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3期

邓小平与刘伯承的战友情缘

作者:何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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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7年7月底鲁西南战役结束,部队连续作战28天,伤亡1.3万余人,没有新兵补充,弹药和冬衣匮乏,故准备休整一段时间,8月15日遵从党中央、酌命令千里跃进大别山。但是7月29日,即鲁西南战役结束的翌日,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发来绝密电:“现陕北情况甚为困难。”他们明白,若不是陕北情况到了极为严峻的地步,毛泽东是不会发出这样的电报的。他们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刘伯承宣布提前实施战略进攻,向大别山挺进。
  大家都感到极为突然,思想上没有准备,有人主张在内线打一仗或几仗后再实施战略进攻;也有人要求按中央的指示休整到8月15日。因中央军委的绝密电不能明说,刘伯承讲完话后,邓小平很快站起来对大家说:“刘司令员的意见和部署非常正确,我完全同意。”邓小平知道,这个决定不仅涉及到全军的安危,更重要的是全国战局的需要,只有不要后方,把战火引向敌占区,才能打乱敌人的部署,扭转战局。休会期间,邓小平分别找纵队的主要指挥员交换意见,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广大干部很快认识到,提前行动是从大局出发的正确决策,纷纷表示要坚决执行首长的决策。刘邓二人,一个进行政治动员,一个进行战役部署,互相支持,从而把部队融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邓小平在42年后回顾这一段历史时说:“毛主席打了个极秘密的电报给刘、邓,写的是陕北‘甚为困难’。当时我们二话没说,立即复电,半个月后行动,跃进到敌后后方去,直出大别山。实际不到10天,就开始行动。那是无后方作战,困难是可想而知的。整个解放战争最困难的是挑这个担子,是挑的重担啊。”
  曾在第二野战军担任新华社分社社长、新华社前线特派记者的李普说过:“在刘邓之间是难以放进一个‘顿号’的。”
  
  邓小平:司令员和政委应该既分工又合作
  
  在刘邓共同参加的会上,他们两人往往是你讲话的时候我插几句,我讲的时候你插几句。开头几句大家还分得清楚谁讲了什么,渐渐地就很难分清了。人们记得清楚的是,这是“刘邓的意图”,“刘邓的指示”。事实上,许多重大作战方案,是刘邓一起商定的,各种命令是以刘邓署名签发的,多次重大战役是刘邓共同指挥的。邓小平在战争年代就常说:司令员和政委的工作是无法截然分开的,应该既分工又合作。
  刘伯承主管军事工作,邓小平主管政治工作,这是他们的职责分工。但在实际工作中,他们是既有分工又有合作,分工不分家。在某些战役的方针、方案等重大战役问题的决策上,邓小平敢于在关键时刻作出决断,与刘伯承共同作出有利于全局的决策。
  1947年8月下旬,国民党集中14个整编师32个旅共30万人的兵力,企图分东西两路将刘邓大军合击于定陶、曹县地区。为此,中央军委指示刘邓:如能歼灭其中的国民党整编第三师会产生极为重大的影响,望按实情处理。敌人大兵压境,形势严峻,是打,还是不打,急需指挥员作出决策。当时,刘邓所率4个纵队的兵力只有5万余人,加之陇海路战役刚结束,兵马疲惫,亟待休整,立即作战确有困难。
  邓小平向刘伯承等人提出了两种方案:第一个是暂时避开敌人的锋芒,先到老黄河以北休整一下,尔后再南下寻机歼敌;第二个方案是咬紧牙关再打一仗。邓小平提出的这两个想法,实际上也是大家面临的选择。接着,邓小平给大家进一步作了分析:前一个方案对当前有利,可不利于将来机动作战,势必要增大对陈毅、李先念的压力;后者,我们负担重些,可对全局就有利多了。他的意见是按第二个方案办,而且建议按中央的指示打西路之敌。刘伯承对小平的意见完全同意。他们最后决定克服困难,创造战机,集中主力歼灭敌西路军中的整编第三师。
  8月26日晚,在渡淮河前夕,刘伯承亲自在河边指挥部队侦察徒步渡河的可行性。当时尾追的敌19个旅已经紧紧跟了上来,先头部队离他们只剩下约15公里。在这个危急时刻,邓小平果断地建议:“伯承同志先过去指挥部队,际春同志一同过去掌握部队。我和李达留在这里。李达指挥部队过河,我指挥部队阻击尾追的敌人。”刘伯承立即以命令的口吻,斩钉截铁地说:“政治委员说的,就是决定。立即行动!”(张之轩:《淮河抢渡》,载《刘邓大军征战记》第四卷)8月27日,刘邓大军全部徒步渡过淮河。国民党将领郭汝瑰在8月29日的日记中写道:“追击刘伯承各路国军均为淮水所阻。据云:刘军渡淮系徒涉,国军一到即涨水,可亦奇矣!”
  8月底,刘邓大军胜利到达大别山。为了在大别山站稳脚跟,一方面继续坚持内线作战,同时决定在外线再开辟3个战场,以求彻底打破敌人的阵势。刘邓命令南下的后续部队10纵和12纵分别向桐柏区和江汉区挺进,同时命令1纵由大别山内线向北转出,前进500里,北渡淮河,在淮西展开。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刘邓二人分开了,成立了两个指挥所,邓小平同李先念、李达组成前线指挥所,指挥大别山内线开展游击战争;刘伯承、张际春率后方指挥部,随纵转移至淮河以北,指挥外线各纵。
  12月10日晚,刘邓二人在王家湾分别时,邓小平说:“我到底比你年轻,留在大别山指挥,你到淮西去指挥全局。”刘伯承说:“警卫团都给你留下,我只带一个排就行了。你在大别山行动频繁,我带电台在淮西给你提供敌情。”(任涛:《邓小平在中原》,中央文献出版社)分手的那一天,邓小平冒着雨雪给刘伯承送行。他们都没有上马,并肩步行,一坡又一坡,一程又一程。尽管他们把分兵后可能遇到的问题都研究过,但是都像有一肚子话要说。刘再一次提出把警卫团给邓留下,并叮嘱李达特别注意政委的安全;邓则提出要刘保护“心灵的窗户”,晚上少用眼睛,并再三叮嘱管理处,无论如何要给司令员准备一盏美孚煤油灯。(《刘伯承传》,当代中国出版社1992年版)
  邓小平和刘伯承,在生活上总是相互体贴,相互关照,而在工作和任务面前,又总是自己多挑重担,让对方轻松一点。12月10日当夜,刘邓分开了。分开后,刘伯承增加每天向警卫员问话的内容,第一句话必定是:“政委在什么位置?几时取得的联系?他周围的敌情如何?我军的位置有什么变化?”他们两个人,一人率一部,一个里,一个外;一个在重敌围攻中坚守大别山,一个在外线实施运动展开。在形势相当严峻、生活条件极其艰苦的情况下,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终于在大别山站稳了,胜利地完成了毛泽东关于把战线引向蒋管区、实现战略反攻的任务。1948年2月24日,根据中央指示,前、后方两个指挥所在安徽临泉地区会合,刘邓又会师了。
  实施战役总结,多数是在邓小平的协助下以刘伯承为主进行的,有些是在邓小平的主持下共同研究进行的。但是,当刘伯承由于其他任务难以分身时,为了及时地总结战役经验,邓小平总是能够主动地承担下来,把战役总结当做自己的分内之事抓紧抓好。邓小平对淮海战役中双堆集歼灭战的总结就是一例。黄维兵团被歼后,邓小平随中原野战军前指于1949年元旦到达商丘以南的张菜园。当时刘伯承和陈毅赴中央开会,前线只有总前委书记邓小平负责。邓小平在指挥华东野战军歼灭杜聿明集团的同时,主持进行了歼灭黄维兵团的作战总结。
  按理说,进行战役总结主要是从作战的角度进行,是军事主官负责的,邓小平待刘伯承等回来后再进行也不为过。但邓小平认为,为了让中央军委和毛泽东能够很快地掌握前线情况,让部队迅速地汲取经验教训,必须及时进行总结。于是,邓小平到达商丘的当天,就给中原野战军司令部部署了总结工作。报告初稿拿来后,邓小平不满意,提出了修改意见。总结报告修改稿再次交上时,邓小平亲自动笔修改。1月3日上午,邓小平与张际春签发后上报中央军委。在这个总结中,邓小平以多半的篇幅用来总结对黄维兵团作战的经验,特别是对第三阶段作战经验的总结更为深刻。这些经验当时对于我军歼灭杜聿明集团和以后的渡江战役等,都是非常重要的。
  
  刘邓的团结给部下以深刻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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