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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2006年第3期

下午没人看月亮

作者:罗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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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套进了一张网。事后,李左努力想象自己在婚姻登记处的愤怒,甚至在镜子面前,设想和重现当时的愤怒样子,总不满意。袁小帅看了也不满意。袁小帅说她当时气急败坏的样子,真的让他害怕了。
  到底什么样子,她问。
  雷霆万钧,但无法形容。
  你晓得的吧。
  晓得什么。
  晓得离婚得分居两年的吧。
  当然晓得了,我是个律师。
  你是存心让我丢丑!
  我说了,我说了呵。
  你只说三四个月。
  天啊,我说了三四个月,你就那样,我要是说两年了,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吃掉我呢。
  驴!
  那就再等等呗。他亲昵地环绕着她。她的身体硬硬的。我一天也等不了了,她仰起头,求求你了,袁律师!
  求我,他爱意绵绵地俯下身去,求我就亲我一口。
  她顺从地做了,做得很卖力,很投入。他们几乎亲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映在镜子里阳光早就熄了,他们还在亲,直到口干舌燥,筋疲力尽,气息难平。
  说吧,老公,她大口大口地吸气,你有什么好主意。
  不就是离婚吗,找个熟人不就行了。
  对呵,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凭他们的职业织成的社会网络,找人办这样的事,不算事。本来他们是不想惊动旁人的。不过,离了就是离了,离了,别人迟早是要晓得的。
  李左没动。李左的脸色极难看。李左在气自己的笨。怎么会笨得这样。李左还在恨,恨袁小帅。这个袁小帅,看来他是铁心离的。他早就留了一手。在离婚问题上,袁小帅同样显得不拖泥带水,他早就想好应对之策了。
  不过老婆,袁小帅还是环住李左,好像要进行新一轮的亲吻似的,我得出趟差,对不起了老婆,等我回来了,再去办,好吗。
  袁小帅这回接手的案子很大,标的也大,牵涉到几个部门,几个大老板,在省厅都挂了号的。袁小帅要跑好几个城市和乡村山地调查取证。袁小帅要为他的被告当事人,获得最大的利益。
  你最好办妥了再走。李左依旧冷冷的,不像是在撒娇。
  可是亲爱的,最迟明天下午也得走呵。这回是袁小帅急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的”。
  袁小帅第一次要她时,她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她的话,让他安静下来。她只允许他亲她,摸她,可以亲她的嘴,却不能亲她的胸,可以摸她的上半身,却不能摸她的下半身。这个时候,亏他还想得出,派上用场对付她了。李左笑了。人家在办事,她不能不买人家一个人情。李左说我只是担心。担心个啥,袁小帅问。担心你这一趟捞一笔回来,我们的共同财产又得重新分割了。分割个啥,袁小帅大气地说,给你,这一笔全给你,算是你的青春补偿费,行了吧。
  哼,我就值这么多吗。她娇纵地叫,娇纵地捶他。
  是是是,你青春无价,你是无价之宝。
  你说我宝?你你你——你才宝呢,你是活宝!
  安定下来的李左,又正常上班了。袁小帅不在家,李左工作、生活,反而上心了。每天上班下班,接女儿,送女儿。每天照镜子,做头发,敷面膜,李左一样也不拉。李左对自己说,你不能凋谢呀李左,你不能让袁小帅看轻了,也不能让人看出你是一个等待离婚的女人。
  说好的,袁小帅不要给她打电话。好好办事,也让她安静安静,想想他们之间的事。不过袁小帅出去之后,李左并没有安静下来。她想这个袁小帅真的不一样了,说走就走了,说不打就不打了。这样无情的男人不休了咋行。李左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决定,也有点后悔当初的选择,选择袁小帅,看来还是草率了。找男人,毕竟不是拔萝卜呀。下一次,看来得认真些,不认真不行呀。
  等到袁小帅的电话来了,李左又生气了。李左说,说好不打电话,你怎么还打。袁小帅说不打不行呀,他真的是顶不住了。他不晓得她在不在家,会不会胡思乱想。李左更生气了,小帅呵,你真是不得了呀,自己破了规矩,还找东找西找借口。
  袁小帅大概在调整呼吸,顿了顿说,既然她没事儿,好好的,那他就放心了,他的事也要不了几天了。那就拜拜了,李左正要挂电话,袁小帅突然又说,这几天躺在床上,他一直睡不着。李左说,生床嘛,你一直睡不着的。不是这个原因,小帅说,他一直在想他们的女儿田田田。你想她呀,李左说,好呵,你是她父亲,你们有血缘关系,当然应该想,不想那还得了。也不是这个,小帅苦叫道,天啊,我怎么老是扯不到点子上呵,我在想,田田会不会也在琢磨咱们。她琢磨,还琢磨咱们俩,李左噗嗤一声,差不多要笑了,但她忍住了。这不过是袁小帅想和她多说几句,耍的一个伎俩罢了。过去袁小帅就常常这样,要挂电话的时候,会突然抛出什么事来唠,还唠得挺像那么回事呢。她不想点破,他们都到这种地步了,她不想伤他的心。
  你说呵李左,田田会不会琢磨咱们这两个大家伙,到底要瞎折腾个啥呢。
  瞎折腾,你说咱们瞎折腾,李左警觉地说,你是说我在瞎折腾吧,有这样折腾自个儿的吗,有吗。
  不是我,等她嚷过,袁小帅说,你误会了,我是说田田田,田田会不会这么想呢。
  可我只听见你在唠,李左说,你就是你,田田是田田,你怎么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到一个小孩子身上呢。
  婆婆的出现,比袁小帅的电话还突然。袁小帅的母亲是个精明的老女人,退休前在妇联工作。平时很少过来,这回却带着大包小包,看样子还想住一阵呢。对这样的一个婆婆,李左一直很尊重,也尽量和她避开。婆媳之间那种天然的对立,她是清楚的。还好,婆婆好像也很了然,平日里,她们都彬彬有礼,相敬如宾,不由得让人想到庄严儒雅的中南海会客厅钓鱼台国宾馆。不过这回婆婆好像换了个人。显然,婆婆是来看她的。婆婆晓得儿子不在家。婆婆的大包小包里,全是带给她这个媳妇的零食和服装。也许在婆婆的心目中,李左的地位已经远远超出儿子和孙女儿了!更可怕的是婆婆的热情,李左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再热情的婆婆了。在李左面前,婆婆就像个保姆、奶妈,比刘姥姥还不如,当然了,她家里也比不上大观园。但是这样的婆婆让她无所适从,也不是她能够接受的。慈爱加严厉,这是李左心目中的婆婆定位,任何偏移,都让她觉得不是滋味。
  客客气气过了几天,婆婆才在一个晚上,李左脱了衣服侧在床上看书的时候,敲门进来。婆婆小声问,有没有打扰她。李左赶紧起来,拉婆婆坐到身边。婆婆说要是打扰了她,她也没办法。她想了几天,觉得还是说出来,心里好受些。到底怎么回事呢。婆婆说,她的儿子有很多缺点,这她心里清楚,母亲还能不晓得儿子的长短吗。问题是再有缺点的儿子也是儿子,何况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算是孤儿寡母,她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好她才能心安。她希望李左看在她这个老女人的份上,不要拉下他。当然,她是个老女人,不中用的老女人。她要李左看在她的份上,没有任何道理。但是为了儿子,为了儿子的小家庭,她心甘情愿拉下老脸,替儿子求情。她并不指望李左这个媳妇,能像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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