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官司是怎样打赢的

  Author :享利·莫特·罗宾逊

  Issue : 总第 17期

  Provenance :《新创作》

  Date :1982.7

  Nation :美国

  Translator :华乐成

  辩护律师在打官司中的作为,是颇有戏剧性的。他们为了从陪审团那儿得到有利的裁决,能够扮演从悲剧演员到小丑的任何角色。

  最近在爱阿华,一个人声称:在一次火车意外事件中,由于头部受伤而变得精神恍惚。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用一根针刺进了自己的头顶,而丝毫不觉疼痛。在大为吃惊的陪审员们准备判决给这人一笔可观的赔偿费时,铁路公司的律师要求暂时休庭。重新开庭后,这个律师带来了一包针,他把那些针陆续刺进了自己那个完全光秃了的秃顶上,到最后,头顶上刺满了针,仿佛成了个刺猬。

  “我也变得精神恍惚了。”他像个小丑似的在陪审团前面来回走着,逗人发笑地说道。  在一阵大笑声中,他赢得了这个案子。陪审团决不会想到,就在短暂的休庭时,这个律师的秃顶上被注射了一针止痛的奴佛卡因。

  威廉·丁·福伦——这个杰出的辩护律师,曾为127个凶手做了成功的辩护,结果是无一人被判处死刑。福伦的极端大胆,使他经常把一些劫数已定的被告从电椅上解救出来。曾有一次,在辩护审理一件杀人案时,这个“杰出的律师”敏锐地注意到:在陪审团中,有5个成员是天主教徒。福伦在宗教方面从来不是个心胸褊狭的人。因此,他为被告买了一串念珠,让他用一块手帕包好放在胸前的口袋里。被告认为这串念珠会给他带来恶运。可是福伦向他保证:一切都会顺利的。在审讯的最后一天,福伦滔滔不绝的雄辩竟然使被告也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他取出了手帕准备擦泪,就在这时,念珠掉到了地上。这个意想不到的虔诚表现,使5个天主教徒的陪审员深为感动。最后,陪审团裁决此案为自缢,被告无罪开释。

  在为一件由特林顿夫人控告比弗布鲁克爵士的诽谤诉讼案辩护中,爱德华·霍尔爵士——一位卓越的英国律师,充分显示了他的足智多谋。特林顿夫人宣称:比弗布鲁克爵士的《每日快报》中有一段关于她衣服的描写,使她的名誉严重受损。为此,她要求一份高额的赔偿。

  爱德华爵士把这案子辩论的时间,恰好安排在“停战纪念日”那天,使上午11时的为时两分钟的全国致哀时间正好能打断他在陪审团所做的申辩。就在那激烈的辩论中,当他的声音升高时,钟敲了11下。爱德华站着——从一个好斗的律师变成了个悲伤、忧郁的致哀者。两分钟的默哀后,爱德华庄严地继续申辩。

  “陪审团的成员们,”他说道,“我们刚刚纪念完毕伟大的民族牺牲日。在那场战争中,我们都遭到了痛心的损失。现在,”——霍尔向原告转过身——“我们回到这位夫人那些不足挂齿的牢骚上来吧。”特林顿夫人的虚荣要求与英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相比,显然是微不足道的。最后,她两手空空而去。

  这些阅历丰富的律师经常运用戏剧性的手法来搅乱陪审团的思路。马克思·斯泰尤,虽然他的诉讼费一般每天为4美元,却总是穿着极普通的衣服出庭。“公司的律师们可以穿上晨服。”他说,“但是我不希望比任何陪审员穿得特殊。”

  在反复讯问中,律师需要获得最佳效果。然而,哪怕是恐吓一个伪证者,也是危险的。因为这样会使陪审团的同情转向失败者。因此,一旦马克思·斯泰尤怀疑证人是在说谎,他立刻就会变得和蔼可亲,显得极为同情,诱使伪证者暴露真象。

  对三角牌女上装一案的审讯,就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例证。纽约的一个工厂烧毁了,委托斯泰尤辩护的厂方股东们被控:由于他们下令不许打开某个出口,而导致10个女工的惨死。当一个侥幸逃出的女工,在法庭上追叙她那耸人听闻的遭遇时,陪审员们都流下了眼泪。一个有罪的判决似乎不可避免了。

  斯泰尤听得出,这个女工是在背诵一个精心编制的故事。但是,在反复讯问她时,斯泰尤的态度好似慈父一般。“现在,卡蒂,”他说,“再把你的故事讲一遍。”

  整个谎言逐字逐句地被重复了。斯泰尤又温和地说:“卡蒂,为了搞清一两个问题,请把你的故事再说一遍。”

  在重复讲了3遍后,斯泰尤问道:“卡蒂·你没忘了一个字吗?”

  卡蒂聚精会神地思索了一会儿:“是啊,先生,我忘了一个字。”

  “那么,再把故事说一遍,别忘了把漏掉的字加进去。”

  卡蒂照办了。陪审团这时相信,这个女工是由人在幕后策划,教她背熟了那个谎言再上庭做伪征的。

  曾有一次,斯泰尤在反复讯问一个被指控为受贿的州参议员时,为了证明他不是诚实人,在讯问中,斯泰尤问了句:“Porlez-vous fiongois?”“我不懂。”“这就奇怪了,”斯泰尤说,“在我这儿有个记录,上面注明在一次文官考试中,你的法文是100分。”紧接着,他单刀直入厉声质问:“那么是你花钱代考的喽?”虽然对方的律师立刻抗议,可是斯泰尤已巧妙地造成了印象--这人是惯于此道的。

  只要能用得上——使专家的证词失败就是种有效的策略。威廉·豪——30年前的一个著名的纽约律师,简直是这种证人的死敌。一次,豪曾为一个被控告为用氰化物毒死岳母的人辩护。官方的主要证人——验尸官证明,他清楚地嗅到了从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焦杏仁药味。

  “既然你对自己的嗅觉是极其自信的,我想你不会反对来一次小小的试验吧!”豪提议说道。他拿出了个装有10个小玻璃瓶的架子。每个瓶中分别装着各种为大家所熟悉的气味的液体,如像薄荷、丁香、汽油等。他先把瓶子顺次给陪审员们闻了一遍。他们嗅出了几个熟悉的气味,最后闻到的是装有汽油的瓶子。

  当轮到验尸官时,他说错了10个气味中的9个。豪知道,汽油味在短时间内能紊乱嗅觉。因此,他先让验尸官闻了装有汽油的瓶子。就这样,这个专家的证词无效。被告被判为无罪释放。

  大名鼎鼎的阿贝·赫梅尔,曾在一件赔偿案中,代表某保险公司出庭。原告声称:他的肩膀被掉下来的升阵机轴打伤,现在他的右臂已抬不起了。

  “请给陪审员他们看看,你的手臂现在能举多么高?”赫梅尔说道。原告小心翼翼地把手臂举到了齐耳的高度。赫梅尔紧接着问道:“那么,你在受伤前能举多么高呢?”原告一下子举过了头顶,引起了哄堂大笑。法官只得大声槌打着桌子,来阻止笑声。

  律师们也常常得冒着生命危险去获得有利的判决。一位名叫加菲特的纽约律师,为一件“家庭谋杀案”辩护。她被指控在丈夫的生日蛋糕中放置了砒霜。起诉人呈现了妻子购买砒霜的证据——并且给法庭带来了致命蛋糕的剩余部分。加菲特丝毫不打算否认这致命的证据,他仅仅对陪审团这么说:“你们已听到了证词,说这蛋糕是有毒的。为了证明这证词是不堪一驳的胡说,我当场吃掉这块给你们看。”

  他大口咀嚼着一大块使人致命的蛋糕,微笑自如地咽下了肚。吃惊的陪审团宣布退庭。15分钟后,陪审长向前窥视了一下,满心以为会看到律师在临终痛苦之中。可是,加菲特却在席上安详地锉着指甲。不一会儿后开庭了。陪审团做出了“无罪”的裁决。加菲特急忙冲到男子休息室,那里早已安排妥当,医生们用洗胃机清除了他吞下的那块有毒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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