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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浮出水面等

作者:小鱼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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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浮出水面
  
  前年刚开学时,医生宣告我得了白血病,从那时起,我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了。医院像是我的家,打针吃药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自从发病以来,我受着化疗的折磨,经常肚子痛,恶心呕吐,还会全身发痒。两个月以后,医师觉得我已经是个大小孩了,不必麻醉也可以进行腰椎穿刺。但是,当医师准备用二十号细长的针穿刺我的脊椎时,针尖误触了我的神经,我痛得哇哇大叫。我任性地拒绝配合,并向妈妈哀号,请求医师别给我打那种恐怖的长针。就这样,我连续哭了好几个晚上,哭得声嘶力竭,哭到很累很累,睡着了。
  过了几天,妈妈抹着心疼的眼泪,耐心地为我进行心理辅导。妈妈说:“让我们为心理做一个准备,用可以承受的痛苦指数为基准,例如,你可以承受抽血或是打预防针的疼痛,对不对?”医师顺势接着说:“腰椎注射比打预防针轻松多了。这样想,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吧?”
  我依照这种心理暗示,终于使自己平静下来,在不必麻醉的状态下,接受了医师的注射。好不容易花了一小时,注射完成后,我发现,整个过程根本不如想像中疼痛。原来,忧虑和恐惧根本是我自己幻想的,而且它会像阴影一般一直扩大、一直扩大,害我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做噩梦。
  经历了这原以为非常恐怖的腰椎注射,我成功地跨越了恐惧感;像这样接受磨练、坚强忍耐的治疗历程又过了半年,我在书里读到“压伤的芦苇,上天不会折断;将残的灯火,上天不忍吹熄”。我突然明白,老天让我得了白血病,是要挑战我的耐力,培养我的意志。从另外一面看来,白血病其实是面恶心善的老师嘛。虽然这两年,我在阴暗的病房里接受治疗,但是,老天迟早会为我带来阳光,给我温暖和力量去对抗病魔的。
  妈妈也说,我只是暂时沉到海底的潜水艇,经过一段休养准备,时间会帮我冲破难关,不断向上升起,向上升起,终有一日我会重新浮出水面。妈妈的话使我恢复信心,燃起希望。我会抬头挺胸,更坚强地对抗白血病。
  (金大江摘自2004年9月14日《参考消息》)
  
  思念里的流浪狗
  
  □文/(香港)张小娴
   那天晚上跟男朋友分手,从他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一只流浪狗瑟缩在天桥下面。它全身湿透,样子很可怜。她把它抱回家了。从此以后,她跟狗相依为命。
   没有男人的日子,她把她的爱全都放在那只狗身上。它是她惟一的依伴。幸好有它,她才没有那么孤单。她刚从男朋友家里走出来就碰到它,她深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她把狗照顾得很好。狗健康成长,毛色光亮,活泼俏皮,每个朋友都说她的狗很可爱,没有人相信它曾经是一只流浪狗。
  可是,她自己却没有胖起来。离开男朋友之后,她瘦了整整十二磅。那天晚上,她和狗一起照镜子,狗愈来愈胖,她愈来愈瘦。为什么会这样?
  忽然之间,她明白了。
  狗不会瘦,因为它不会思念。
  人会瘦,因为她思念别人。
  离开那个男人一年多了,她还没有忘记他。睡觉的时候、洗澡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从前的日子。她以为可以不再想他,但是她做不到。她从他家里走了出来,却没有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
  人总是被思念折磨,在思念里做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赵暄摘自《思念里的流浪狗》,天津人民出版社)
  
  关键的犹豫
  
  著名影星英格丽·褒曼18岁时,好不容易从监护人奥图叔叔那里争取到一个机会,去参加皇家戏剧学院的考试。若考不上,就必须服从叔叔的安排,当一个售货员或秘书,这是她十分不愿意的。
  考试前,她给了学院一个棕色信封和一个白色信封。如果失败了,把棕色信封退回来;如果通过了,就用白信封告知好消息。
  褒曼要演出一个小品,扮演一个快乐大胆的农家少女,逗弄一个憨厚的小伙子。她上台后,说了两句台词,眼睛的余光就发现评判员们只是在聊天,比划着什么,似乎根本没在意她,褒曼的心一下子冷了,连后面的台词也要忘掉。果然,评判团主席打断说:“停止吧!谢谢你,小姐。下一位!”
  才30秒钟就断送了理想!褒曼什么人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她只想着一件事:投河了断。
  她来到河边,看见那水是暗黑色的,发着油光,肮脏得很。她想,别人把我捞上来,身上沾满污物,肚里全是脏水,多难看……她犹豫着,离开了河岸,回归到痛苦中。
  第二天,有人告诉她到办公室去取信,白色的。
  白信封?!她有白信封?!天哪,她拿到了,是真的。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当时的评判员,便追问:“那天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不喜欢我吗?你们的表现几乎害死了我……”
  评判员听完后瞪大了眼睛:“亲爱的姑娘,你真是疯了!就在你从舞台侧翼跳出来,站在中央向我们笑,说出第一句台词时,我们就转身商量了:看看她多么自信!台风多好!不需要再浪费一秒钟了,没有异议吧?后面还有十几个考生呐!”这个回答几乎使褒曼晕过去。
  “还好,”评判员又说,“在决定放弃自己的关键时刻,你犹豫了一会儿。”
  (李佳摘自《花季雨季》2004年第11期)
  
  飞机上的生活细节
  
  从新西兰的奥克兰市飞新加坡有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不同肤色的旅行者聚集在机舱内,一起休息、用餐、阅读、交流,展示着各自不同的生活特点和举止风格。
  我的前排坐着一家澳大利亚人,40来岁的父母带了两男一女3个孩子,最大的男孩也只有十一二岁。在他们找座位时,我注意到,每个孩子帮父母背了大小不一的背包。父母并不帮助孩子找座位,而由孩子自己对号入座,背包则由父母帮着放入舱顶的存包厢内。
  坐定后,父母没有喋喋不休地关照孩子坐好、听话,戴眼镜的父亲拿出一本厚书独自阅读,母亲则翻起了报纸。这时,两个男孩拿出一副扑克,玩起了算数游戏,女孩在一边抿着嘴笑。不一会,弟弟可能输了,妈妈加入进来,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是用笑容和充满温情的眼神与孩子们交流。哥哥也不是母亲的对手,输了便向父亲求救。这时,母亲得意极了,对着儿子轻声说了很多话。哥哥即要与父亲说理,父亲侧着身子与自己的大儿子交谈,眼神中满是调侃,嘴唇狡黠地抿动,好像是与自己的同事或朋友进行有趣的对话。当哥哥的笑出了声,又拉着弟弟继续玩了起来。
  吃饭的时间到了。服务员先给孩子们送餐,哥俩还在玩牌,你说他笑,打打闹闹,父母亲没有谁去大声地管教他们、阻止他们,只管自己读书看报。他们大概非常警觉,阻止孩子的打闹,是在阻止孩子天性的自然迸发。等到盒饭送到哥俩的面前,两个孩子立即安静了。在父母亲的饭还没有送到前,哥哥亲热地叫着妈妈,让妈妈来分享他的水果。
  快到新加坡时,我座位旁的走道上,出现了3个孩子中最小的那位妹妹,她双手捧着一只竹筐,里面放满了糖果,她没有声响,默默站着,母亲在不远处笑着鼓励她。我突然想到,这位小女孩是在给她周围的旅客分发糖果。我们每个人都说着感谢的话,伸手拿了她一颗糖。我把她揽过来,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当时我不知道她的母亲为什么让自己的女儿做这件事,现在想来,从小让孩子能够与周围的人亲近,这是对儿女的一种多么好的人生教育。
  到新加坡后走出飞机,我与这一家人同行。3个孩子每人都手拉一只小箱子,最小的妹妹,手拉的是一只比玩具稍大一点的小箱子。过一小坎,妈妈还得把女儿抱起,等过了坎,则又让她自己拉着箱子。一看就明白,母亲是为了让孩子从小就知道应该自立。
  这些生活细节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记忆中。
  (李威摘自文新传媒网,唐涛图)
  
  恋爱的季节
  
  任何人都要恋爱。这个契机也许是一杯葡萄酒,一束小小的打火机的光焰,或者是偶然打错的一个电话。那么,不管以怎样的契机开始谈恋爱的男女,都要品味几乎相同的恋爱的四季。
  恋爱中一定有春夏秋冬——当然在任何恋爱中都有,在任何男女中也都有。
  只是,烦恼的是,尽管她和他多次相互亲吻,热烈拥抱,但同时进入同一恋爱季节的却极为稀少。
  大约男子的恋爱是从夏季开始,他火一般的求爱使她平静的心底泛起波纹。这个时候,她正在春季,暗暗地暖和起来,心境柔顺、甜美,好像世上根本不存在“失恋”这两个字。
  尔后,当他知晓了她的全部,却不知何故以出人意料的速度进入了秋季,并走向冬季。不巧的是,这时她正处在盛夏,反反复复地饱受着爱情的煎熬。
  因此,自古以来,男子和女子就有感情交错这一本性。男子恋爱的形象通常像猎手,女子则像逃跑的同时又忽闪着眼睛侧目注视猎人的一头母鹿。夏天的他和春天的她是最合适最幸福的季节。
  大多数的场合,男子的恋爱不管从哪儿开始,都正好在冬天结束。女子的恋爱则是从春到夏,从夏到秋冬,然后又重返回到春。
  说到底,男子的心对于一个女子只是一年四季中的某一个果实。相反,女子的情绪则在春秋之间来回摇摆。因此,一旦谈恋爱了,对于他现在究竟处在哪个季节,一定要好好地观察清楚。
  (李昕摘自2004年10月13日《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