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0年第12期

美丽谎言下的爱心奇迹

作者:[英]罗伯特·都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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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霍革军
  他需要做的事就是尊重她的秘密,帮助她塑造一个神秘的形象。于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跨越年龄和距离在两个陌生人之间演绎得无比动人!
  维多利娅住在英国一个古老而美丽的小村中,她的房屋坐落在高高的瓦伦山上,去看她的人得沿着一条陡峭的小径蹒跚而上,因此来探望她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连邮递员也不愿上这里来。只有伍利先生每周要从乡村商店去找维多利娅结回账,沃顿大夫和威加偶尔也去探望一下。
  村民们都亲切地称呼那位寡居的老人为“我们的维多利娅”。91岁的她是村里年纪最大的居民,而且人又慈祥和蔼,大家都很喜欢她。据村民们所知,维多利娅除了一个印象模糊的远房侄子外,已没有任何活在世上的亲戚了。然而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她的侄子,于是一些村民对是否真有其人提出了疑问。不过维多利娅每周来商店时,总要给他们捎点有关她侄子的消息:他似乎住在希腊,在建筑领域工作。维多利娅通常都是把消息透露给伍利太太,此人是乡村邮政局的代理局长。一天,维多利娅正准备离开商店时,她偷听到伍利太太正在向某人透露着什么,“我不认为她对她侄子了解多少,她从来没收到过他一封信”。
  “我猜她可能有些糊涂了,或者太孤独了,故意找一个美丽的谎言来骗我们。”有人回答说。
  “我真的老得糊涂了吗?”维多利娅有些伤心地自言自语道,但她马上又否定自己,“不,我没有糊涂!”
  她打定主意捏造一个侄子出来让村民们瞧瞧。打那以后,她的大侄子埃德加将成为她想像中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当她这么做时,她前往的第一个地点是赫尔郡附近的公共图书馆。她将在那里查找有关资料,并决定寻求英国驻希腊大使馆的帮忙,因为那里是她虚构的侄子呆的地方。她在希腊书刊部里查找。在“英国领事官员”一栏里,她发现可供选择的人太多了,他们分别在阿森、罗德、赫拉克隆、卡瓦拉和帕特拉斯等地的领事馆里。卡瓦拉这个名字听上去颇为浪漫,她就选择了它。她写道:
  亲爱的先生:
  我是个老太太,我写这封信是想请你帮个忙。我信中附寄了一张以我侄儿埃德加的名义寄给我本人的圣诞贺卡,至于为什么我以后会告诉你。我请你做的是在圣诞节前夕及时将贺卡寄给我,我随信附上1先令6便士,以充邮资和支付其他费用。希望你把贺卡装在一张不封口的信封里寄出!
  维多利娅·利德尔谨上
  维多利娅在赫利菲尔德将信寄出。她想决不能让伍利太太知道她给卡瓦拉的领事馆写过信,否则她的整个计划将前功尽弃。但实际情况是,卡瓦拉根本就没有什么领事,只有一位叫基米的名誉副领事。他是一名英籍希腊人,原因是他的一位先辈出生在当时处在英国统治下的科夫。此后,他的家庭就和英国籍沾了边。
  10天后,维多利娅收到了回信。希腊邮票、卡瓦拉邮戳没有逃过乡村邮政局的注意,不幸的邮递员于是只得磕磕绊绊地爬山前往维多利娅的住处。但他认为这样毕竟是他应该做的,要知道老太太的信还从没让他如此劳心费神过呢。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夫人:
  感谢您信中附来的寄给你本人的圣诞卡,我会根据您的要求适时寄给你。同时,我把您的邮资奉还于您,我这里不可能兑现它们。
  基米·帕帕多珀利斯呈上
  基米是一个典型的希腊人,热情开朗。他在信中还加了一句附言:“我将给您寄去一张卡瓦拉明信片,让您看看它是个什么样子。”不久,明信片如约抵达。它是用大写字母写的,上面的简短附言是“爱你的,埃德加”。基米还在印在明信片中的一幢花园式别墅图案上画了一个十字,并注明“那是我的房子”。贺卡在乡村商店带来了想像的丰富素材,它在人们手上传阅了很久才交到它真正主人的手中。
  “好漂亮的地方。”一个人赞叹地说。
  “我看它还有点异国情调呢!”另一个人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多漂亮的房子呀,他工作肯定干得不错。”
  “很奇怪,他从没来过,但他并不缺钱嘛。”
  “要不就是我们的维多利娅去过那里?”
  维多利娅对所有这一切议论全然不顾,她对明信片感到很满意。她决定给基米写一封感谢信,同时,她还要问他一些问题,以补充她对卡瓦拉的认识。
  “非常感谢你寄来的贺卡。卡瓦拉可爱极了,你的房子也很招人喜欢。虽然我不想占用一位公务繁忙的官员更多的时间,但我可否再问你几个问题?例如卡瓦拉到底有多大?我的侄子听说在一个建筑部门工作。目前那里有现成的重大项目吗?随信附上新布里奇明信片,它是我居住的村庄。恐怕你看不到我的房屋,它就在山肩处,我在上面划了一个箭头。”
  基米·帕帕多珀利斯感到既惊讶又高兴,和大部分的名誉副领事一样,他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起先完全是一种好奇心促使他提笔给那位老太太回信。但随着书信来往,他发现了老太太的真正意图:她其实并没有什么侄子在卡瓦拉,她之所以要他给她写信,完全是希望找到一份被亲人关怀和被大家尊重的幸福感觉。基米需要做的事就是尊重她的秘密,帮助她塑造一个神秘的形象。一种圣洁的情感从基米的心中升腾起来,他再次提起了笔。
  “您知道卡瓦拉是圣经上说的那不勒斯吗?”基米写道,“它是一座有50000居民的城市。我们这儿还有可爱的海滩,但您得提防海胆。我曾经就因为踩到了一只而不得不去医院拔出脚上的刺,因为它们会使伤口腐烂……”
  村庄里没有人弄得清为什么维多利娅的侄子埃德加会在沉寂多年后突然频繁地和她通起信来,但他们并不愿意考证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更在乎事情的结果。 “我可怜的埃德加,”有一天,维多利娅用大得让乡村商店里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他去海滩游泳时不幸踩到了一只海胆。”
  “多么不幸呀!我想不是很严重吧?”
  “哎,他不得不住进医院。”
  “我的上帝!”
  “是呀,它发展到了败血症。你瞧我这永远粗心的侄子!”
  “埃德加”的信一封接一封飞到这个古老的小村庄。“我们正处于经济萧条中,”基米写道,“目前没有什么建筑工程。我知道一些侨民已经失去了在该领域的工作,但是烟草业还保持着良好势头,仓库里堆满了大量的烟叶。什么时候我将给您寄去一些烟叶让您亲自闻闻,那是一种非常芳香的味道。”
  当维多利娅打开信时,基米卷在信中的烟叶依然飘着淡淡的余香。她不由激动得全身发抖,并且拿起卷着烟叶的信封来到山下的商店。她一边让每个人闻一边作着解释。
  “你的埃德加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伍利太太问。
  “哦,我没告诉你吗?建筑业非常萧条,他转入了烟草业。”
  12月中旬,基米寄来了一张美丽的贺卡,信封按维多利娅的建议没有封口。它的出现在商店里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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