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20 时乐 趣事

  Author :孙焕英

  Issue : 总第 196期

  Provenance :北京日报

  Date :1997.8.1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中国是未设文艺勋位制的国家。但有一例例外:1952年第一届全军文艺会演后,时乐破例被总政治部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作曲家”勋位。

  时乐,血管里流的是旋律,眉尖上跳动着音符,脚板踏出的是节奏,连头发梢上都闪耀着音乐天才的光辉。然而,鲜为人知的,他还是一位幽默人,一位大智若愚、笑话丛出的受欢迎的人物……

  恋爱“三项基本原则”

  延安鲁艺,曾流传着一个“时乐恋爱三原则”的笑话——

  那时,因时乐在同学中年龄稍大一点,所以,上下对其婚姻特关心。

  有一次,给他介绍一位明星式的人物。此女虽靓,但轻浮。时乐一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人不是动物。

  又介绍了一位,是执行康生极“左”路线的积极分子。时乐为人正派,最讨厌这类整友的“运动员”。于是,他又连连摇头:根本不可能!这种人太可怕了,哪里有点儿女人的心肠?

  第三次,时乐被同学中的小兄弟们绑架着去同一位搞组织工作的“见面”。本来是谈恋爱,孰料,那位女郎养成了一种职业病,初次见面,便对时乐搞起了政审!时乐没听上三句话,扭头就跑。一面跑,一面对追他的小兄弟们嚷: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我碰到女判官啦!

  此后,时乐便宣布了他的“恋爱三项基本原则”:第一,是人;第二,是女人;第三,是活女人。但,谁要是把此看作“最低纲领”,那他是不懂辩证法。

  其实,这个纲领,不过是时乐拒绝在延安谈恋爱的挡箭牌。小兄弟们开了个“批斗会”,让他交待为何对此不热心。他不得不如实交待:“我心里只有一个老乡妹!”

  这个老乡妹,就是今日时夫人王利军——有情人终成了眷属。如今,已过80大寿的时老和近70高龄的王老,还是那么相爱如初。

  笔者曾向王老开玩笑:有此事否?王老笑着点了点头。

  刻石求琴

  红都延安,有三把好提琴,其中一把属时乐。每逢重大演出,他才舍得拿出来上台。

  时乐要出征了。金紫光对他说:“给你一匹马,换你一把琴。马能驮你,琴却要你来驮。请把琴留下!”时乐回答:“你的马不会叫出我写的曲子,还是我驮琴吧!”

  中原突围中,一次,时乐等人被突涨的河水困在河中心一石岛上。背小提琴的时乐的通讯员,一紧张,把琴掉进河里了!这小鬼立刻就要纵身跳河追琴,却被时乐一把拉住:“你不会水,我也二把刀。你看,小提琴游泳的水平多高!”话刚落音,一个旋涡,把琴吞没了!

  通讯员哭了。时乐笑了:“没事儿!咱们在石头上刻上个记号,待革命胜利了,咱俩再一起来找这把琴。这不是刻舟求剑,这是刻石求琴!懂么,小伙子?”

  通讯员被这乐观幽默逗引,破涕为笑了!

  “我叫到米扫”

  时乐正在编配乐曲。眼前的电话铃响了。

  “请问,你是哪里?”电话里问。

  “我是三和弦,大三和弦!”时乐答。

  “您怎么称呼?”

  “我叫到米扫,唱名叫到米扫!”

  “请麻烦到米扫同志喊一下时乐接电话。”

  “不客气。”时乐走到楼道里,高声喊将起来:“时乐!时乐接电话!”

  人们从各个屋里探出头来向走廊上看——怎么听着好像是时乐的声音在喊时乐?

  “时乐,听见了么?有你的电话!”时乐继续喊。

  楼道里立刻响起一片笑声:“您就是时乐,您还喊谁?”

  “哦!”时乐一怔,才从音乐里醒过来,连忙跑回屋里,拿起话筒:“对!我就是时乐!”

  擦皮鞋的故事

  50年代末,中国音乐家代表团访苏。时乐的《祖国万岁》大合唱,被苏联专家肖斯塔科维奇誉为“具有贝多芬的热情”。苏联一位著名的音乐家称赞说:“这是会写合唱的内行写的,我虽然满头白发了,也要向中国的青年人学习。”时乐很惬意。

  一日,晚上有活动。早早在下午,时乐吹着口哨,擦起了床下的皮鞋。毛刷一会儿像拉小提琴,上弓下弓;一会儿又像拉二胡,出弓入弓。皮鞋被擦得锃亮,时乐又左歪头右歪头地看了一遍,满意地将皮鞋整齐地放在了原处。

  出发时间到了,他和同住一室的战友一起回到了房间。

  战友旁若无人,拿起了时乐擦过的皮鞋就穿。他一面穿一面自语:“苏联老大哥就是不错,社会主义就是好,这服务员擦鞋擦得真棒!”

  时乐发怒了:“伙计,你穿错了,那是我刚擦的!”

  战友一怔,但马上平静下来:“伙计,你擦错了,谢谢你!”他不无得意地笑了。

  “你穿错了!”

  “你擦错了!”

  ……

  时乐终于发现,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本来,他想露一下艺术家的派头,可是,再擦自己的那双,已来不及了!

  他摇了摇头,只好去穿自己那双未擦的了!

  送客人的故事

  总政文工团的头头们在时乐家开完会,已正午了。

  时乐吐了口痰,提着痰盂盖,下楼送客。车子已经发动,时乐第一个钻进了车里——手里照样拿着痰盂盖。

  “这次演出,我们应当……”时乐会兴未尽。

  “对对,应当……”头头们思考也未断。

  似乎很正常,谁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车子徐徐开动了。

  一个急刹车,有人被惊醒了:“老时,你怎么送人送到半路上来了!”

  “哦哦!忘了,忘了!我下车。”

  “车回去送你吧!”

  “不用不用。”时乐拿着痰盂盖,行走在大马路上。

  老提着痰盂盖,有点儿累了,于是,他把痰盂盖举了起来。走着走着,脚下又出来了进行曲的节奏——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起了队列步伐。大街上的骑车人停住了,电车里的人也探出了头来,人们都在看:大晴天的,此人怎么把痰盂盖当做雨伞打起来了,还像参加阅兵式似的?

  他们哪里知道,此人是一位大作曲家,正在酝酿着一首进行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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