御,不怕丢人吗?车夫之后便发奋努力,终于成为大夫。”说着,他孩子气地笑了,“男人对世界的欲望都是因女人而起,所以我更愿意成为我太太的国王。” 唐一娜酸溜溜地:“我好羡慕你……太太……” 车上,裘丽丽和闫副参谋长稀里糊涂的。闫副参:“黄处长,我们这是去哪里?” 黄一彪:“你不是有事找司令吗?就是他要见你们。” 裘丽丽:“刘司令在哪里?” 黄一彪:“去了你就知道了。” 闫副参:“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黄一彪:“很重要的事。” 裘丽丽:“要去多久?” 黄一彪:“不知道。” 裘丽丽:“啊哟,我家里乱着呢,被子都没叠。” 黄一彪回头笑:“只要心里不乱就行了。” 裘丽丽:“心里也乱,这突然就出来了,也不知什么事。” 黄一彪:“司令见你应该是好事。” 钱之江和唐一娜在房间里跳起了探戈舞。特务放下望远镜,对司令:“司令……” 刘司令:“怎么了?” 特务:“他们……钱之江和唐一娜,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钱之江带着唐一娜跳着探戈舞,没有伴奏,他嘴里哼着舞曲;空间不够,他们从房间跳到了走廊上。 汪洋闻声跑了出来,惊诧地看着两人。 钱之江带着唐一娜旋转着。 唐一娜的眼泪出来了。 钱之江笑着。 汪洋冲他们喊道:“疯了,你们疯了,让司令看见,会送你们去精神病院的。” 唐一娜大叫着:“那才好呢!我疯了,我就是疯了,我就是要司令看见我疯了!我能不疯吗?我昨天还是唐一娜参谋,今天就成了共匪分子……” 钱之江象他平时在舞会上一样,潇洒的舞步,端庄的气质。 二人快步向前…… 钱之江嘴里哼着舞曲的声音越来越大…… 又是一个旋转! 这可以说是钱之江预知暴风雨来临前一次内心的抗争,也是曾经沧海阅世无数的他最为外露的一次精神体现。 会议室里,人已经如前一样坐定,汪、唐、钱都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各怀心事,等待着两位“新人”的到来。黄一彪带着闫京生和裘丽丽进来,没有人起身欢迎,他们两位的脸上堆满了过多的狐疑和不安、焦虑,不断往后看着,仿佛随时想退逃出去。 司令把那份电报递给黄一彪。 闫、裘诚惶诚恐地坐下。黄将电报放在他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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