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3期

诬陷刘少奇“杀人灭口”事件真相

作者:张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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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致崇高敬礼!
  宁乡县人民政府公安局(印)霍建国(印)
  一九五三年一月二十六日
  请在十日内电复我们,以便处决。
  
  刘少奇长沙蒙难
  
  现将历史回溯到60年前。
  1925年11月中旬,刘少奇偕妻子何宝珍由上海回到厂长沙。他是回来养病的。
  自从1922年7月在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回国后,刘少奇参加了安源煤矿的工人运动,后来又去广州筹备全国第二届劳工大会,会后,辗转青岛而去上海参与领导“五卅运动”。由于长期超负荷工作,生活又极不安定,他病倒了。1925年10月16日《上海总工会三日刊》一则消息说,刘少奇“早就患重病在身,但因工人利益要紧,宁肯牺牲个人,抱病工作。自本会被封后,因工作过劳,病势更重。”刘少奇害的是肺结核病,也叫肺痨病。那时,结核杆菌还是个尚未攻克的医学难题,人们谈“痨”色变,党组织决定让他回湖南治病。
  刘少奇借住在长沙潮宗街56号文化书社。这个书社是毛泽东等人于1920年7月创办的,这里既经营进步书刊,也是早期共产党人秘密联络的机关。书社经理易容礼与刘少奇曾经同是中共湘区区委成员,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刘少奇在这里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文化书社与湘雅医院相距不远,看病很方便。刘少奇延请这家医院的名医诊治,一边服药,一边休养。他与何宝珍在安源生的儿子允斌,不到1岁就送回了宁乡老家,由奶奶带。趁着在长沙养病,何宝珍去乡下把儿子接来了。儿子长得很结实,能囫囵说些跟奶奶在一起的故事,为他们夫妇增添了难得的家庭乐趣。在友情和亲情的氛围之中,少奇的病有了明显的好转,大家都为他高兴。
  在文化书社住久了,没有实际的工作,刘少奇便有一种失落感。他准备回乡下去看看母亲,然后就返回上海。
  然而,湖南省省长、军阀赵恒惕,正悄悄地向他伸出了黑手。
  刚刚过去的“五卅运动”,长沙和湖南各地的数万名工人、学生、市民,参加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声援上海工人的正义斗争,使赵恒惕惊恐万状。10月16日,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副主任黄静原,被江西军阀枪杀。黄静原是湖南郴州人。黄的遗体被群众从安源抢了回来。遗体运抵长沙时,从火车站到浏正街、八角亭、司门口,成千上万的群众,佩戴着白花、肃立街头接灵。哭声震天,口号声响彻云霄,高呼:“黄静原不死!”“打倒军阀!”赵恒惕派军警驱散,又引发学生、市民与军警的对抗,进而激发衡阳、株洲、醴陵等地数万人举行公祭……正在这个时候,赵恒惕接到密报:刘少奇回到了长沙。刘少奇在安源工人中的威望和在全国工人中的影响,赵恒惕是很清楚的。赵害怕这位著名的工人领袖的到来,引发更大规模的群众抗议示威活动,便派出密探四处侦查,终于查清了刘少奇的行踪和落脚点。
  12月16日中午,刘少奇外出返回书社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头,营业间里有几个鬼头鬼脑的人,不像是来购书的读者。他正准备抽身往外走时,那几个人一齐扑上来将他扭住。他大声抗议,书社的店员也出来解围,都无济于事,那些人推推搡搡把他带到了长沙戒严司令部。
  这是1925年岁末。而杨剑雄的供词却说刘少奇是 1924年被捕,并且是由他保释出狱的。连时间都不对,显然是谎言无疑。“文革”时谢富治主持的专案组掀起的一场大波,正是由此而生发。那么,刘少奇到底是怎样被营救出狱的呢?
  
  营救刘少奇出狱的经过
  
  刘少奇被捕后,赵恒惕害怕引起公愤,严密封锁了消息。长沙《大公报》顶住了压力,最先把这一消息公之于众,12月17日的报纸醒目地报道:上海总工会总务部主任刘少奇,近日患肺痨,日前偕其妻室回湘养病。昨日下午一时,刘往贡院西街文化书社购书,入门不到一刻,突来稽查二人,徒手兵一人,扭往戒严司令部。至其被捕原因,尚不得而知。闻刘系宁乡人,曾肄业于长沙明德学校,近来居沪,为各项群众运动之领袖云。
  其时正值第一次国共合作,孙中山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工农”的新三民主义,得到普遍的承认。赵恒惕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逮捕一位著名的工人运动领袖,全国舆论一片哗然。最先作出反应的是中华全国总工会,12月25日在《工人之路特号》发表通电,敦促赵恒惕释放刘少奇。1926年1月1日,在广州召开的中国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决议,以大会的名义致电赵恒惕:“据报载全国总工会总务部主任刘少奇,因回湘养疴,突被先生饬戒严司令部捕去。查刘同志尽瘁国事,服务劳工,五卅运动勤劳卓著,为民众拥护之人,先生何遽加以逮捕?兹经本大会一致决议,电请台端释放。特此电达,即希察照。”
  全国各地工会、进步团体,纷纷,通电救援,有时一日竟有40份之多,这对赵恒惕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为营救刘少奇,他的妻子何宝珍竭尽全力奔走呼号。刘少奇不幸蒙难,何宝珍没有惊惶失措,而是沉着应对。她首先请文化书社的朋友,将儿子允斌送回宁乡老家。接着又没法疏通关系,与狱中联系,送些衣被和吃食进去,安慰身陷囹圄的丈夫。然后四方奔走,八方求援,托亲拜友,全力营救。何宝珍在长沙的关系不多,但也搬动了两位上层人物。
  一位是欧阳振声,湖南省议会议长,衡阳人,思想比较开明。何宝珍在衡阳省立第三师范读书时,她的国文老师欧阳鸣皋是欧阳振声的族侄。另一位教育界名流何维璞,是何宝珍的本家房族叔爷,与欧阳振声也有私交。何玉珍分别登门拜谒,请他们通过欧阳振声给予帮助。欧阳鸣皋和何维璞对刘少奇为工农奋斗的事迹略有所知,对他突然被捕深感不平,都很同情何宝珍,于是相约去见欧阳振声。欧阳振声学富五车,德高望重,对赵恒惕专横跋扈早有看法,现在又任意捕人,对一个患了肺痨病的人也抓去坐监,觉得有悖于法理,于是慨然允诺,由他出面,联络一些省议员,联名具保,要求释放刘少奇。连省议长都出面了,赵恒惕也不得不仔细掂量了。
  与此同时,刘少奇少年时代的朋友洪赓飚,也展开了营救活动。
  洪赓飚是宁乡芳储乡洪家大屋人,与炭子冲刘少奇家相距约4公里。洪家世代书香,不幸的是他少年失怙,孀居的每亲便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当洪赓飚刚够读书的年龄,洪母便延聘当地一位最有学问的杨先生在家授课。因刘家与洪家有一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刘少奇的父亲便向洪母请求,希望把孩子送到他家来读书。见刘少奇衣着朴素,举止文雅,与洪赓飚同岁,又极聪睿的样子,洪母欣然同意了。刘少奇就这样寄居在洪家大屋,与洪赓飚一起读书,朝夕相处。后来两人又同时考取县城玉潭高等小学堂。毕业后,两人又同时在长沙求学,一个在明德中学,一个在长郡中学。星期天,两人互有往来。之后,刘少奇在北平、保定等地参加革命活动,在莫斯科东方大学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位职业革命家。洪赓飏则东渡扶桑,考入东京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系,直至毕业。
  关山阻隔,不通音信。1922年秋天,洪赓随从日本学成归来,在上海与刘少奇不期而遇,可以想见他们是多么高兴!他们说着各自的经历和今后的打算,洪赓飚因要照顾寡居多年的母亲,准备回湖南谋事。共产党那时还处在十分秘密的状态,刘少奇不便对他作过多的宣传,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个人友谊。那些日子,他们相处得十分愉快。
  刘少奇与洪赓飚还有更深一层关系。那时,有一位叫袁素的宁乡姑娘,正在上海师范专科学校上学。袁素早就认识刘少奇,并有往来。现在,洪赓飏到了上海,3个老乡,年龄相仿,他们常常一起聊天。经过几次接触,见洪、袁二位互相有意,刘少奇干脆把话挑明,当了他们的红娘。第二年暑期,他们就在家乡举行了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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