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7 阿斯马特的猎头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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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sue : 总第 4期

　　Provenance :《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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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anslator :吴胜明

　　亚洲东南部的太平洋上，有一座世界第二大岛——伊里安岛，岛上有个叫阿斯马特的地方。这里靠近赤道，炎热多雨，到处是繁茂的热带森林和沼泽。著名的猎头部落，就居住在这里。

　　头盖骨的特征和用途

　　当我们走进这个地区，所有部落的任何一个房屋，都会看到众多的人头。其实，这是人的头盖骨，人的脑子已经被食用。

　　仔细现察，可以发现头盖骨有两种。一种是有下颌骨，并且头盖骨上没有洞，这是正常的死亡。另一种是太阳穴上有洞，下颌缺少，这是猎头袭击的胜利品，在一次袭击之后，胜利的一方用竹刀割下牺牲者的头和肢体。头被烧烤后，头皮被剥掉。在太阳穴处挖通一个洞，然后把脑髓倒出来，吃掉。下颌被切开，作为颈圈上的装饰品。

　　头盖骨在日常生活中有着广泛的用途。阿斯马特人是惧怕鬼魂的。在晚上睡觉时把头盖骨当作枕头用，他们相信这个枕在下面的头盖骨的灵魂能够保护他自己。他们还用战利品的头盖骨进行贸易，一个头盖骨可以换一把丛林刀。在这个地区的某些地方，刚刚断离的人头被用来授给小孩以精力。这个仪式是这样进行的。首先，小孩把这个人头放在他的大腿之间坐下，死者的气力就可魔术般地传给他。接着，这个小孩被男性亲属带到海中，朝他们认为是其祖先灵魂所在的日落方向前进。小孩扮演老人的角色，假装衰老和死亡。最后，把他在海中淹没一下。这样的仪式完成后，这个小孩才算获得了新生。在返回村庄时，给他起个牺牲者的名字，因为他们相信，这样小孩就可得到牺牲者的力量。

　　在节日，凡是猎取了人头的人的脖子上都带上一个项圈，上面穿了一个一尺长的竹片，几块人的脊椎骨以及下颌骨，这是一种光荣的标志。有的女人为了显示自己，从她的猎头丈夫那儿借来这种项圈戴上。由此可见，阿斯马特人的猎头也作为一种炫耀的行为而加以肯定。

　　当然，人脑并不是他们的主要食物。当地有一种“出米”的椰子树。他们劈开树干，刮出淀粉，放在火中烤着吃。此外，他们还吃树洞中的幼虫、蜥蝎、食火鸡，以及潮汐涨落带来的丰富海产。

　　残酷的战争·有趣的和解

　　这个地区有二十多个村庄，这些村庄有时为了一些纠纷也爆发“战争”。战争前，男人们用赭石和石灰涂在他们的独木舟上；女人们一方面鼓励男人们勇敢战斗，另一方面则收集在胜利时用的粮食。勇士们头带皮帽，把他们的桨捆上白色羽毛的丝带。战争开始后，首领潜入丛林中侦察。他们带有盾，这种盾是用大树根的木料做成的，上面还有骨制的装饰品。

　　黄昏时，把独木舟推入河中。天一亮，队伍分成两路，一路从后方接近，一路乘船假装投降。接近村庄时，勇士们涉水前进。首领就向空中掷一把石灰，作为总攻的开始。勇士们冲进对方的茅棚，屠杀大人、小孩，很是残酷。最后以带走人头而结束。胜利者返回时，高声唱着他们自己谱写的歌曲：“我们杀死了一个男人，我们杀死了一个男人；我们快乐，我们幸福。”

　　水流湍急的旋涡被认为是圣灵居住的地方。勇士们将死者的尸体搬到河流汇合处，依河岸掘出一孔能容纳下一具尸体的地穴，将死者抛进穴内；然后又抛出穴外，喊道：“你再也没有必要袭击我们了，我们已为我们的难兄难弟复了仇，让我们重新和睦相处吧！”稍后，胜利的一方用竹刀割下牺牲者的头和肢体。女人们陪伴她们的丈夫将被肢解的尸体运到庄严、肃穆的“礼堂”，由男人们细叙每一颗人头猎取的细节。旋即，猎取的人头被烘烤，剥头皮，在太阳穴处挖个洞，把脑浆倒出来吃掉。下颌被切开，作为颈圈上的装饰品。

　　“战争””结束后，为了和解，他们采用收养的形式。例如，在战争中，一个村庄杀死了另一个村庄一个男人的儿子，这个村庄就送给这个男人一个小孩作为他的儿子。如果这两个村庄之间又出现矛盾，这个小孩可以作为一个使者派到对方，来防止一场新的冲突的爆发。

　　还有一种收养仪式是精心设计的。当两个相邻的村庄圆满地解决了他们之间的摩擦时，一个村庄派出三个男人和三个妇女（都是结过婚的）成为另一个村庄收养的“孩子”。当这六个“孩子”来到后，收养一方的妇女把西谷椰子的飘带戴在六个“孩子”的头发上，并且用赭石和石灰把眼眶周围染成白色，脸上其它地方染成红色。用植物的细茎把一把石斧捆在肚脐处。“双亲”给男的弓和箭，给女的火钳。六个人在手腕处都要戴上藤镯，成为小孩的打扮。收养仪式在专用的庆典房子中进行，这是用棕榈叶盖的。在鼓声中，“孩子”和欢欣鼓舞的“双亲”走进房子后，“父亲”们则脸朝下，肩并肩地躺成一排；此时，“母亲”们则分开两腿站在“父亲”之间。收养者则从“母亲”的胯下和“父亲”的背上爬过；此时，女人们则发出痛苦的声音。当爬出来后，有一个妇女（称为“接生婆”）让这些收养的“孩子”睁开眼睛。这时，骄傲的“父亲”欣喜若狂地宣布，这些“孩子”都平安地诞生了。像演戏一样，这些假孩子都要扮演为真孩子，男人们要重新学习打猎，女人们则学习捕鱼；并且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游戏。过了一段时间后，这六个人就返回原来的村庄和家族。经过这种仪式后，两个村庄就正式和好。

　　猎头人的生活给我们展现了人类发展史上蒙昧时代的各种生活画面。

　　（原载《化石》生建、志强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