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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8年第2期

幸福女人生活手记(1996—2000)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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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来了兴趣,说:“那我们不是可以吗?”老哥很平淡地解释说:“谁都想要的,所以要排队,先排到先得。”我不解:“那我们也赶紧排去呀。”老哥还是很平淡:“排队要证的。”我很纳闷:“证?什么证?”
  老哥完全没感觉地说:“结婚证嘛,得尽快去办了。”我轻轻“啊”了一声说:“那我不是要和你结婚了?”老哥头也不抬地说:“我们早就结婚了,我们早就‘那个’了啊,现在只是去办个手续,领个证而已,好排队买房。”他整个一去银行办张卡的感觉,而且一心为公,是为我们买房,这么重大的理由,叫我去办件小事而已,他对我的疑问似乎挺意外。
  我有点失望地说:“可是我原来是想要到教堂去结婚的。”我像许多女人一样,从少女时期就一直梦想着,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站在神父的面前,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庄严神圣地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我认为只有那样,一生的爱情才算是有了着落。
  听我只是说到去教堂结婚,老哥飞快地说:“去教堂只是一种仪式,我们以后可以补嘛。先去排队买房要紧。”停了一小会,他又赶紧说:“我打听过办证的程序了,你明天去报社打个证明,证明我等下写好,你只要领导盖个章就可以了。然后我们请一天假,去把这事办了。”
  然后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我,上面打印了办理结婚证的程序,他看上去有点厌烦地说:“真麻烦,形式主义。”
  我当时完全不知道他那种淡淡的、懒懒的语气里所蕴藏的阴谋,后来再仔细回想这一段对话时,发现他的奸诈在于,把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淡化得如同只是要我去银行办张卡。而且,在整个“骗婚”过程中,他都极力避免提到“结婚”这个字眼,一直学法律的他,完全刻意地混淆了“结婚”和“那个”的含义。
  最后,关于我神圣的婚姻,我只是在日期上做了一点主。我选了那一年的阳历10月12日,即阴历的9月22日,作为我们去“办那事”的日期。我用我的方式看了个日子,10月12日,就是1012,意思是“要您要爱”,而9月22日,即“久爱,爱”。当我把那个日子及解释告诉老哥时,他压抑着心底的狂喜说:“妹,你真可爱。”
  一年以后,老哥一个也分配到深圳的同学来我们家玩,说起排队买微利房的事,老哥说:“微利房都很小的,而且位置又偏,我从来没有想过买微利房,要买就买商品房。”我当时在阳台负责做饭,听完这话立即猛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说:“好啊,你这个骗子!”他那同学听了一头雾水,而这个被我识破了诡计的骗子,只是吐了一下他那狡猾的舌头,笑着问我:“妹,饭好了没?”
  等他那同学走了以后,我一把把他推到床上,猛地坐到他肚子上,掐住他的脖子说:“说!你为什么骗我?”他抱住我大喊:“救命啊,谋害亲夫呀——”
  他后来交代动机说:“你那么优秀,深圳优秀男人那么多,你要被别人抢走了,我怎么办?所以第一要紧的就是,趁敌人还没下手,先把你拿下,免得一天到晚担惊受怕。”
  这个骗局后来一再遭到我的清算,我每次提到这事时,老哥总是一副得逞的样子,他有时说:“嘿嘿,幸福的陷阱嘛。”
  不过我后来发现老哥对“结婚”也是真的没概念。有一次我在某种情境里感慨地说:“我们俩为什么这么好呢?”老哥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因为我们没结婚嘛。”我大笑:“嘁!”
  他接着很认真地说:“真的,我从来没有那种结了婚的感觉。我不像有的男人,一结完婚就放了心,老婆娶回家了,觉得这个老婆就是我的了。我一直都很紧张的,我觉得要是对你不好,你就会被别人抢去,所以10多年来我一直没结婚。”
  听完老哥这话,我突然明白,不管是骗来的婚姻,还是求来的婚姻,最好的状态就是像没有结婚。
  
  领证一日
  
  当我拿着老哥打印的未婚证明,来到报社找老总盖章时,报社一片哗然,一个个不敢相信地说:“怎么,你就结婚?”“才到深圳就结婚了?”“完了,我们白组织进攻梯队了。”我们部门的头儿老楚很善意地提醒我:“你确认了没有?”
  看到他们那么惊讶,我才知道领证这事,其实很严重。但是我已经答应老哥了,怎么办呢?最重要的是,就像老哥说的,我们已经“那个”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在内心暗自打架子鼓。
  不过一想到那些还没进攻就鸣锣收兵的“进攻梯队”,我膨胀的虚荣心就狂受不了,本来那么多人准备追我的,现在都没了,这损失,大了去了。
  我又突然想起,老哥其实都没向我求婚的,没有玫瑰,没有单膝跪地,没有钻石戒指,一切应该有的浪漫都没有,而且那句“那我不是要和你结婚了?”的话,还是先出自我的口,我气恼得不行,边写着稿,边把电脑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乱响。一整天,都在莫名的烦躁中度过。
  那天晚上,我把盖了章的未婚证明给老哥时,很不平衡地说了“进攻梯队”的事,并极尽夸张之能事,把假想中的“进攻梯队”,一个个描述成超酷超帅的世界级巨星。老哥一直静静地笑着听我神吹,等我终于发泄完后,悠悠然站起来说:“妹,你知道吗?一辈子被一个人爱着,才是最幸福的,你这辈子有我一个人爱你就可以了,别人爱不爱你,无所谓的。”然后他使劲地抱了抱我,力气比平时大了很多,我那颗七上八下的虚荣心,总算获得了些许安慰。
  走完所有既定的程序,1998年10月12日下班前,我们拿到了结婚证,真的办完了“那事”。
  回到家,老哥说:“我们去庆祝一下,去吃乌江活鱼吧。”那时候在桑达工业区里,有一条和燕南路垂直的小巷,有好几家乌江活鱼店,典型的排档,都是将整条鱼,用酸菜、红辣椒或青辣椒煮好,用一个脸盆大的铝盆端上来,连汤带水一大盆,味道比较鲜,我们偶尔去吃。
  我们选了一家,坐下来,点了酸菜鱼,等着。
  我坐的塑料椅子是绿色的,老哥坐的正好是粉红,我突然想起一个词,“红男绿女”,忍不住笑了。酸菜鱼端到桌上时,桌子有点摇晃,老哥把桌子移了个位,在地上捡了几块硬纸板,塞到桌子的两只脚下,桌子不摇晃了,我们开始吃。
  这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庆祝婚宴,老哥慷慨地花去了人民币32元。
  吃完乌江活鱼,我提议去老片坊坐坐。我心想既然是结婚这么重大的日子,好歹得浪漫一下留点记忆。老片坊离我们吃乌江活鱼的地方只有十来米,是一家西餐咖啡厅,特点是可以听到很老的唱片。
  那天是我们第一次去老片坊,也是我们到深圳后第一次去西餐厅。我忘了当时放的什么音乐,只记得灯光比较暗,是粉红色调的。我点了一杯橙汁,老哥点了一杯咖啡。
  橙汁送上来时,我喝了一口,嘴里居然喝到了一颗核。我跟服务员说:“橙汁里怎么还有核呢?”服务员一听,把它端下去了,过一会再送上来时,我又喝了一口,整颗的核没有了,而是被打碎在橙汁里了,我感觉满嘴都是渣。我把这感觉告诉老哥后,强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对老哥说:“我们走吧。”
  于是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喝到了全世界最难喝的橙汁,我们在老片坊仅仅呆了十来分钟,就回到了家。
  洗完澡后,我们穿上了为各自准备的结婚礼物,一人一套睡衣。这是我们商量着在岁宝百货一起买的,是我的主意,寓意是我们结了婚,从此就要睡到一块了,结婚就相当于从此给对方买了件睡衣。现在想来,这解释真是牵强。
  我给老哥买了一套全棉的长衣长裤,上面有狗狗BOBO的图案,我们后来称BOBO衣,BOBO衣质量非常好,9年后的今天老哥还在穿,一点没有要坏的迹象。每次当我大笑着说起这长寿的睡衣时,老哥总是扯扯他的BOBO衣,骄傲地说:“98年才买的,结婚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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