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1949年新政协筹备纪事

作者:秦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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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少年劳动党:该党亦曾响应中共“五一”口号,其负责人安若定等人要求少年劳动党作为新政协参加单位。李维汉于1949年6月底和8月初两次予以接见,认为少年劳动党成分复杂,组织也不健全,建议其考虑解散组织。安若定表示接受,并于9月1日发表《中国少年劳动党解散通告》。
  此外,当时要求参加新政协的党派还有光复会、中国民治党、人民民主自由联盟、民主进步党、中国人民自由党等,但经“向各方调查,这些所谓党派成员十分复杂,性质多属反动”,其中,“许多都是来历不明,很成问题的”,因此,筹备会拒绝了这些党派的要求。
  当时,解放区还有人建议新政协筹备会应照顾“汉留”这一与红帮类似的全国性组织。对此,中共中央指出:“青红帮、汉留等,既非民主党派,又属封建组织,对反美反蒋无贡献,有些地方更常为反动统治的爪牙,故不应邀其参加。即使其中个别分子或一部分人也曾参加蒋管区的人民抗丁、抗粮运动,我们亦应以革命群众看待之,而不要以帮会看待之,免得助长社会中的秘密封建组织。”据此,将“汉留”排除在了新政协之外,从而保证了新政协的严肃性与纯洁性。
  除上述被拒绝参加新政协的各党派团体外,当时还有一个重要政治组织在新政协召开前夕自行宣告结束,这就是中国民主革命同盟,简称“小民革”。它是在中共领导下的活动于国统区的一个秘密革命团体,成员既有中共党员亦有民主党派分子,属于统一战线性质的组织。1949年4月29日和5月20日,周恩来等中共领导人同“小民革”中央负责人就其历史作用及今后的任务等问题进行了座谈,指出:“小民革”与中共之间彼此相知甚深,在斗争中同中共始终保持一致,在国民党内起了进步的分化作用,是一个党外布尔什维克组织。“小民革”今后的组织形式应该成为革命知识分子的组织,不是政党而是政治活动团体;中心任务是学习,以政治科学为主,与中共配合工作。根据这一谈话精神,9月17日,“小民革”中央负责人王昆仑、王炳南等7人发表声明:“本盟过去的历史任务既已终结,原有的组织也就当然不必存在”,“郑重决议,自即日起宣告本盟的结束”。随后,王昆仑、许宝驹、阎宝航等原“小民革”负责人分别作为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等单位的代表参加了新政协。
  与上述许多党派要求参加新政协被拒绝正好相反,当时还有一些党派虽未积极争取,却被主动邀请参加,这就是九三学社、台湾民主自治同盟和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对此,周恩来曾专门做过说明:“九三学社是在抗战后期成立的,在民主运动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并且响应了‘五一’号召。因为当时在国民党的统治之下,不能公开发表意见,所以一直到北平解放时才公开活动。台盟是一个革命的组织,‘五一’前就从事台湾人民的解放运动。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早就筹备,今年(1949年)才成立,它的前身是青年救国会、民主青年同盟等革命组织,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对革命贡献很大。”也就是说,这三个党派皆有民主运动的历史,因此被主动邀请参加新政协。
  
  代表名额与人选的协商和确定
  
  与确定新政协参加单位相比,确定各单位代表名额与人选更是一项复杂而繁重的工作。为此,必须首先制定明确的原则与标准。在这方面,周恩来曾进行过具体阐释:“我们在确定代表名额和人选的时候,不是平均主义的,而是有重点的。重点在哪里呢?就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以工人阶级为领导’。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中46个单位的名额和人选的确定,始终都体现着这一重点。参加这次会议的不仅有各民主党派,有多年来为民主事业而奋斗的无党派民主人士,还有各解放区的代表。”还有解放军的代表、解放区的代表。“在各人民团体的代表中,除工人代表、农民代表外,还有妇女代表、青年代表、学生代表、文艺工作者代表、新闻界代表、工商界代表、教育工作者代表、自然科学工作者代表、社会科学工作者代表。我们也照顾到还不能立刻组织团体的方面,如自由职业者代表。我们还照顾到海外华侨和少数民族。”“尽管如此还是不够全面,所以又设了一个特邀单位。”“总之,决定全部代表人选是根据了人民民主革命的原则。我们重视由革命战争中锻炼出来的朋友,在土地改革和敌后根据地斗争中锻炼出来的朋友,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的民主运动中锻炼出来的朋友,脱离反动派而起义的朋友,保护国家器材有功的朋友,使这次政治协商会议成为集中代表全国人民力量的大会。”
  在大的原则与标准确定以后,接下来的具体工作亦毫不轻松。当时,新政协代表的提名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由组织或个人推荐,一种是本人申请,然后由新政协筹备会对所有提名进行逐个审查,反复研究。“时常为了某一个代表的适当与否而函电往返,斟酌再四,费时达数周之久。”代表名单初步产生之后,又经过筹备会反复协商,征求各方意见,一共花了近3个月工夫,才最终确定了参加新政协的662位代表名单。
  在这662位代表中,共产党员约占44%,工农和各界的无党派代表约占26%,各民主党派的成员约占30%。在党外人士中,进步人士约占三分之一,共产党员加党外进步人士约达总数的三分之二。这样,既保证了共产党的领导,又广泛团结了党外人士。当时,中央统战部把参加新政协的单位人选和各项统计,印制了一本很厚的表册,毛泽东看了,曾风趣地说这是一本“天书”。
  在名单协商过程中,李维汉讲:“我们尽可能照顾到各方面,使能较适当地配备。例如区域单位当中,中共和政府领导人,只有一二人参加。其他名额,包括有工会、农民、妇女、文化、财经、私人工商业、民主人士等各方面。军队单位高级领导人很少,尽量照顾到兵团的指战员,战斗英雄及后勤卫生人员等,并注意起义的方面;又如农民团体,照顾到各地区,待解放区,照顾各省的分配。又如少数民族的代表,实际共有28位,按整个比例来说,还是少了一些。这是因为革命的发展,在少数民族地区,比较迟一些,我们尽了很大的努力,才在南京又找到一位藏族代表,其他如新疆伊犁特别区,也有代表参加。宗教单位原想物色一个天主教方面的,但始终找不到适合的人。无党派单位,如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文学艺术等方面的代表,他们本身也是根据照顾各方面的原则,来推选代表的。”
  既然要照顾各方面,就会使各单位代表的地位和影响不可能整齐划一。为此,周恩来曾强调:“个人参加的,我们注意到他在社会上的影响和代表性。”由于“各单位有自己的标准”,因此,应该看其代表的单位在民主运动中所起的作用如何。此外,“参加的代表”,“原则上能够来的才确定他为代表,不能来的就不提名”。有个别特殊情可以列名而不来的,如年纪过高的萨镇冰先生。对远在香港的政协代表,中共很慎重,曾专门致电在港负责统战工作的饶彰枫:“如果被邀代表本人不愿北上即作罢,不要丝毫加以勉强;如果本人虽愿充新政协代表,但因海行有被袭击危险,对北上踌躇(如黄绍竑),或因情况复杂,而有所顾虑(如龙云),也不要勉强说服其北上,使一切责任全由我负,将来不论有无危险,我总陷于被动。故邀请是一件事,必须将话转到;愿来与否,是又一件事,必须出于本人自愿。”
  这在参加新政协的各单位中,特邀单位是比较特殊的,“其代表资格、名额与人选,均由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常务委员会协定之”。经过广泛协商与研究,最终确定了75位代表,包括了各方面的特殊代表人物:如宋庆龄和她领导的救济单位,从事科研和建设的陶孟和与钱昌照,与中共有某种联系和朋友的萨镇冰和张难先、陈瑾昆;有是参加和平运动有功的,如上海人民代表团颜惠庆,南京和平代表团张治中、劭力子,湖南的程潜等;起义的将领有吴奇伟、曾泽生、张轸。还有海军、空军的代表。有愿意为人民的艺术而服务的人物,如周信芳、梅兰芳、程砚秋,还有护厂有功的工人、劳动英雄和在各解放区单位安排不下的,如晋察冀的戎冠秀。总之,在其他单位不好安排或安排不下,但又有代表性的人士大都安排在了特邀单位中。为此,特邀单位名额曾一再扩充,成为各单位中人数最多的一个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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