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我和吕玉兰的难忘岁月(连载一)

作者:江 山

字体: 【

左手跟俺握的。’吕玉兰至今回忆起来,还觉得有点可笑。‘那时,江山看着可老实了,头低着,长头发盖住半拉脸。机场风大。谁也没看清楚谁。”’
  正如台恩普所说,我和玉兰这次在机场的见面,是我们婚姻上的转折点。我看着玉兰穿着朴素、待人平易、说话和蔼,一点儿领导架子也没有,原以为我们俩人地位悬殊过不到一块儿的疑虑。立即打消了。而且。看到玉兰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五官端正,脸色红润,虽说比我大几岁,但并不显得比我大,我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好感。玉兰后来谈起那次见面,笑着对我说:“飞机场上第一次见你,个子高高的。身板直直的,人也挺老实,像那么回事。还真有点一见钟情。”
  
  相爱
  
  时隔半月后——1974年6月22日,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从北京来到石家庄,算是同玉兰正式见面。动身前,我特地看了有关她的报道。这次,我们还一起到了邢台、临西、东留善固,见到了玉兰的父母亲,总共5天时间。
  虽然这次相会的时间很短,玉兰又天天开会,我们只能在晚上交谈一下。可我们俩十分融洽。特别是在生活上,玉兰像大姐姐一样对我百般照顾。她特地向一位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服务员借了间房子给我住。她有时带我去食堂吃饭,而更多的是把饭从食堂打回来给我吃。晚上,我们两几乎天天谈到深夜。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见如故。
  当时有人怀疑:“玉兰是中国有名的女省委书记,江山是新华社的一名普通记者;玉兰是农业劳动模范,江山是耍笔杆子的书呆子;玉兰年龄大,江山年龄小,他们差距那么大,能结合到一块儿吗?”
  其实,这些问题,在思想上比较成熟的玉兰,也考虑到了。
  对于政治地位上的悬殊,我坦率地说:“我挺喜欢记者这个职业,可能一辈子都是个小记者,职务上永远比不上你这个省委书记。”
  玉兰更实在:“别看俺现在地位挺高,可当省领导经验不足,可能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回村当农民呢!请你认真考虑。”
  关于年龄上的差别,玉兰说:“俺比你大几岁,嫌不嫌?”
  我说:“女的比男的大几岁,更会体贴人。”
  至于工作性质的不同,我说:“我尽管是负责政治外事采访的记者,发了不少全国通稿,但毕竟年纪轻,阅历浅,缺少实际工作经验。你多年在基层,可要当我的老师。”
  玉兰说:“俺没念几年书,才小学毕业,文化低,笔头子不行,要好好向你学习文化。”
  玉兰愿找个有文化的人,我愿找个有社会经验的人。于是,渴望互补,成为我和玉兰结合的基础。
  大概,我和玉兰的婚姻属于“先结婚后恋爱”,玉兰在婚后曾戏称自己是“李双双式的婚姻”。因为。从见面到结婚,只有短短的3个多月,期间我们总共只见了3次面,写了23封书信。
  当时,我们彼此都很倾心对方,可是都很忙,又分届两地,真没机会花前月下,只能主要靠通信来交流感情。结婚后,我把我们婚前写的23封书信,装订成册。如今。当我手捧这些“情书”,不禁又勾起了对那段“热恋”的深情回忆。
  起先的几封信,我们主要是谈工作,谈思想,而且完全没有像今天的年轻人那种罗曼蒂克。有位看过我和玉兰“两地书”的友人说:“要不是你提示,我还以为是同志之间的工作通信呢!”工作繁忙的玉兰,写信都是利用午休或睡觉前的时间。当玉兰接到我的第一封信时,正值省委召开地市委书记会议。给我复信已是凌晨一点了。
  当时,我考虑到玉兰的文化程度不高,尽量把信写得通俗些,详细些。可她在对一封信看过几遍之后,仍怕“理解”不透,又特意把信拿给当时河北省委的“大秀才”,省委宣传部部长、常委,后任省政协主席的尹哲同志看,“共同研究”如何复信。她在信上还告诉我:“我先后向邓颖超大姐、陈永贵同志、倪志福同志汇报了我们的相识的情况,征求他们的意见,不久,就收到了他们的回信,支持我们的结合。”玉兰把这些老领导、老朋友怎么回的信,怎么说的话,都一一写在信上。
  后来,玉兰的信越写越多,越写越长,内容也越来越深入,可以说这是她一生中最长的“文学作品”了。她的感情是真挚的,在信中多次流露出对我的爱慕之意:“江山,你年轻有为,你是我们党的新闻记者,中央的精神,新华社知道得多,你进步得快,你看过祖国各地的大好河山,开阔了眼界,我给别人谈起你来,都很羡慕你。”她对我们俩的结合,表示出满意的态度:“听到的是赞扬,说我们有共同语言,能互相帮助。”“关于我们的事,领导与同志们都很支持,感到我找到你这样的人,比较满意。他们一直催我们把它早些决定下来,我们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好?”“白天的事。晚上爱做梦。有时候在睡梦里还见到你呢!”
  她这种真诚的信任,还从另外一个侧面体现出来,就是在信中经常揭自己的“丑”,多次提到自己在工作能力、文化程度方面存在的不足,甚至包括自己身体哪些不适也毫不掩饰。她在劝我要注意身体时谈到了自己的教训:“我过去从不注意休息、吃饭,斗争激烈复杂。精神受到很大刺激,现在身体虽然没有大毛病,但一紧张了,生活一不规律了,小毛病不断,头疼啦,腿肿啊,肚胀呀,总是不太舒服,经医生诊断,是植物神经紊乱,走起路来抬不起脚。望你注意。今天写得乱七八糟,把你当做自己的弟弟才这样说的。”
  玉兰的头脑又是冷静的。就在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热恋”期间,她还想着工作第一、婚姻第二,一再推迟婚期,并且考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尽量节俭。她先是把婚期从8月份推迟到9月份,后来又从9月份推迟到10月份。她在谈到为结婚做准备时,这样写道:“我什么也没准备,也没打算准备什么。因为这个事影响很大。我和你的工作不大一样,你经常接待外宾,穿的用的整齐一些好。我想我不能脱离群众,如果打扮得太年轻了,省上的工、青、妇、知青办、农办来找我,特别是地区、县里,大部分都是些老同志,我又当小孩又当大人。你不要给我买衣服。”她在谈到婚礼怎么举行时,写道:“刘子厚同志(注:时任河北省委第一书记)回来后。又在常委会上讲了我们结婚的事。经过再三说服,我们不摆喜酒好,我们要带个好头。”
  爱情,就像滴滴春雨,不断滋润着我们的心田。我在一封信中写道:“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仿佛有许多话要说……我真没想到,仅仅几天的接触,一个人竟能占据了自己的整个心窝。这种感情,来源于我对你十几年来可歌可泣的奋斗事迹的敬佩,来源于我对你那革命思想和纯洁感情的崇拜。”确实,我和玉兰的爱情,首先是从这种相互间敬慕和信任开始的。正如一位思想家所说:“爱情的魅力,来源于彼此的膜拜和尊重。”
  在我和玉兰谈“恋爱”的期间,既有快乐的时光,也有不顺心的片刻。如那天有位同志告诉我,中央组织部派了两个人到新华社来了解我的情况。这本是组织部门出于对玉兰的负责,而应当采取的一项措施,可我听了,心里却有一种不愉快的感觉,觉得“太不

[1] [3] [4]

部编版语文 免费提供大量在线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