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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0年第2期

忆旧散文一束:住在北京等

作者:王瑞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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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洗,即便有了,也不能洗到两个小时以上。他的室友或者正打算在周末的晚上横躺在床上看金庸的武侠,舍不得中断。我们当然也有眼色,审时度势,留不下就走。那个时期,我们在离恭王府不远的新街口电影院看了许多不想看的电影,后海沿街的小花园内,一年四时,必定可以看见我们双双倩影。春秋时节,后海是个好去处,有一“海”子碧水,临“海”且有石凳可坐,当得起花前月下的境界。到了夏天,因有蚊虫肆虐,情形就要差些。那些小虫子搅得人不能安坐,不得出神,时时走动,刻刻提防,约会一次,身上总得带着好几处红痒做结束。在冬天里,就更是狼狈了,有时在朔风怒号的夜晚,我们裹着大衣,也得到小花园里找说话的地方。那个时候,我们别无一求,只求有一小方属于我们自己的独立空间,哪怕特别小也成啊。
  我们同在八五年毕业,各自都留在原单位工作。既工作了,就结婚——也就是成家——吧。结婚、成家这两个词原指一事,在我们的情形下,却分明是两回事。我们只能先结婚:登记,领证,从登记处出来还是各回各的集体宿舍。成家,没门,房子呢?这情形反正也不是我们一对,所以我们颇能处之泰然,依然每个周末做后海小花园约会的老功课。两下里设法,发现,北京大学那边家大业大,人满得只差站到未名湖中去,简直无缝可钻。这边恭王府老宅倒有些好处,它除了明处的正殿、侧院之外,曲里拐弯,有不少耳房偏室可以开发,我们前面的毕业生留下之后,都在王府内的这些细枝末节之处见缝插针,找了安身之地。轮到我们这一届,可惜连这样的地方也几乎利用完了,研究院不得已,只得把留下的人安置在后面九十九间半的办公楼内住。这事听来奇怪,但实际却也可行。因为在研究院的人无需每天来坐班,通常每星期只来王府一次,点个卯,借两本书,会一会同事,办公室大半时间空关着,于是把办公室兼做卧室并不妨碍工作。与院里商量之后,我也住进了九十九间半的办公室。那间办公室分配给三个人用,里面放了三张办公桌,那两位同事把办公桌放在房间的外边半间,我们就在里面半间放了一床一桌,并在房间的一半处拉了块布帘子。这地方毕竟是办公之处,总,不能让我们公然堆放锅碗瓢勺,于是院里把恭王府细细地一搜,居然还能在最前面的左侧院中找出一间极小的耳房——小到连一张双人床都放不下(不知以前是做什么的,是给更夫放更棒的?)——让我们可以放箱笼被褥,日用杂物。‘.至此,我们的家算是草成了。这个“家”情形是:在恭王府的后院的楼上有一张床,在恭王府前面的侧院有一间耳房。从此我开始成天在恭王府里前后乱窜,到前面的耳房去取一块肥皂,往后院的楼上送一条被单。有时读书至夜,腹中饥饿,便深更半夜在黑漆漆的,高墙深院的恭王府里穿过,到前面的那间小耳房里用电炉去煮挂面吃。
  这样的生活狼狈吗?
  不,一点不。我和丈夫心满意足!因为我们已经实现了当年在后海小花园中的梦想:有一小块属于自己的空间。虽然这空间被分为两处,有一处还只在晚间属于我们,但这就够好了。而且,九十九间半是什么地方?王府的楼房!不吹牛,能在王府的楼上放一张床,简直是修来的福气。因为九十九间半檐是檐,廊是廊,板是板,砖是砖,盖得又结实又好,墙壁有尺把厚,柱子有半抱粗,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住着别提有多么舒服。而且九十九间半还有一个别处少有的好处:它每一间房间的窗户被做成不同的式样,有圆的,有扇形的,有菱形的,我们住的那一间,竟是一个桃形的,我的书桌就放在这桃形的窗下。一个凝神读书的身影配了一扇桃形的窗户一定是非常好看的。那时恭王府已经被北京市作为文物保护单位,所以王府内被粉刷油漆一新,梁柱檐饰皆描金敷彩,富丽堂皇,置身其中真是赏心悦目。那一段时间真是我们的好日子。每天下午五点之后,上班的人去楼空,王府之内静谧幽深,不闻市嚣。闲闲地拎了碗去设在王府内的食堂吃了现成的晚饭,在晚霭中,或在九十九间半沿廊漫步,或找王府内散住的同事交换新书,闲话时事。消食之后,便在王府的楼上,桃形的窗下挑灯读书,爱读哪一本就读哪一本,爱读到多久就读到多久。王府内的清静在早上十点前是不会被打破的,尽可以懒睡。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读书,我们这一起人,虽不是物质上的,但绝对是精神上的贵族。
  如今在美国,我们曾有三年的时间中住在一栋靠着一家大医院的公寓中,饱受过往的街车以及医院救护车鸣笛的嘈杂之苦,遥想当日在北京恭王府中的悠然岁月,“叫我如何不想它”!
  王瑞芸,学者,现居美国。曾发表译著及艺术评论若干。
  
  爱好文艺
  刘 敏
  我记得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学校宣传队排练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序幕、第四幕“军民鱼水情”两场戏。我在戏中扮演连长。当时我们穿的军装是用包皮布染成灰色后做成的。下身是短裤,上面是中山装。用红纸剪成红领章和红帽徽贴在衣领和帽子上。尽管这样的演出服穿在身上又肥又大,但是腰间扎上一条棕色皮带,再裹上绑腿,那简直就别提有多神气了。我觉得自己站在镜子跟前飒爽英姿的模样特棒。我们的演出不仅让全校的同学老师赞不绝口,还到一些兄弟学校去巡回演出,当时我是舞剧中的主角,就连进校门的时候,都能让站在校门口值勤的低年级同学认出来。当时我可真是过足了跳舞瘾。
  有一天,我们学校来了两位挑选文艺兵的解放军。我听了这个消息,兴奋得一夜没睡,我怎么想怎么都觉得那两个解放军说不准儿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和那个扮演吴清华的女生,每天放学后,就守在学校大队部的窗户外,我让吴清华跪在地上,我轻轻站在她的肩膀上,扒着窗户玻璃的一个小洞往里面看。我看见了两个戴着红领章的中年男人正和我们的大队辅导员谈话呢。也许是我一激动,脚下用力过猛,只听得哎哟一声,我们俩人仰马翻全都摔在了地上。
  大队辅导员和那两名解放军一齐跑了出来。我们俩来不及逃跑,爬起来十分尴尬,不敢看那俩解放军。大队辅导员将我们俩叫到屋里去,问我们为什么要扒窗户?我们起初谁也不敢讲话,但是我突然觉得此刻难道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我们终于见到了招生的亲人解放军,为何不当着他们的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呢?于是,我看着那两个解放军说:“我们想当文艺兵。特别想。”那两个听起来有点山东口音的解放军说:“到底有多想,你们光凭嘴说不算数,先写个申请来。”
  我和吴清华从大队部出来,兴奋得跑到操场上打起滚儿来。我们相互看着对方身上的一层黄土,没有节制地哈哈大笑着。直到夕阳只剩了一道薄薄的唇边,挂在铅灰色的天上。我们俩盘腿坐在潮湿的土地上,商量着如何写那异常神圣的参军申请。我们觉得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这一神圣的愿望。绞尽脑汁找不着一个解渴的、有力量的、最有说服力的字眼儿。
  这时天色已晚,我们都感觉有了凉意,冷不防吴清华照着落在自己大腿上的一个蚊子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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