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姑娘说道：真是可怜啊！这个样子谁看见了都会伤心的。”

“她们却未料到我心里也在想着，这些无知的众生真是可怜啊！不由得地对
她们起了极大的悲悯心，就站起来对她们说道：‘喂！请你们不要这样说，也用
不着这样难过，老实说，你们就是发愿，想要知着我这样的一个人身，还不容易
呢！你们悲悯我吧？可怜我吗？告诉你们，邪见才是真可愚痴才是真可怜啊！现
在听我唱一个歌吧！

祈请我之大恩师， 马尔巴尊前我敬礼；
恶业所损诸众生， 不见已过见人过。
罪廿多集小女子， 一味贪着自家园；
爱美恋身如火炽， 我叹众生真可怜。
于此五浊恶世里， 事欺诈师如事佛；
求学虚言妄语师， 如同求财与求宝。
于诸真实修行人， 弃置不顾如废石；
我叹众生真可怜， 汝等美丽小女子！
与我贡通穷密勒， 相顾彼此两可怜；
尔怜我兮我悯汝， 汝我皆执悲悯仓。
比科一场看谁胜， 我知汝说等梦呓；
密勒示汝胜口诀， 得我碧玉换顽石；
饮我美酒弃白水。

“一个女郎听了我的歌就对身旁另一个女郎说道：‘他主是密勒日巴啊！我
们只看见别人，不看见自己，说了这些不合理的话，让我们向他忏悔发愿吧！’

“她们二人就来到我面前向我顶礼求忏悔，还供养了我七个小蚌其余的女郎
们也一起向我顶礼，又请我说法。

“于是我又唱道：

祈请大恩上师前， 我以短歌说正法；
上自兜率天宫中， 不求了义求权义；
下至海底龙宫处， 不求深法求浅术；
中于赡洲人间世， 不学善七学骗子！
西藏雪田四区中， 不重修行重口说；
未劫法灭未来世， 不求善人求恶人；
爱俏女郎心目中， 不求行者求美男；
女心但悦音声好， 不爱法语爱歌喉！
汝等忏悔我已知， 答汝供奉七蚌壳；
为此教汝口诀歌， 欢喜为汝传妙法。

“我的歌，使得那几产都生了信心，欢喜信受而去。

“我来到布林，打听了关于曲巴和寄普两地的祥细情形，便决定到寄普的太
阳窟中去修，在太阳窟中住了几个月，觉得都有很迅速的进步。布林的居民常常
拿食物来供养我，零零星星的时常有许多人来看我，渐渐地我觉得对修定有一点
妨碍，就想到师傅批示的无人深中山去修行。

“这时琵达已经弄到了些羊毛，组成了一卷毛尼，她带着毛尼跑到护马白崖
窟去找我，可是我已经离开了，她就四处打听我的下落，有人告诉她说：‘在上
方贡通有一个瑜珈行者长道是我，就跟踪到南方来找，走丰布林，恰巧遇见大译
师巴日正大开法会。巴日译师的法座上，铺放着的垫子有几层高，堂的胜幢大伞，
高高的悬在顶上，五色绸缎的飘带，向四方飘荡，小喇嘛徒弟们吹着法螺，喝酒
饮茶，忙做一团，到会的人们非常拥挤，真是一声热闹的盛会。琵达看见这种盛
况，心中想到：‘别人学佛，有这样的场面和享受，我的哥哥学的那个佛真特别！
除了自找苦吃以外，毫无好处，还要受人们的耻笑，亲戚们也跟着丢脸，这一次
遇见哥哥，一定要与他好好的商量一下，想法子来给这位巴日大喇嘛做徒弟才是
办法。’

“琵达向会上的人打听我的下落，有人告诉她说我在寄普，于是琵达经过布
林来至寄普，找到了我，一见面对就我说：‘哥哥啊！你所修的这个法是一个教
口无吃身无穿的法，实在可耻，使得我实在无颜见人。别的不说，你的下身都没
有一点东西遮住，多难看啊！现在请你拿这毛布做一个围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