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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6年第3期

下午没人看月亮

作者:罗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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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的田田田倒是有些一惊一咋的。有时候她会离你远远的,有时候她会缠绕在你的膝头。有时候她笑得像花,有时候她也会皱着眉头。
  坏了,这孩子学会思考了。田田田一皱眉,李左也跟着皱眉。
  思考,思考有什么不对,袁小帅不以为然。
  对个头呵,驴,李左继续表示忧心,你没听说吗,人一思考,上帝也会发笑,现在连田田也会思考了,上帝还不知要怎么晕倒呢。
  那还改过来,袁小帅说,还是叫田甜甜吧!袁小帅恳求着,并喊叫开了,甜甜,甜甜!
  田田田应了一声,我在思考,然后关上她的门。
  嘁,你觉得你这么喊叫,有什么区别吗,李左不屑。
  至少我心里好受呵,甜蜜呵。
  袁小帅一直不同意叫女儿田田田,但他拗不过李左。李左固执得像石头。袁小帅说,你这么固执,真是想不到呵,一个女人,固执起来,也会走极端。
  在他们无限的留恋中,一个星期很快就滑过去了。出门时,他们整整衣衫,反复照照镜子。这一次没有走空。不过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个女同志。中年女人竟然还记得他俩。为什么?因为他们是来登记的人当中,最鲜亮、最精神的一对。中年女人强调说,就是那些手牵手,准备进入婚姻殿堂的情侣,也比不上他们。袁小帅悄悄扯扯李左,问,这女人的嘴简直能说鸽子,是不是她对任何人都这么说呀。
  李左一甩手,一瞪眼,一晃腿,一副你怎么如此看人的神情。中年女人咦呀一声,以为他们在议论她的突然出现,便解释说,经办婚姻登记的那个同志高升了,现在是她,正式接手这摊子事了。许多过程和周折她还不太熟悉,她请他们包涵一些。
  还有比你更适合做这事的女人吗,李左想,安排中年女人做这个工作的那个领导真是慧眼一双呵。你不熟悉?你不熟悉难道我们熟悉吗,你这么说,倒好像我们结婚离婚离婚结婚练过多次似的。李左这么一想,就把准备奉承中年女人的话硬生生收回到肚子里,看上去就像胃绞痛了一样。
  你没事吧。女人接过他们递过去的红本本,盯着她,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李左拉拉衣角,站直身子,尽量保持坦荡、平和。她有些恨自己,这个时候,她的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有可能引起女同志多余的关心,和多余的猜测。
  好吧,女同志像是下了决心,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女人嘛。但你肯定比我有文化,看样子你先生也是个知书识礼的,那些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问你们一句。说着,她停顿下来,好像是要求他们全神贯注,等候她的发令枪响。她瞧瞧李左,也瞧瞧袁小帅,看到李左感激的迷人的笑,她也笑了笑说,还是女士优先吧,不过你可要如实回答呀。
  她虽然还在笑着,但是她的话,却让李左越发凝重了,李左求救般地看了一眼袁小帅,好像要他给她一些力量。
  是的,还真是和他有关呢,女同志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她再次顿了顿,你们不在一起多久了!
  什么?李左没听清楚,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分居!对不起,女同志充满歉意地笑了笑,我应该说分居的,你们分居多久了!
  这回听是听明白了,李左却回答不上。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问题。双方同意的离婚与分居有关吗。她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咯咯咯的。她的样子又像胃绞痛了。这个女人看到了自己发烫的脸吗。她又想起昨夜袁小帅的威猛。昨夜,他们是那么狂热。因为昨夜的狂热,现在她却有了深深的负罪感。她忽然想起,头一次来这里的“昨晚”,他们也是很狂热的。她甚至能嗅到自己身上残留的气味,他的气味,她自己的气味,都从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体上向她飘流过来,他们混合的气味如同花粉,在婚姻登记处的办公室弥散开来。要是这个中年女人有过敏病史,这样浓郁的花粉一定会让她鼻塞或者打喷嚏的。带着负罪感,带着满腔的怨恨,李左向着身边的男人投去深深的一瞥,这回她感到了,在她深深的一瞥之中,泪花也在渐渐绽开。
  三四个月了吧。说话的是袁小帅,尽管有些迟疑,毕竟说了出来。然而这样的回答,非但不能让李左感谢他的救场,却更为愤怒了。三四个月了!他怎能这么说,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三四个月前是春天,那时候她还没想到这样的事要发生在他们身上呢。也许他想到了,甚至更早就想到了,他是个律师嘛,他能预见到未知的事,他稳操胜券。更为可怕的是,他比她更早就确定了离婚这件事。
  三个,还是四个月!女同志没有表现出不满意,不满意却包含在重新的提问中,好像是在诱导、帮助自己的男人努力回忆一般,而男人袁小帅也竭力配合,表现出努力回忆和推算的样子,那样子,就像在回忆和确认去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半年,对,半年了,半年多了。李左说道,越说,她的语气越肯定。中年女人显然让她吸引了。她盯着她。她盯着她,让她身体更为挺直,表情更为坚定。她眼睛的余光瞟向袁小帅。看不到袁小帅的反应,但能感到他的脸暗淡下来,这让她感到了一丝喜悦与痛快,似乎她占了上风,在这件事上重新牢牢掌握了主动权。
  此时,中年女人又盯着袁小帅了。她在等待他的承认。在他承认的同时,她可能还要责备他刚才的不实之词。李左也转过了脸。她看见袁小帅的嘴张开,嘴唇动了动,鱼儿一般,却没有声音。你说呀,你快说呀,李左的眼光灼灼的,她期待他赶紧认了,赶紧附合她给出的时间,要不然,她的话也成了不实之词了。
  半年?他说,好像要反问中年女人。好像是吧,他说,这让她稍感轻松。好像是半年,他重复说,我不太记得清了。
  这后补的一句让李左愤怒了,彻底忘形了,你记不清,你怎么会记不清,你样样事情都记得,还有比这事更好记的吗。
  更令她气愤的是袁小帅节节败退的样子,张口结舌的样子,他的可怜相一定是装出来的,而且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好像李左欺负了他似的。倒是中年女人站起来,赶紧安抚她,劝她不要发火,肝火会伤身,会毁容的。男人嘛,都是些糊涂蛋。女人说,男人在有些事情上是经常不认账的。我那位也一样,中年女人说自己的老公也是个糊涂蛋,从来记不准她的生日,就是后来记住了,也从不晓得给她买一样哪怕最最不起眼的小礼物的,你先生也这样吗。
  哼,这方面他倒是记得清的,也记得买的。李左不假思索,说过了又恨起自己,她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在表示得意,还是在责备她的男人了。
  是呵,你可比我强多了,幸福多了,中年女人接过话去,我很羡慕你呀,相比于生日,在这件事上,三四个月和半年,有多少区别呢。再说,就算是半年吧,也无济于事,婚姻法规定的可是两年,两年才可以离的。我真的是羡慕你呢,小李,我还宁愿相信你先生的话呢,三四个月,他说少了,可你别小看这三四个月,这说明他心里有你呢,他对你还蛮情意的呢。
  一个星期的等待,换来的却是漫长的两年,要是从“分居”之日算起,至少也得一年半。李左无论如何转不过弯来。就像才解开了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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