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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1年第6期

人文地理散文二篇

作者:方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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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庐巍峨
  
  到庐山的人,大概没有不去花径走走的。去到花径后,大多都会在有着“花径”二字的门前照相留影。大门两侧的刻联“花开山寺,咏留诗人”确也意味深长。门外的景色令人流连忘返。尤其黄昏时分,车少人稀,一边有湖,一边是山。倘有风过,山呼水应,不经意间,会觉得不是人间。庐山这个地方,细细地品味,真有无数妙不可言的味道。
  会看风景的人常常比旁的人多一份心眼。他们总会注意到,在花径大门马路的斜对过,有一幢高大巍峨的房子。要说这房子本身并不算高,可它座落的地势却使得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不得不采用仰视。往往人们习以为常地会以为这是山上一处重要的机关,然后想当然地对它望而却步——谁都知道,机关是不得凡人入内的。但有一天,我在朋友引领下,终于踏上了这个台阶,也终于看清了这个房子。于是方知,这里只是一处别墅,像山上其它别墅一样,它曾经也是私人所有。
  可是它与别的那些平易近人的别墅相比,显得多么霸气,多么傲慢,多么特立独行。就连它的名字也叫得不同凡响:吴庐。不是一个优越感极好,喜欢拉开架式摆谱的人,谁会这么个叫法?
  这个房主的名字叫吴鼎昌。
  在我们了解这幢别墅之前,我们还是应该先认识一下他的主人。
  1884年,吴鼎昌出生在四川的华阳县,但他并非就是四川人,他的祖籍乃江苏吴兴。只是他的父亲吴赞廷长期在四川做官,老了过后,便索性不回老家,跑到成都置田买房,在那里定居了下来。吴鼎昌出生在一个有钱人的家里是毫无疑问的。吴鼎昌少年时代便成为华阳县的秀才,以后又到成都读书。在成都获得四川官费,远渡日本留学。同许多早期投身革命的人一样,他在日本期间,成为同盟会成员。可是他并不是一个激进的革命派,当别人都一腔热血地闹革命的时候,他却关起门来在家练习写小楷,想要回国参加考洋翰林。果然他回国应试后,居然高中。此后,他便进入金融界。在袁世凯、张勋、段祺瑞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辗转交替中,吴鼎昌渐渐地升迁。传说,吴鼎昌其实很小的时候就想做官。他是一个条陈专家,从清末到民初,他不断地给大官上条陈,出主意。上得多了,终于得到袁世凯总统府秘书长梁士诒的赏识。梁士诒将他推荐给袁世凯。可恶的是袁世凯这个人选人要相面。他在相吴鼎昌时觉得此人“背后见腮”,认为不宜重用,结果只给了吴鼎昌一个农商次长的官。吴鼎昌嫌此官太小,气得懒得一去。
  后来在段祺瑞的时代,因财政总长兼盐务署督办梁启超的任命,他做了盐业银行的总经理,几乎可以说正是这个职位奠定他以后的人生道路。接下去他又做了段祺瑞手下的财政次长兼天津造币厂厂长。在这期间,他终于发了大财。吴鼎昌选择金融业自是觉得自己有此方面的特长。据说吴鼎昌特别会算计,因此他尤其会赌博。靠了他的赌博本领,他跟许多要人拉上了关系。甚至靠了他的赌技,他赢了不少钱。他在北戴河的一幢别墅就是他打牌赢到手的。这个赌注也真够大的。
  旧时官员,自小读诗书长大,不管后来从事了什么职业,或多或少都还会有一些文人酸气,吴鼎昌也是一个。他喜欢舞文弄墨,因而他常常以“前溪”的笔名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这些文章许多都是谈经济的,因而博得“经济专家”的称号。
  发了财的吴鼎昌曾经跟朋友说,他这辈子想要办三件事。第一是开一家报馆。他认为一般的报馆因为资本不足,只能滥拉政治关系,靠此拿津贴。结果政局一有波动,报就垮了。他计划拿出五万元来开报馆,不拉政治关系,不收外股,准备赔光。他只要请一个总经理,一个总编辑,准备好他们两人三年的工资,让他们一心办报,这样,报纸就不会因为政局不稳而关门。第二,他想要办一个储蓄会,用以抵制外国人办的储蓄会。第三,他想要开设一个国际大旅行社,免得来到中国的外国人只知道住洋饭店。
  结果,这三件事他都办到了。他投资五万元钱买下了《大公报》,使得当时几乎垮掉的《大公报》进入它的全盛时期,在中国新闻界举足轻重。他发起由当时的盐业、金城、中南、大陆四家银行创办“四行储蓄会”。这个“四行储蓄会”吸收存款最多的时候达一亿元钱,活生生地把外国入办的万国储蓄会和中法储蓄会挤垮掉了。他的这个四行储蓄会投资建立了上海国际饭店。这个国际饭店曾经给中国人带去多少自豪和荣耀。很多人都有愿望在一生之中做几件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但很多人的愿望永远只是愿望,只有很少很少的人可以将自己的愿望变成现实,而吴鼎昌却是这很少的人中的一个。他想办的这三件事都不是小事情,可是他竟然做得如此漂亮。可见吴鼎昌这个人真不是凡夫俗子。
  吴鼎昌盘购下《大公报》后,请他在日本留学的两个同学胡政之和张季鸾出山。吴鼎昌任社长,不支薪金;胡政之做总经理兼副总编辑,张季鸾做总编辑兼副总经理。两人每月三百块钱薪水。三人约定,专心办报,三年之内不兼他职,不得担任有任何俸给的公职。发表文章,观点不同时,少数服从多数,如三人观点各不相同时,服从总编辑张季鸾的意见。这是一个有章有法的开端。从此,靠了吴鼎昌的钱,胡政之的组织,张季鸾的笔力,他们这三驾马车将《大公报》拉上了它的阳关大道。
  《大公报》于1926年9月1日重新续刊。发刊的第一期,张季鸾即以记者名义,写了一篇关于《本社同人之志趣》的文章。文章中提到《大公报》从今以后,提倡“不党,不卖,不私,不盲”的四不主义。第一不党,是说他们的报纸与中国各党派系无任何瓜葛,纯以公民地位发表见解;第二不卖,他们认识到“欲言论独立,贵经济自存”,因此,他们不接受任何政治性金钱补助,也不接受任何政治方面的入股投资,总之,报纸的言论“断不为金钱所左右”;第三不私,报纸不为私用,而是面向全国开放,成为公众喉舌;第四“不盲”,即不盲从,不盲信,不盲动,不盲争。后来的《大公报》是否完全做到这一点也很难说,可是这四条立场的提出,却不能不让人对《大公报》刮目相看。张季鸾所陈述的观点,自然也是老板吴鼎昌的观点。
  作为传媒的《大公报》,其对社会的影响力是至深至远的。但《大公报》成为了吴鼎昌通往高官的跳板,恐怕吴鼎昌自己事先也没有想到。隔着几十年的时间,我们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吴鼎昌所作所为,其实可发现他是一个非常会为自己报纸抓新闻点的人。当然也有一种说法是:吴鼎昌聪明绝顶,他知道什么时候搞政治投机最合适。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民族危机更加深重。作为“闻人”的吴鼎昌抓住“国难当头,废止内战”的话题进行了“炒作”。他在上海发起了一个“废止内战大同盟”,亲自起草了同盟的十条章程。他们发表通电,署名者大多为上海“闻人”以及工商巨子。他四处发表演说,并将演说稿在报上发表。蒋介石正因“不抵抗政策”面临着来自全国民众的压力,《大公报》以及吴鼎昌的炒作,客观上给了他很大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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