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6期

晚清首位外交使臣:美国人蒲安臣

作者:孙 倩 余育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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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9年1月2日,使团离英赴法,同月20日与法国外交大臣会晤,24日拜见法皇拿破仑三世,呈递国书。蒲使述毕,法皇谕云:
  予今幸见中国钦使,使两国友谊愈厚。予望从此两国和好,日加进益。本国求贵国多加保护在中国之法国人民。至于本国,务使该人民遵守中国法律、风俗而行。
  1869年11月20日,蒲安臣使团到达柏林,停留了两个多月,直到1870年1月30日才离开。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对使团礼遇有加,数次约见使团人员,并邀请观剧。使臣们去王宫向德皇威廉一世递交国书。随团的蒲安臣夫人在写给家人的信中,感叹这次召见是“我们所到之处受到的最正式、最壮观的接待。”坚定支持王室和俾斯麦的《新普鲁士日报》在头版详细报道了递交国书的盛况。报纸既介绍了使团受到的友好接待,也描述了普鲁士国王在接见中国使团时的威仪。
  1870年1月3日、4日,在新成立的北日耳曼联邦外交部,蒲安臣和首相俾斯麦进行了正式会谈。第二天,志刚和孙家谷也会晤了俾斯麦。谈判的结果是两封信,一封是蒲安臣致俾斯麦的信,为合作政策辩护,措词巧妙地打动俾斯麦,表明中国的态度:中国需要一个强大的中央政府,使团得到了英美等国的广泛支持,而德国是要与这些国家保持良好关系的。另一封是俾斯麦的回信,阐述德国的政策。俾斯麦说:
  疆域辽阔、人口众多的(中华)帝国需要一个得到尊重、具有权威和力量的中央政府。通过维持全国的秩序、保障生命和财产的安全,这样的政府将切实保障皇帝臣仆公平交易;全面有效地保护前往中国或与中国贸易的我国同胞;切实保证条约得以履行、冤情得以申诉。没有了内部纷争和外部冲突,这个政府自然会集中精力开发无穷的资源,国内的工业和对外贸易就会同步发展。可以相信,繁荣会加强政府的力量,使它致力实行与外国友好交往和相互信任的政策,正如你们这个使团所做的那样。
  显然,蒲安臣使团的出访,为中国争取到了国际社会的承认和一些国家权益。
  
  一个为中国外交以身殉职的美国人
  
  1870年1月31日,正是中国农历春节,就在这天晚上,蒲安臣率团离开德国,登上火车,前往650英里之外的俄国。1870年2月2日,使团抵达俄国首都圣彼得堡。随后,蒲安臣便忙于同俄国外交大臣大公爵库尔查科夫进行会谈。
  2月16日,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接见使团。在致词中,蒲安臣提到俄国驻华公使倭良嘎里,对他的外交才干赞誉有加,同时表示,“中俄二百年所结友谊,仍愿将来永无间断。”蒲安臣称颂沙皇解放俄国农奴的举措,把他比为亚伯拉罕·林肯。沙皇自言不如林肯,“但陛下做得更早,”蒲安臣答道。在接受国书后,沙皇在致词中表示,“愿贵大臣在此商办交涉有益各事,将来两国通商事宜,更见兴旺。”沙皇给志刚留下了深刻印象:“俄君身体雄伟,神暴露而气深沉。”
  2月18日,使团人员应邀参观宫中文物。傍晚回到寓所后,蒲安臣就觉得不舒服,又咳又喘,而且感到两肋疼痛。志刚让随团的中医给蒲安臣诊治,结论是“肝郁兼受外邪,治宜清解和肝”。可惜所带的药物不全,而且西方人又不太相信中医疗法,所以蒲安臣夫人请来西医治病,但不见好转。志刚在一旁无能为力,十分焦急。志刚记载了蒲安臣当时为中国外交操劳的状况:
  病势日加,犹日阅新闻纸,以俄国之事为忧。盖蒲使长于海面商政,而至俄国,则与中国毗连陆地将万数千里,而又各处情形办法非一,恐办法稍差,失颜于中国;措语未当,贻笑于俄人。乃日夜焦急,致病势有加无已。
  1870年2月23日蒲安臣病故,志刚对此深为悼惜。他认为蒲安臣“为人明白豪爽,办事公平。而心志未免过高,不肯俯而就人,一遇阻碍,即抑郁愁闷而不可解。兼之水陆奔驰,不无劳瘁,受病已深,遂致捐躯于异国”。
  蒲安臣的去世,引起许多国家的关注。蒲安臣访问过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都表示哀悼,各地报纸都报道了他去世的消息,并介绍他的生平事迹。
  晚清外交官周自齐对他有较高的评价:“蒲安臣为人刚直坦易,而娴辞令,明法律。恒以中国为守礼之邦,地大物博,必为全球第一大国,愿为中国效力。所上条陈皆富强之要,切实可行。奉使未竟,赍志以殒,时论皆惜之。”
  1870年2月26日,在圣彼得堡的英国教堂内为蒲安臣举行了葬礼。随后,他的遗体被运回美国,葬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离其故居不远的奥本山公墓。
  3月22日,消息传到北京,清政府深表痛惜,不久便颁布上谕:
  蒲安臣前经派充出使各国大臣,与志刚、孙家谷前往有约各国,办理中外交涉事务。该使臣远涉重洋,不辞劳瘁,办事诸臻妥协。本年正月,行抵俄国病故,殊堪悯恻。该使臣身后事宜,业由志刚等妥为照料,兼拨银两,经理丧事。著加恩赏给一品衔,并赏银一万两,由出使经费项下拨给,交该使臣家属抵领,以示优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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