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5 相爱在意外的季节里

  Author :玛乔里·霍尔姆

  Issue : 总第 157期

  Provenance :《青春潮》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朱志良

  早春二月,在一个睛朗的早晨,家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玛乔里·霍尔姆斯,”电话里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你救了我的生命,我爱你!”

  碰见怪人啦,我想,但我没有挂掉电话。作为一个作家,你得学会耐心聆听。他自称他的名字叫乔治·施密勒,是匹兹堡的一个医生。8个月前,他的妻子不幸过世,在除夕之夜,乔治因思念爱妻陷入极度悲伤之中,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就在这关键时刻,他发现了我的书。

  他说:“那晚上我读了您的书,它使我认识到生活原来是如此美好,值得珍惜。我知道您住在华盛顿,我找出了您婚后的姓氏,就开始拨电话。电话里的人说您丈夫一年前去世了,接着便告诉了我您的电话号码。”

  “假如您还未再婚,”乔治说,“我能见你吗?”

  我很高兴也深受感动,不巧的是,我告诉乔治,我就要出发去进行两个星期的讲学。

  “我会等你的,”乔治说,“只要你答应我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既兴奋又急不可待,十分恳切,“我们应该抓紧时间。”

  当我讲学回来时,信箱里装满了来自银泉城的信封,里面有各种各样罗曼蒂克式的笑话、诗歌、名言、幽默和短笺,每个信封上都有个简洁的标记:趣。

  我如期跟乔治通了电话,并建议到某处去吃顿晚饭,他坚持要来接我。

  很久了,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渴望和好奇。

  那晚上乔治早到了一个小时,我打开门,一个高高、英俊的男人,捧了一大束玫瑰雀跃地迎了上来。他有一头灰色的卷发,蓄着胡须,脸上恰到好处地嵌着两只蓝极了的亮眼睛,兴奋的神情活像个中学生。他把玫瑰送到了我的手中。

  “你这么袖珍!”乔治叫起来,但声音中充满了欢快神情,“我可以把你放到口袋里。”

  “你真高!”

  “没关系,我们会相配的。”

  他伸出了双臂,突然我们就拥抱到了一起。

  在家附近的一家餐馆里,我们共进了晚餐,乔治给我的感觉是伟岸、潇洒、沉着自信,充满的魅力,并且不乏幽默感,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当饭后我们并肩走向小车时,他唱起了引起我美好回忆的往日金曲,我听到了世上最美妙的男中音。

  后来,在我煮咖啡时,他打开了那用旧的医用背包,他给我展示着他家里的相片。

  乔治的妻子叫卡罗莲,是个美丽苗条又文静的女子。他有两个生气勃勃的儿子和一个可爱无比的女儿。

  卡罗莲不仅是他最心爱的伴侣,也是他的秘书和护士,当她在避暑小别墅里突然去世时,乔治惊呆了,几个月中一直神志恍惚。

  后来他找到了我的书,“它让我懂得,许多人都有过痛苦的经历,但我们都应有信心也有能力战胜困难,继续很好地生活下去。”

  忽然,他先前的自信不见了:“你能考虑嫁给我吗?”眼神中充满真诚的恳求。

  我摇了摇头,“不,乔治!你还深陷在对你前妻的爱中,我永远不会做到像你前妻那样。”

  “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动情地说,“当我听到你的声音时,事情已经有了改变,我像个长夜中漫无目的徘徊的游子,看到了你时,我感到神奇美妙的时光来临了。尽管我们相见才几小时,可我们相互需要,相见恨晚,请你千万别拒绝我,试着去了解我好吗?”

  我解释说那将很难,他在匹兹保行医,我却忙于自己的新书写作。

  “我何时再能见到你?”

  “不会很快,明天我要去与一个销售商谈新书出版问题,不久我要飞去以色列两个星期。”

  “让我和你同行好吗?”

  “不!”我立即表示反对,我紧紧拉着他,友好地把他推到了门口,与他吻别。

  目送他的汽车在夜幕中消失,我感到哭笑不得。多有意思的一个男人。我失去了什么?我或许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尽管乔治从我书中可以了解一些我的痛苦经历,但几乎没人猜得到我婚烟的秘密。

  丈夫里恩和我在成功的表象背后生活在绝望之中。他不能给我所渴望的情感,他是个好人,受人尊敬,是个模范父亲,公司的好经理,但工作压力很大,几年后,由于酗酒导致酒精中毒 。没有比和一个酒鬼生活在一起再显孤独的了。最后,失望之极,我叫儿子马克劝父亲进了戒酒治疗中心。

  那个神圣的组织救了我们婚烟的后半段,也救了里恩的生命。从此,他又有了生活的目标,宽宏大量而乐于奉献。15年后的1979年,他永远离开了我们。

  到了4月份,我和乔治已经常用电话联系,后来,我们一道去海滨,在一起无忧无虑地度过了激动人心的几天。一起游泳,一起吃饭,也去跳过舞;我早已深陷情网之中,被他的外表深深吸引住了。

  在复活节的星期天,我们结束了假期。当我们坐在教堂里等待弥撒开始时,乔治拉起了我的左手,把一个结婚戒指套到了我的手指上,他轻轻说着:“你,你,愿嫁给我吗?”

  一些人把头转了回来看我们,我赶紧说:“好!好!”

  让我惊奇的是,他把家人都叫到教堂来了。

  “什么时候?!”他们齐声问。“6月。”乔治回答。

  我趁他停顿时叫了起来,“不!”在夏季有许多事要干,我解释道,“我们在圣诞节之前根本无法结婚。”

  “圣诞节!我们怎么能忍受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哪?”

  “那就这样吧,我们还没有足够的时间相互了解。”他理智地说。

  三周后,因为答应与儿子一家去旅游,乔治开车送我到机场。我们挥泪告别,内心却很愉悦和踏实,因为我们有许许多多可以向往的美好前景。

  次日清晨,在马克的住所里,我兴奋异常。边淋浴边跳起舞来,我尽力把腿踢得高高的,可能过于激动,一不小心摔倒了,撞到了浴缸的边沿上。当时疼痛使我忘了一切,4根肋骨骨折。更糟的是,接连3天我都没有接到乔治的电话。

  受伤后,我脑子很乱,也有些担心。乔治的爱会不会冷淡下去,如果他的家人劝他再仔细想一想等一等哪。第一次,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需要乔治。

  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他来电话了。我哭得很凶,几乎没法说话。

  “亲爱的,很抱歉,”知治说,“我不想打扰你,我希望你与家人过得愉快。”

  “我们别等了,好吗?”这就是我所说的一切。

  我们在7月4日这天结了婚。

  当我是个年轻姑娘时,曾梦想与一个疯狂爱我的人结婚,可事情发展不如人意,我变得心灰意懒。后来我成熟了,并接受了古老的真理:爱是有不同类型的,有浪漫,也有奉献。我们被告诫,罗曼史是抓不住的,所以必须安定下来,满足现状,乐于奉献。许多年中,我一直那样生活。

  可后来我碰到了乔治,在10年6个月又8天中,我们朝夕相伴(他于1992年死于肺癌)。我既有罗曼史又拥有了忠诚的奉献,是何等的幸运。

  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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