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2期

深山里的耕读之家

作者:乔启厚 杨郁有 乔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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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的地方。敌我之间经常展开拉锯式的斗争。
  乔乃毅仍坚持让一批一批过路的八路军吃住在自家,粮食等一切给养都由他家提供。另外乃毅还不断地从自家拿出粮食、鞋布等军需物资,领长工们偷偷地送往垣头上的抗日根据地。路上常遇敌人阻击,在游击队的掩护下,乃毅不顾个人安危,想方设法,绝不让一点物资落到敌人手里。他还组织全村人挖地窖,将全村的粮食都藏在地窖里,让日军连一粒粮食也别想拿走。
  乃毅就这样自己出粮、出物、出钱、出力,与群众一起,积极支援抗日前线,为抗日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解放战争中,乃毅仍一如既往地积极支援解放军前线作战,他从自己家中准备上所有同行民工的干粮,离家远走,完成解放军交给的拆城墙任务。所说“拆城墙”就是为了不让城内的敌人打仗时利用城墙做掩护,而要把城墙拆掉。那坚固的城墙可不好对付。乃毅和民工们用古人修城墙的劲头去拆城墙。古人修城墙是为防外患,解放战争中拆城墙是为了对付内敌。乃毅他们在炮火隆隆、弹雨如蝗的情况下,夜以继日地苦干,先拆离石城,再拆中阳、青龙城。干粮吃完了,从家再拿,这样坚持了数月之久。
  1946年,乃毅又同许多民工一道参加了解放军组织的“捣钟”活动,即去各地庙宇,寻找大钟,将钟捣碎,用其碎铁来炼制手榴弹和地雷。同样还是乃毅自己做好干粮发给大家,一千就是几十天。
  乃毅和民工自备担架上前线,为解放军抬伤员。他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带领民工从火线上抢回大批伤员,送往医院。
  整个解放战争中,只要是支援人民子弟兵的事,乃毅总是全力以赴,不论人力、物力,都全力支持,为解放离石、柳林、中阳作出了巨大贡献。
  乔乃毅1955年去世,享年62岁。
  厚厚不忘养育之恩,孝敬养父母,将养父母养老送终。双亲去世后,还为老人立碑撰文:
  勤劳耕织一生,受尽人间艰辛。功德流芳千古,英灵长青永存。
  人生斯世,忠孝为本。养育之恩,山高海深。承前启后,立碑撰文。
  
  出国留洋 报效祖国
  
  三子乔乃文(字理亭)1901年出生。从小跟着长兄乃刚读私塾,在长兄的管教和培育下,他成长很快。后到太原一中上学,因才华出众,18岁就被选人“太原留日预备班”。至今家中还珍藏着乃文当时的一张照片,他头戴学生大檐帽,身着中式学生装。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几分稚气。这位18岁的小青年,出国前家里给他娶了个16、岁的小媳妇,名叫陈俊梅,是中阳城内陈殿瑞老先生的四女儿。陈家是世袭的教师之家。俊梅1903年出生。从小因长得很俊,所以叫俊梅,是当时中阳城内的一枝花。她长的瓜子脸、尖下巴、花眉大眼、樱桃小嘴,脸色白里透红。她上身常穿宽袖口中式短款绣花上衣,下身常穿绣花长裙,刚刚露出“三寸金莲”。身后甩着一条粗粗的乌黑长辫,辫梢都快齐上脚后跟了,辫梢上还系着几个闪亮的银铃;走起路来,长辫在那苗条的身后摆动,随风传来了清脆的银铃声。她走在街上,人们惊讶的眼光会突然闪亮,不约而同地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她心灵手巧。最擅长绣花,绣出的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等图案,都活灵活现。她虽未正式上过学,但在家庭文化氛围的熏陶下,知书达理,贤惠善良。年轻的乃文、俊梅在当时是令人羡慕的郎才女貌的一对好夫妻。
  乃文与当时的有志青年一道,决心要学习外国先进经验,立志报效中华。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毅然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新婚仅20天的爱妻,胸怀抱负,背井离乡,飘洋过海去日本留学,试图去探求兴国利民的真理,一走就是8年。他在日本早稻田大学攻读政治经济学。
  其父在家卖粮卖地,想方设法供儿子上学,老人失去长子的心痛未消,一心想再培养小儿子成才,乃文就这样成了上世纪20年代山西省送出去的一位自费公助的留日生,也是中阳县的第一位留洋生。但乃文的父亲乔显荣却因为辛劳过度,没等儿子回来,就离开了人世。
  在日本留学期间,乃文就看穿了日本政府企图侵略中国的阴谋。当时日本的教科书中描写有中国如何落后,说中国人是“东亚病夫”等。宣称中国是可侵略的对象。在小学课堂上,日本老师拿着苹果问学生:“这苹果好吃吗?”学生回答说:“好吃!”老师接着说:“好吃,就得去(打)中国,因为中国苹果最好吃!”
  日本当局对华侨任意欺侮,让华侨给他们干最脏最累的活,得到的报酬却是微乎其微。日本人不干活,站在一旁取笑华侨,嘴上还说“你们中国人最笨,只能干重活”。日本人拿起脏水随便往华侨身上泼,反倒说中国人最脏。更可恨的是,华侨若有个感冒发烧,他们硬说是“东亚病夫带来了瘟疫”,于是该华侨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这样被暗杀的华侨不计其数。华侨屡遭虐杀,乃文愤恨至极,但在异国他乡,哪有中国人讲理的地方?乃文暗下决心,立志要报效祖国。尽管当时日本政府对华人留学生表面上还讲什么“亲善”,但学完后他还是拒绝了日本当局的挽留,毅然回到祖国。
  回国后乃文没到大都市去挤官场,而是悄然回到中阳县办两件事。一是办学,二是戒烟。办学是为了提高人民的文化素质,以达到教育救国的目的;戒烟是为了抵制鸦片,挽救被“洋烟”毒害的人群。于是乃文就在中阳当起了穷教员、穷校长。还挤空忙碌在“戒烟所”里,宣传“中国雄狮”应尽快觉醒的道理。
  1938年日军入侵中阳县后,乔乃文从县城回到邢家岑村下田劳动。只见他头上扎一羊肚子白毛巾,在前额上系个疙瘩,身穿一中式的白布衫半敞着,腰里系一宽布腰带,裤腿挽得高高的,两只光脚丫子沾满泥土。他左手扶着老式大步犁,右手扬着鞭子,跟在老牛后面犁地。他一脚高一脚低地大步走在山坡地里,嘴里吆喝着“噢!”“驾!”日落西山,在从地里归来的途中,他竟替老牛将步犁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尽管累得满头大汗,但还不时地哼唱几句山西梆子。他常去沟里担水,与别人比赛担担子……他一副庄稼人的样子,连“留洋生”的一点影子都看不出来。
  日军多次让他回城当“翻译”,他不干;请他当“县长”,他也不去。敌人先是来请,后来干脆派兵来抓。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突然村里传来一阵汪汪的狗叫声,村民们从睡梦中惊醒,顿时警觉起来。“不好,鬼子来了!”乃文知道日军是冲着他来的,迅速安排了一下家人分头躲藏,自己夺门而出,大雪很快盖住了他的脚印。村民们也顾不上外面冰天雪地寒冷刺骨,纷纷扶老携幼向山上躲去。日军深更半夜进村,挨家挨户搜查,用枪托砸门,横冲直撞,村里鸡叫狗咬乱成一团。日军逢人就打,当他们找到了乃文的叔父乔显达时,逼着问老人要乔乃文,但老人回答始终是:“不知道!”日军将老人打得遍体鳞伤,声嘶力竭地喊着:“交不出乔乃文要你的老命!”正当万分危急的时候,忽听对面山上响起了枪声。日军以为是八路军来了,于是便慌忙逃窜……日军美梦未成,并不死心,于是又增派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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