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8 五味人生

  Author :木木

  Issue : 总第 148期

  Provenance :中华工商时报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马吃什么草?

  与友喝酒,耳酣面热,二人尽掏心窝。友告之一个心底秘密,说他近日探得一长寿秘方,但只差一味,他至今甚是苦恼。

  我问:“甚药?”

  他答:“王八炖枸杞子。”

  我笑,不以为然。他哭,认真之极,说:“这王八可不是一般的王八,是山东黄腹大王八,一般的黄腹王八也不行,必须是养在仙鹤池中吃鹤粪长成的,而这仙鹤必须以韭菜地里的蚯蚓为食,这韭菜地必须用纯种黑马的马粪滋养,至于这一根杂毛也没有的纯种黑马必须吃什么草……我没能探得。”

  盏倒席散,我友打着饱嗝离去。

  我徘徊在马路上苦想“马吃什么草?”

  从此,我与我友一样终日不乐,甚是苦恼。

  最后的粮食

  范花花、范白白、范梅梅、范碧碧是我太太养的4只猫,自打有了它们我便不知什么是鱼了,至今连吐刺的活计都快忘了。

  后来家里又来了条外国小狗,太太欢喜不已,用我的姓给它起了个洋名叫:“陈查理”,并对坐在墙角啃嚼美国炸鸡的我说:“你再吃一口,剩下的都给这可怜的陈查理吧。”我知道,这将是我与肉们最后的告别,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腮帮子撑得比肚子还鼓,整整打了三天的凶嗝。

  再后来,每次吃饭,我必须等太太把鱼肉、鱼刺、鱼汤捡给猫们,将肉片、肉丝、肉末挑给“查理”后才可席卷碟中给我剩下的萝卜、白菜——没想到好景不长,那日,太太又拎回一只兔子,她说,小白兔的样子好乖好乖。从此萝卜、白菜都归了这好乖好乖的小白兔。

  再再后来,我的饭量见长,以前一顿只吃二两米饭,现在一口便拨拉进半斤。太太奇怪,问我何故——我嘴上说:“饿了,饿了。”但心里却暗暗作劲,渴望在有生之年尽情享受这属于我的最后的粮食。我想,如果哪天太太再带回几只鸡婆,那我只能上山自己找草吃去了。”

  终生遗憾

  八十年代,有一姑娘号召:1.70米以下男人均为“残废”。于是全国未婚女青年纷纷揭竿而起。

  我细细量过九十九次自己标高,实属“终生残废”系列。

  但那时年少,血旺气盛,誓与凡俗抗争到底,于是连哄带骗将一净高1.74米女孩拐回家做起了太太,这一壮举颇为“残疾人”们扬了一段眉吐了半口气。

  将太太置回家中后我才意识到我的悲哀,这一愤世之举不仅未了我“终生残疾”而又平添了“终生遗憾”——我从未享受过将男人坚定有力的胳膊窝勾着太太娇美柔滑的后脖子上街遛弯的幸福。

  这一幸福对我来说不仅意味着双脚要离开这生我养我的土地,而且神圣的肚脐亦将昭之于众。

  现在,每每出门,高扬的手臂牢牢地挂在太太肩头,其状如猴子紧紧扒着电杆,任凭太太在马路上将我拖来拖去……

  痛苦的我常常痛苦的想,如果能重活一回,我再也不与世俗去抗争,因为与世俗的抗争是要付出代价的。

  BP遭遇

  我有一友,好写书,夜夜伏桌奋笔,我友有一妻,极贤惠,日日举案齐眉,家中颇有世外桃源之感。

  久而久之,他们都觉有必要与外面的世界进行一下沟通,便托人买了一台汉字显示BP机,并在一夜之间将呼号通知遍祖国各地的狐朋狗友,告诉大家,有什么好事,尽管呼来。

  第二天早上,BP机开始叫唤了,我友与他妻子扑了上去,争着先睹为快,当真真地看到上面显示的汉字时——

  我友妻号啕不已,将BP机狠摔在地后遂卷衣回了娘家;

  我友目瞪口呆,将BP机掷于窗外后掰着手指头计算起太太每日出门买菜时间的长短……

  二人反目至今,均称该BP机为对方的“作案工具”。

  我问我友,BP机当年显示何字,我友仍在愤愤:“今天别来,我爱人在家!”

  一个BP的恶作剧令我友跌进了迷乱的外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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