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70,创建于2011-3-26*/ var cpro_id = 'u424256';

首页 -> 2005年第5期

三界内

作者:刁 斗

字体: 【


  “你觉得她俩谁阴户漂亮?”尼禄让两个女子同时冲他的老师张开大腿。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阿加索克利斯对那两个倚在池边单腿站立的女子视而不见,“我得单独说。”
  “今天是占星日?”尼禄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今天是占星日。” 阿加索克利斯说。
  几个民女还留在水中,尼禄披上一件浴袍,引阿加索克利斯来到了密室。
  “国王将在天亮前驾崩,星相表现的毫不含糊。”阿加索克利斯说的也毫不含糊,但他看着尼禄的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点欲说还休的犹疑。
  “唔——好,由我继位没问题吧?”尼禄顺手从墙上的剑鞘里抽出一柄长剑,在并不特别宽敞的屋子里,干净利落地舞动起来。“还有什么?”可他忽然又停住了,他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的阿加索克利斯似乎欲言又止。
  正在这时,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盖有火漆的急信。尼禄看完信,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小伙子,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他一边匆匆写下回复的短信,一边把他刚收到的信递给阿加索克利斯。阿加索克利斯看到,那是尼禄母亲阿格里派娜-拉-热纳写的一封短笺,称她的卜师在求神降旨时得到神谕,皇帝将于两三日内驾崩,让爱子尼禄有所准备。
  密室里又只剩下师生二人了,尼禄继续开着玩笑:“亲爱的阿加索克利斯,我妈妈的人预测的结果是两三天,可你说天亮前,几乎不给自己留有余地,不怕出错吗?”
  阿加索克利斯没笑,也没就主人的问题正面回答。他又沉默片刻,忽然抬头说:“刚才你问我‘还有什么?’”
  尼禄愣了一下。“对,我是问你‘还有什么?’因为你好像话没说完。”
  “我必须说,如果你要杀我,请听我说完再杀。” 阿加索克利斯直视着尼禄,看不出一点恐惧,眉宇之间全是忠诚。“‘尼禄统治王国,必须杀死母亲,否则天灾人祸将使其皇位不保。’这是我得到的第二条神谕,我说完了。”阿加索克利斯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等待未来皇帝手里的长剑刺进他心脏。
  “为什么?”学生没把长剑刺向老师,而是用手摇晃老师。“为什么?她是我最亲近的人,为了让我能有今天,能当上皇帝,她煞费苦心殚思竭虑,耍了那么多手腕,杀了那么多人,要面对那么多的凶险与阴谋,她一切的一切都只为我,我为什么必须,杀她……”
  “不知道,对神谕我无法解释。”阿加索克利斯也知道这很难为尼禄,尽管他六亲不认心狠手辣,可杀他妈妈,杀那个他惟一的血缘亲人,就如同杀他的另一个自我。阿加索克利斯眼眶湿润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时,侍卫再次出现在门口。“国王驾崩了。”他轻声通知道。
  尼禄当上皇帝以后,不光涝旱地震的天灾不断,义民盗贼的人祸也频仍,好像整个罗马帝国已摇摇欲坠,当初固若金汤的社稷江山,马上就要断送在他这个少年皇帝的手里了。而这时候,元老院的贵族们和他妈妈之外的皇亲国戚们,也以各种方式,把攻击的矛头向他指来,不论他杀多少人,也平息不了他们的忿怨。尼禄几次与阿加索克利斯商议:难道真要杀死皇太后才行吗?但无需阿加索克利斯开口,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再等等吧。直到有一天,阿加索克利斯又向他传达了一条神谕:阿格里派娜-拉-热纳有三条命。
  “这什么意思?”
  “也许,这是天神委婉的催促吧。”
  师生俩分析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三条命”是什么意思。最后,他们只能自我安慰似的认为,那一定是说,阿格里派娜-拉-热纳是一个可以死三回的人,进而他们又设想,一旦对她下手的话,如果她既不会死掉,又能缓解尼禄的危机,那就是件两全齐美的事了。
  阿格里派娜-拉-热纳是个精明到极点的女人,有一天,她吃儿子的手下送来的点心时,隐隐感觉到有点腹痛,她意识到点心里边可能有毒,便赶紧吃解药,并把点心扔给了狗。很快,狗死了,而她逃过了一次大劫。本来尼禄这次下手,只是想试试有三条命的妈妈能否真被神谕言中,但妈妈果然死里逃生了,他对神谕只能更加深信不疑——尤其对“尼禄统治王国,必须杀死母亲”的谕示深信不疑;况且,谋杀这种事一旦做了,就只能一做到底,开弓没有回头箭嘛,若半途而废,闹不好妈妈再反身报复,就麻烦了。于是,很快地,他又派人在妈妈最喜爱的双桨帆船上做了手脚。阿格里派娜-拉-热纳带着侍女在水上荡舟时,帆船慢慢开始下沉,两个女人先后落水。那侍女为了获救,对跑来的士兵高喊她就是皇太后,结果话未落音,一顿劈头盖脑的乱桨就将她打死了,而阿格里派娜-拉-热纳则成功地游到岸边,躲进了她在巴亚的别墅。
  消息传到尼禄那里,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问阿加索克利斯该怎么办。阿加索克利斯也不像以往那么沉得住气了,阿格里派娜-拉-热纳的生命力如此顽强让他也震惊,他叫道,再偷偷摸摸地等待机会无异于自欺欺人,现在秘密的谋杀与公开的杀戮已没有区别,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才能一劳永逸。尼禄的脸一下涨得和眼睛一样红了,他不看阿加索克利斯,而是伸手操起一把短刀,向不远处的一个侍卫飞去。背冲着他们的侍卫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背着短刀扑倒在地了。这之后,尼禄的卫队长阿尼塞带人大张旗鼓地赶到巴亚,在别墅的地下室里,很顺利地抓到了阿格里派娜-拉-热纳。阿格里派娜-拉-热纳让阿尼塞等一会再杀她,她匆匆写下一封短信,请阿尼塞把它转交给尼禄:
  
  亲爱的皇儿,你继位前,我就知道了我的命运:尼禄统治王国,必须杀死母亲,否则天灾人祸将使其皇位不保。我之所以没偷偷躲开,是怕你因杀不了我而违背了神谕,从而影响你的统治,使你坐不稳宝座。可你派人杀我时我没束手待毙,而是竭力自保自救,这只能证明求生的本能是一种何等强大的力量了。我多想活呀!我爱你孩子,可一旦死去,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爱你了,这是让我最难过的。
  
  阿格里派娜-拉-热纳将信写好,起身跳到床上,居高临下地指着自己的肚子对阿尼塞高声说:“朝这里刺吧,惩罚这个生养了你主子的肚子!”
  
  艺术
  
  安娜三天没回来了。米盖尔想,妈的,她又想要什么?我已经囊空如洗啦!米盖尔把一只五斗橱上的几个抽屉一一打开,希望能再找到点钱,即使那钱不够买靴子裙子,能买条头巾买副手套也将就呀。安娜是一个狂热的礼物收藏家,除了她的身体有时要作为礼物送给男人,她身体之外所需的一切,都应该来之于男人的馈赠。可米盖尔已经买不起任何礼物了,他找到的钱,勉强只够喝上几杯。
  那我就把礼物送给自己吧,送几杯酒给自己。米盖尔这样计划着,套上打着绿补丁的黑色长筒袜,把脚伸进落满灰尘的旧靴子里,又将一件灰突突的破斗篷披到肩上,揣好钱,脚步踉跄地往外走去。酒馆也是最可能找到安娜的地方,他希望在那里能一举两得。但走到门口,米盖尔的步子又停了下来。万一这期间安娜回来怎么办,他想,找不到我,她会更生气的。其实两个多月来,米盖尔已经掌握了安娜的规律,她要么高高兴兴地与他同出同入同吃同住厮守在一起,要么,就吵闹一番逃之夭夭,他不找她她绝不回来。但这一回,不知为什么,米盖尔却担心自己去酒馆时,安娜会主动回到他家——当然了,这两个多月里,这里也是安娜的家。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犹豫起来。妈的,以前我可从不这样。米盖尔重重地叹一口气。他意识到,他有点过分看重安娜了,好像已经离不开她。他回到桌前,略一迟疑,把一张白纸摊开在桌上,给安娜写了两行留言,然后才再度向外走去。这一回,他像个性急的小伙子那样大步流星。
  大半生里,米盖尔与多少女人恩爱缠绵过,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有几次他真情投入,柔肠寸断,更多的时候则逢场作戏,虚与委蛇。情窦初开时,他曾不知天高地厚地爱上一个对其一无所知的神秘贵妇,想娶她为妻,可那个高级娼妓,玩腻了他后还嘲弄了他;漂泊异乡时,那个善良美丽的威尼斯乡下寡妇爱他爱得无所顾忌,心甘情愿地要与他这个没有左手却生性快乐的残疾人为伴,可他难抑思乡之情,硬是离开了那个远离战事的世外桃源;三十多岁他结束了在海盗手里的为奴生涯,回到马德里后,甚至还过了一段结婚生子的家庭生活……可即使他的经历中不乏这样儿女情长的片断与插曲,他仍然越来越坚定地认为:他命定不该有爱情,不该成为丈夫,不该与女人建立长期稳固的家庭关系;如果他的身体和感情需要女人,他只配与妓女谈情说爱,做一夜夫妻。
  

[1] [2] [3] [4] [6] [7] [8] [9] [10] [11]

http://www.520yuwen.com 提供 免费书籍报纸阅读。
var _bdhmProtocol = (("https:" == document.location.protocol) ? " https://" : " http://"); document.write(unescape("%3Cscript src='" + _bdhmProtocol + "hm.baidu.com/h.js%3Fa510abf00d75925ab4d2c11e0e8d89a4' type='text/javascript'%3E%3C/script%3E"));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