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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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飞鱼（22）

日期：2006-04-07 作者：禹风 来源：新民晚报
    22.我觉得您不适合当企业发展经理

    福希代希克听说他下面还有约会，立刻道歉说马上结束前面的面试。香墨看到福希代希克送王林出来，脸上瞬间布满了种种表情。他扭头假装没看见王林，心里当场认定王林是故意迟到。

    回到学校，已是深夜，香墨不能入睡。他有一种深深的坠落感。

    过了有差不多十来天，香墨接到从上海狄家隆来的电邮：“尊敬的陈先生，我们看了您的简历和面试记录，印象很深刻。兹有我中国区企业发展经理爱玛·何东小姐，诚约您于本周五下午3时整，在我公司里尔办公室面试。敬请回复。”

    香墨大大方方问王林接没接到通知，王林说有，下午2时整。还是在香墨前头。香墨就说：“这次可别故意迟到了。”

    何东小姐亲自下楼来接香墨，这是个年轻干练的法国美人，一对褐色的眸子亮晶晶地发光。

    两军对阵般的感觉，爱玛对香墨的过去问得特别仔细，例如在工商局认识的朋友是哪几个啦，在市政府经贸委有没有熟人啦，香墨一一如实说了。

    爱玛认真地说：“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在巴黎一商招聘，我们不知道应该给你们这些高材生多少报酬。所以，请您今天一定要说明白，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30万人民币年薪足够了吗？”何东小姐不依不饶，定要水落石出。

    “钱，永远没有够的时候。”香墨以幽默应招。

    何东小姐笑了，放弃继续追问。她沉思了一下，说：“陈先生，我觉得您的资历，不适合当企业发展经理。”

    香墨听了有点发懵。

    “我是说，您更适合企业公共关系经理这个位置。可以和高级别的政府官员打交道，和您过去交往的圈子合适。”她凝视香墨。

    “您知道，我们公司目前也需要企业公共关系经理。我想推荐您应聘这个位置。”她一字一顿地说。

    香墨灵光一闪，问：“好像你们公司现在有这么一位经理在任职呢？”“是的，但她可能要走。这是一位和法国人结婚的上海女士，她有两个小孩子要照顾，太累了。”爱玛说。

    “可是，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是叫苏菲吧？”香墨问。“是的，是的。世界真小！”爱玛感叹。“我们中国人，不兴挖朋友的墙脚。如果她真要走了，我可以考虑您的建议。不过，只要她没有明确说，我就不能答应您。”香墨憋红了脸说。

    “当然，我个人也很欣赏您这种圣人的态度。”爱玛说，“可是苏菲亲口和我说过她想走，我会再和她确认的。”

    “好吧。”香墨觉得这些变化太仓促了，没时间好好想想。

    “那么，您就忘掉企业发展经理这个位置吧！真正适合你的是另一个更重要的职位。”爱玛迫切地说。香墨胡乱答应了一声，觉得这爱玛有点怪怪的。

    回到校园后，他实在忍不住，再次打电话给苏菲：“你要离开狄家隆吗？我去应聘，他们可建议我接替你呢。你放心，只要你没走的意思，我立刻回绝他们。”

    苏菲字斟句酌地说：“我只是和老板不太开心，说了气话。要走，可能也要一年后才考虑。不过，你别顾我……”“哪能呢，你把我陈香墨当成什么样人了？到此为止，多保重，你！”香墨慷慨挂机。

    那边厢，王林也跟老婆汇报：“可能没戏，那公司太小家子气，逼着我答应30万年薪。听说前一届，有个山东来的同学，去了他们公司，每月才拿一万人民币……”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16个月的MBA项目走到了终点。

    这二三个月的生活乏善可陈，大家都是忙着进行一个人的战争，全力以赴地找工作。学校毕竟是法国名校，学生也毕竟都是佼佼者。因此，不少人在经历了磨折后，找到了可以骄傲的位置。

    法国人师第方决定在自己租的别墅里，邀请全班同学举行“惜别会”。

    徐斌和薇薇安娜欢好无度，气得她丈夫进了加护病房。之后，薇薇安娜带他出席一个贵妇人举办的小型舞会，舞会上她拈花惹草，把徐斌扔给女友孔斯唐莎。徐斌情绪失控，喝个酩酊大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孔斯唐莎的床上，被人像旧家具一样转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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