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造就”胡适的五个女人

作者:苗体君 窦春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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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冬秀在胡适回京后不久,便确信自己怀孕了,她忙写信给胡适报喜。接到信后,胡适先是一惊,慢慢地心中生出了一种亵渎感,觉得没有爱情的“结果”实在令人难堪,禁不住自我吟唱起来:“我实在不要儿子,儿子自己来了,‘无后主义’的招牌,于今挂不起来了!譬如树上开花,花落偶然结果,那果便是你。那树便是我。树本无心结子,我也无思于你,但是你既来了,我不能不养你教你,那是我对人道的义务,并不是待你的恩谊。”胡适也不希望即将来世的儿子像自己一样,他说:“我要你做一个堂堂的人,不要你做我的孝顺儿子。”这是希望儿子不再蹈自己的婚姻悲剧。
  母亲慈祥,妻子泼辣。1918年,江冬秀离开乡村,到胡适身边。江冬秀并不像一般的乡村女子那样羞怯、胆小,她颇果断,而且具有一种泼辣的办事能力。到北京后,梁实秋要和他好脾气的太太离婚。江冬秀看不过去,亲自到法庭为梁妻辩护,终于使梁实秋败诉,这事在当时轰动了整个北京城,时人曾盛传江冬秀泼辣如虎。其实,胡适也有弱点:爱名,爱面子,爱保持他那做国人导师的圣人形象。所以江冬秀利用胡适的弱点常常让胡适难堪。性格的差异让胡适非常的痛苦,文化的差异让胡适颇感家庭的孤独,1923年胡适竟有了炽烈的婚外恋,女方是江冬秀结婚时的伴娘——曹诚英,爱的力量促使两个人在杭州同居。为此,1924年春天,胡适向江冬秀提出离婚,江冬秀一听勃然大怒,说:“离婚可以,我先把两个孩子杀掉。”当时吓唬得胡适面如土色,从此再也不敢言离婚了。
  在离开大陆前,胡适一家过着舒适的生活,家中的大小事由佣人料理,胡适沉醉于学术研究,痴迷于书,而江冬秀迷恋于麻将,常与一群阔太太玩儿得天昏地暗,对于胡适的书她非常讨厌。1949年4月胡适受蒋介石的委派去了美国,江冬秀留在了台北,后随长子及媳妇去了曼谷,媳妇曾淑昭与江冬秀合不来,曾淑昭无法忍受江冬秀的个性,江冬秀就催促胡适帮她去美国。为了迎接江冬秀,胡适费劲找了份图书馆的工作。胡适没有太多的积蓄,他们租住在简陋的公寓里,雇不起佣人,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江冬秀不懂英语,连买菜都要由胡适亲自去,夫人烧菜,胡适洗碗。在国内他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现在什么都要从头学。除此之外江冬秀就是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兴趣最浓的是打麻将,她召集一群太太,为了节省时间她们先做好饭,然后开始打麻将,累了就在麻将桌吃饭,然后继续开战,江冬秀每次总是赢钱。但这些苦了胡适,由于房子小,胡适想看书就没有地方,时间长了宏图大志也消磨殆尽。
  1958年4月6日,胡适结束长达9年的美国流亡生活,孤身一人回到台北任“中央研究院”院长职务,江冬秀舍不得她的一帮麻将友,继续留在美国,麻将可以说是江冬秀后半生的大事业。在台湾胡适没有亲人,无人照顾,已68岁的胡适十分可怜,当研究院的人下班后,整个院子只剩胡适一人,这情形十分凄清。“少年的夫妻,老来的伴”,胡适十分想念远在美国的江冬秀。江冬秀在美国花光了胡适的积蓄后,没办法就又拖着她结婚时在老家置办的笨重破旧的大木床回到台湾。这张大旧木床是江冬秀一生随身必带之物。到台湾后两人依然是吵架,胡适一生是好脾气,对江冬秀更多的是忍让,沉默,江冬秀依然沉醉于麻将王国不能自拔。风烛残年体弱多病的胡适有病也得不到江冬秀得照顾,1962年2月24日胡适在主持会议时心脏病发作而逝世,胡适的司机费了半天时间才找到正在打麻将的大忙人江冬秀。江冬秀用徽州乡音嚎啕了几个小时,最后晕厥过去了。
  江冬秀的身体十分硬朗,胡适去世后,她又活了13年,于1975年去世。
  
  胡适的初恋:开启胡适自由民主思想的美国恋人——韦莲司
  
  胡适到美国的第四年即1914年,即将大学毕业。有一天他去康奈尔大学地质系教授韦莲司家吃饭,结识了教授的次女韦莲司,对韦莲司的“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赞叹不已,更称之为所见女子中“真能具思想、识力、魄力、热诚于一身”的“唯一人”。他俩月下散步,湖边谈心,尺牍传情,双方都深深地欣赏,爱慕对方。韦莲司的洒脱独立的个性吸引着胡适,两人在朝朝暮暮的叙谈中品诗论文。韦莲司是搞艺术的,正在纽约艺术学校读书,胡适的文化底子是很厚的,所以他们之间谈论艺术、谈论天下国家的大事,渐渐的感情越来越深。
  1914年6月8日,胡适精心打扮一下,第一次走进女生宿舍,他去拜访自己的初恋情人韦莲司。进屋后胡适对于屋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他告诉韦莲司这是他来美国4年中第一次与年轻女子接触,以前只与中年及老年女性接触,他也是第一次走进女生宿舍的。6月17日胡适大学毕业并获文学学士学位,6月18日韦莲司就带胡适去教堂观赏西方的婚礼,回来的路上他们讨论东西方家庭伦理的差异,胡适的思想在韦莲司的启迪下,发生了重大转变。1915年秋胡适转入哥伦比亚大学,与韦莲司同在纽约,他们经常约会,还经常通信,短短的两年竟写给韦莲司100多“情书”。在与韦莲司频繁的通信中,胡适感到自己遇万事先讲究一个“忍”字,而西方人则重自由和独立,重的是人的个性,而韦莲司就是一位洒脱不羁、极具张扬个性的女孩。胡适这样描述她“其人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虽生富家而不事服饰;一日自剪其发,仅留二三寸许,其母与姊腹诽之而无如何也,其狂如此。”韦莲司穿的衣服几年不换新款式,草帽破了依然戴着,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韦莲司的言行让她的母亲十分不满,母女关系十分紧张,加上家庭守旧,韦莲司就远离家庭去纽约学画,个人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就是在当时的美国,韦莲司也是十分前卫的,她对胡适思想的转化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胡适与韦莲司之间的交往,并没有瞒着胡母,胡适曾多次在家书中提到韦氏一家如何善待他,及韦女士狂狷高洁之品行。想到家中母亲为他包办的妻子江冬秀,便写信向母亲提出能否解除与江冬秀的婚约。母亲在给胡适的回信中斩钉截铁写道:你一个人在外面读书,千万不能够跟其他女性接触。你跟江冬秀之间的关系已经是铁定的了,是绝对不能够改变的。胡适的母亲用中国解决此类问题的方法,写信给美国的韦莲司的母亲,告诉她胡适家中已有妻子。看了胡适母亲的信后,韦莲司的母亲火冒三丈,因为那时的美国种族歧视严重,在美国人眼中华人的地位还不如黑奴,韦莲司又是纽英伦世家的掌上明珠,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华人,他们多方阻挠,为此胡适还写信给韦莲司的母亲。在胡适母亲与韦莲司父母的共同反对下,一对跨国鸳鸯无法成为眷属。韦莲司成了胡适留学期间“智识上的伴侣”。
  根据胡适与韦莲司当年来往书信,胡适与韦莲司分手除了双方父母反对外,还有他们各自的原因。一种说法源于与胡适密切接触的著名学者唐德刚。他认为:1915年1月下旬的一个晚上,胡适在纽约海文路92号韦莲司的寓所,二人相对而坐,谈得十分投入,室外寒气袭人,面对韦莲司,胡适竟心猿意马,难以自控,就向韦莲司提出了性的要求。韦莲司当场峻拒,不知胡适当时是何等的难堪。2月3日韦莲司写了一封长信,说胡适的行为“即在所谓最自由放任之美国,亦足骇人听闻”。韦莲司“还奉劝胡适,斩断情思,悬崖勒马;应着重较高级的情性之交;勿岌岌于色诱之惑。最后劝胡适要读书上进。韦莲司的话胡适全接受了,并达成”与C.W.约,以后各专心致志于吾二人所择之事业,以力为之,期于有成“(见胡适的《藏晖室札记》)。一生要面子的胡适退却了。另一种说法针对唐德刚的提法提出的。胡适在世时曾为此“正色”呵斥唐德刚“胡说”,如夏志清等学者就反对唐德刚的说法,有人还提出是韦莲司向胡适示爱,向胡适动手动脚,吓坏了胆小的胡适,最终遭到胡适的拒绝,因为胡适是个“止乎礼的胆小君子”,他绝不会去主动向韦莲司提出性的请求的。这种说法主要是为了塑造胡适一个“完人”的形象,也是出于对胡适的偏爱。事实上胡适的色胆是很大的,在胡适的《藏晖室札记》中有记载,1910年二三月间,由于家庭、婚姻上的种种愁怨,事业、前途渺茫,胡适几乎每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与戏子往来,或者逛妓院。有时从这家妓院出来,又进了另外一家妓院,妓女关门睡了,就“敲门而入”,可见胡适是有前科的。第三种说法是:胡适与韦莲司只是男女朋友而已,从他们来往书信看不出相恋痕迹。这些只有胡与韦的通信出版后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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